厲沉淵找到卿暖知的時(shí)候,卿暖知正貓著腰在莫年年的帳篷外探頭探腦。
厲沉淵拎起卿暖知的衣領(lǐng),把她勒了起來。
卿暖知一聲驚呼,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身體懸空,脖子被勒的很不舒服,卿暖知用眼神示意厲沉淵把自己放下來。
“干什么,你身上還有傷呢!”
厲沉淵并不吭聲,扛起卿暖知扭頭就走。
卿暖知安安靜靜的趴在厲沉淵的肩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要是被人看見,可真的就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厲沉淵又一次把卿暖知扔到床上。
床上才換的墊子,很Q彈,卿暖知?dú)g喜的在床上跳了跳。
厲沉淵沉著臉,一臉寒意。
卿暖知后知后覺,茫然的看著厲沉淵。
厲沉淵手中拿著一封信,摔到卿暖知面前。
卿暖知疑惑的拿過來看了看,暖知親啟?
哦,這雋秀儒雅的字跡,是清崽兒的。
“怎么?他要廢太后嗎?”
卿暖知興沖沖的拆開信封,“沒想到將軍大人您這么民主啊,我還以為你會偷偷拆開看呢。”
厲沉淵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卿暖知湊到厲沉淵面前,“一起看呀一起看?!?p> 厲沉淵臉色稍緩。
信的內(nèi)容如下:
暖知,
多日未晤,系念殊殷。
你不告而別,許是恐我怪罪。我心中確實(shí)不喜,卻并非是擅自干擾你的交際,只因?qū)④姶巳岁幵庪U(xiǎn)詐,你不諳世事,恐被欺騙。
我們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彼此性情十分熟悉。你應(yīng)知我不會怨你不告而別,與奸人為伍。但邊疆氣候兇猛、諸事不宜,你一介女兒、金貴玉體,怎能受此磋磨?
汝父有言,乖女,如若不歸,皮癢乎?
無任盼禱,是所至盼。
汝兄:清崽兒?
……
合上信,卿暖知小心翼翼的看向厲沉淵。
厲沉淵斜睨了一眼卿暖知,“怎么?”
卿暖知忙搖頭,“沒事沒事。”
厲沉淵冷哼,“想回去?”
“不不不不……”卿暖知求生欲極強(qiáng),“是將軍不好看了還是豬肉不好吃了?”
厲沉淵眼尾輕挑,“嗯?”
“暖知對將軍大人一片冰心,天地可鑒!什么京城啊,哪有將軍好!”
厲沉淵涼涼的看了一眼卿暖知,“口是心非。”
唇角卻勾了起來。
唉,真是難伺候。
卿暖知搖搖腦袋,“那個(gè)將軍,我能問問你是怎么和莫年年認(rèn)識的嗎?”
厲沉淵笑意一僵,看向卿暖知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大概就是那種,什么?那種貨色你也能看得上?你這么不挑嘴的嗎?
卿暖知知道厲沉淵想歪了,翻了個(gè)白眼。
“你什么表情?哀家撩妹兒也是有標(biāo)準(zhǔn)的好嗎?”
厲沉淵輕咳,“是……在京城遇見的,她攔下我,說是要為我效力?!?p> 卿暖知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她竟然攔下你還沒被你殺死?”
厲沉淵臉又是一沉,“在你看來,我除了殺人一無是處?”
卿暖知尷尬的笑了笑。
“你見過我殺人嗎?”
“……”
“難道你沒殺過人?”
“……”
“你是看不起我嗎?”
“……”
卿暖知:不敢不敢,失敬失敬。
卿暖知嘆口氣,“貌似,將軍大人第一次見哀家,就要讓哀家死呢~”
厲沉淵也想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他抿了抿唇,神色微閃,“你……對莫年年有意見?”
“啊,有點(diǎn)?!鼻渑槌楸亲?,“你接著說唄?!?p> “她攔下我,說是可以起死回生,醫(yī)死人肉白骨。”
“怎么可能?”
“她給我展示了一番?!?p> “……”
卿暖知沉默了一會,“她是不是都是拿一個(gè)瓷瓶治病的?!?p> 厲沉淵有些訝異,“你懷疑她根本不會治病?不可能,她醫(yī)術(shù)高超,是醫(yī)藥界公認(rèn)的?!?p> “我知道?!鼻渑鬼?,“如果沒有她手中的藥,她還能擔(dān)得起神醫(yī)這一稱號嗎?”
厲沉淵皺眉,“……恐怕不行?!?p> “呵。原來是慣犯?!?p> 卿暖知冷笑。
厲沉淵皺眉,“你的意思是,她的藥是偷得?可我從未見過其他人使用那種藥。”
卿暖知翻個(gè)白眼。
廢話,肯定不能??!我爹從來不在人前使用那些太超前的高科技產(chǎn)品。
這個(gè)莫年年,到底是怎么偷到爹爹的藥呢?
爹爹說過,如果他的高科技被大范圍傳廣并且不能被發(fā)現(xiàn)研究出原理,他就會遭受反噬。
想起爹爹自從前年,每個(gè)月圓之日都要遭受的蝕骨之痛,卿暖知對莫年年的憤怒,幾乎要抑制不住的呼嘯而來。
厲沉淵按住卿暖知的胳膊,“她的藥,是偷得你……父親的?”
卿暖知有些訝異,“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p> ?
我的臉上寫著我爹?
你在開玩笑?
卿暖知沒功夫搭理厲沉淵,反正現(xiàn)在她和厲沉淵是命運(yùn)共同體,他是不會對自己不利噠。
卿暖知活動了活動手腳,“我要去弄死莫年年。”
“死心吧,你玩不過她?!?p> 厲沉淵毫不留情的打擊卿暖知。
卿暖知癟癟嘴,“你怎么知道我玩不過她?”
“智商。”厲沉淵頓了頓,“你之前說過,智商是道硬傷?!?p> “你太蠢了?!眳柍翜Y補(bǔ)充。
“嘿,我就不信了,我一上去就先打她個(gè)半身不遂,她智商再高,還能變成鬼陰我???”
厲沉淵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卿暖知,“你不得問問她怎么偷得藥?”
卿暖知身子一僵。
“很明顯,藥被偷了,肯定對你們有很大影響,你如果不能杜絕后患……”
厲沉淵的眼神意味深長。
卿暖知捂著臉,這個(gè)人就像一顆飽滿的氣球,被針一扎,呲溜一下子就泄氣了。
“我怎么感覺,你對莫年年評價(jià)這么高呀?”
厲沉淵揉了揉卿暖知的腦袋,“不是她聰明,是她經(jīng)歷的比你多,人情練達(dá)。很多事情,你都不懂。”
卿暖知低垂著腦袋,發(fā)絲落下,遮掩了她晦澀的表情。
人情世故,我也經(jīng)歷過的。
人心險(xiǎn)惡,我不是不知道。
世態(tài)炎涼,我早就明白了。
你以為,你真的很了解我嗎?
……
卿暖知悶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