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暖知睡醒了之后,先是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
“旺財!”
“……”
沒有回聲,卿暖知皺了皺眉。
“來人吶!”
“娘娘。”
一個宮女走了進來。
“旺財呢?”
“旺總管說是去采辦了?!?p> “采辦什么?”
“過兩日逸王爺回京的事務?!?p> “這也不歸我們管???”
“皇后已逝,后宮無貴妃,只能勞煩太后娘娘了?!?p> “啊……”
卿暖知讓那宮女退下,又攤在了床上。
“逸王爺……”
她撓了撓腦袋,“得先把韓笑笑解決了?!?p> 韓笑笑的位置很好打聽,卿暖知簡單的易容之后就去了林府。
“嘖嘖嘖,林府這是要造反啊?!?p> 卿暖知咂咂嘴,“唯一的一個免死金牌竟然用在贖韓笑笑出宮?真愛啊真愛……”
卿暖知一邊感嘆著,一邊敲響了林府的大門。
嗯,社會主義好兒女,走正門,不爬墻!
小廝打開了門,看見卿暖知還愣了愣。
接著怒目而視,“哪來的瘋婆子,要飯滾一邊去!”
卿暖知眨眨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
就是打了兩個補丁,怎么就成要飯的了?
小廝看著卿暖知蠟黃的臉一陣鄙視,“快走快走!”
卿暖知摸了摸自己樹皮一樣的臉,她冷笑。
掏出玉佩。
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小廝看見這個玉佩竟然伸手就想搶?
卿暖知怎么可能被他搶到?
她的火很莫名的就升起來了。
那小廝竟然還說,“這是我的祖?zhèn)饔衽?,原來是被你這個小賊偷走了!快還我!”
卿暖知氣急反笑,“給你?你有命要嗎?”
她一腳踢在半開的大門上,紅漆木大門應聲而倒。
腿有點疼。
卿暖知面無表情的想。
小廝被嚇到,癡癡傻傻的看著卿暖知。
卿暖知冷哼一聲,“玉佩?還要嗎?”
小廝吞了吞唾沫,鼓起勇氣,“你給我就要?!?p> 卿暖知:????
媽媽這里有個傻子!
卿暖知翻個白眼,攤開那小廝就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卿暖知一路暢通無阻,她不禁懷疑。
剛剛踢門聲那么大,怎么都沒人出來呢?
她嗅了嗅空氣,嘴角一抽搐。
這可真是不湊巧了。
空氣中有淺淺的血腥味,雖然淺,但是這么大的林府都溢滿了,可想而知……
卿暖知一個回旋踢,把那小廝踢暈了。
小廝咚的一聲倒在青花地板上。
卿暖知步伐微微加速,她快速的看了看各個院落。
沒人,沒人,還是沒人。
怎么回事啊!
卿暖知沿著血腥味來到了一個疑似地窖的位置。
她掀開蓋子,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差點把卿暖知熏暈。
她靈活的跳下地窖。
卿暖知紅了眼眶。
韓笑笑冷冷的看著她。
她手中的劍,還汩汩的滴著血。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那雙以往泛著朝氣和希望的眼里此刻一片死寂。
那張漂亮英氣的臉也泛著青。
卿暖知捂著嘴巴,蹲了下來。
淚水撲簌撲簌的從指縫漏出來。
很安靜。
卿暖知根本就哭不出聲。
她流著淚,嗓子卻像失聲了一樣。
她和韓笑笑十歲相識,一起下過水摸過魚,一起上過樹掏過鳥窩,她說她想嫁給龍子清,卿暖知就去求龍子清娶了韓笑笑。
卿暖知說她想吃城北的栗子糕,韓笑笑就不顧門外大雪紛飛夜色如墨,出門去砸門強買。
韓笑笑一個挑眉,卿暖知就知道她是想干什么。
卿暖知微微抿嘴,韓笑笑就知道該說什么。
可是……
她竟然因為韓笑笑讓她失了面子,去和龍子清告狀?
讓龍子清厭棄她……進而殺了她?
于是,林天賜用免死金牌救出她。
可是……
可是啊……
卿暖知扶著墻站起來,她的眼里滿是迷茫。
這到底是怎么了?
林天賜在韓笑笑身旁趴著,臉上還是未褪去的恐懼。
地窖里面還隱隱傳來哭泣聲,卿暖知卻轉(zhuǎn)身就走。
她可能……
她需要找個聰明人。
在此之前,她需要靜靜。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
忽然耳邊傳來整齊的號子聲。
她抬頭,原來來到了軍營啊……
厲沉淵……?
卿暖知猶豫了一會,抬步走了進去。
厲沉淵站在校場的中央,長身玉立,一臉陰沉。
他的周圍有很大一塊空地,士兵們都悶不做聲,看都不敢看他。
卿暖知忽然笑起來。
忽然傳來女孩子的笑聲,在全是男人的軍營里很是突兀。
厲沉淵刀鋒一樣銳利的眸光射了過來。
卿暖知抬眸看向他。
厲沉淵看著她蠟黃的臉,粗布帶補丁的衣服,皺了皺眉。
“你們繼續(xù)?!?p> 撇下這么一句話,厲沉淵就走了。
卿暖知亦步亦趨的跟著厲沉淵走到他辦公用的屋子。
卿暖知一進屋,厲沉淵就關上了門。
然后,撕下了卿暖知的假皮。
暴力撕下假皮是很痛啊,卿暖知皺了皺眉。
撕下假皮,卿暖知紅紅的眼睛的鼻頭一覽無余。
又哭了?
厲沉淵皺了皺眉。
卿暖知抽抽鼻子,“你怎么這么粗魯?!?p> “怎么回事?”
卿暖知別扭的推開厲沉淵,“沒什么……”
厲沉淵看了看她,“韓笑笑死了?”
卿暖知震驚的看著他,“你怎么知……”
“蠢死了!”
厲沉淵嘆氣,“在哪里?”
“啊?”
厲沉淵無語的看了看她,“算了?!?p> 卿暖知眨眨眼,看著厲沉淵把苦夏叫進來,然后說了一句。
“去把林府處理干凈。”
?????
毀尸滅跡嘛?
卿暖知有些急,“你想干什么!”
“呵?!?p> 厲沉淵敲了卿暖知一個板栗,“你想讓明天的京城頭條成為太后娘娘屠了林府滿門?”
卿暖知沉默了,心底的懷疑,慢慢生根發(fā)芽。
“怎么,懷疑本將軍?”
卿暖知咬著唇,不說話。
厲沉淵又嘆氣,“韓笑笑是被金鳳殺的?!?p> 卿暖知沒有抬頭,依舊一言不發(fā)。
“聽我解釋解釋?”
卿暖知慢吞吞的抬起頭,看著厲沉淵。
厲沉淵揉了揉卿暖知的腦袋,“韓笑笑的父親是金鳳的臥底?!?p> 卿暖知紅著眼,一言不發(fā)。
“我收到密報,金鳳要把安插在大龍的探子全拔了。”
“為什么?”
“不清楚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