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暖知站在地牢里,和里面狼狽不堪的女人面面相覷。
過了許久,卿暖知才開口。
“大姐,你誰啊?”
……
卿白笑陪著卿暖知進宮,兩個人在馬車里閑聊。
“所以,你見著活的吸血鬼了?”
“……嗯?!?p> “怎么樣怎么樣,他們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卿暖知眨眨眼,“重點難道不是韓笑笑也變成血鬼了嗎?”
“不不不,重點應該是這里的吸血鬼竟然是人工養(yǎng)殖的?”
卿暖知翻了個白眼。
卿白笑嘿嘿一笑,“再者,照厲沉淵的話,韓笑笑應該不算是血鬼?!避囃夂鋈粋鱽懋惓5娘L聲。
卿暖知皺皺眉,換了一個話題,“所以粑粑,我們商量商量,你給我雇水軍洗白唄?”
卿白笑耳朵一動,挑眉,“偉大的太后娘娘她不香嗎?”
卿暖知試圖掙扎,“要不,往我是個花瓶的方向洗洗?憂國憂民真的不適合我。”
卿白笑笑了笑,“暖知,你已經是個大孩子,要學著自己處理事情?!?p> 卿暖知眨眨眼,“我可以拿你的錢雇水軍嗎?”
“不可以。”
“哦?!?p> 在外面探聽的暗哨聽到父女倆的對話擦了擦冷汗,本想來搞點一手消息,結果一點重要的信息都沒聽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心大。
暗哨呼了一口氣繼續(xù)聽。
馬車內,父女倆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乾坤宮。
“皇上,太后娘娘來了?!?p> 龍子清臉色微微發(fā)青,窄瘦的身子幾乎撐不住寬大的衣袍,他揉揉太陽穴,放下奏折,“宣?!?p> 卿暖知一進來就被龍子清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么瘦成這樣?”
龍子清擺擺手,“朕無妨,你可有受傷?”
卿暖知被擄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日夜派人監(jiān)視卿暖知的龍子清就是其中之一。
卿暖知搖搖頭,把殿內伺候的宮人都趕下去,就拎著衣擺小跑到了龍子清身旁。
細嫩的手直接覆上龍子清的額頭,龍子清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就想閃開。
但下一刻他又強自按住自己,只是臉色越發(fā)慘敗。
額頭上的手柔軟溫暖,龍子清卻渾身直冒冷汗。
卿暖知皺著眉后退一步,冷眼打量著龍子清。
龍子清勉強保持住神色的從容,“你如今貴為太后,理應時刻謹記禮儀規(guī)范,不可如此冒失?!?p> 卿暖知不說話,冷眼看著龍子清。
龍子清皺了皺眉,剛想說話。
卿暖知上前一步,做出要抱龍子清的動作。
龍子清臉色一僵,身子接著向后仰去。
卿暖知沒想到龍子清的反應竟然這么大,下意識的上前接住了龍子清。
她的手扶上龍子清的肩膀,瘦弱的幾乎只剩下骨頭,衣衫很涼,被龍子清身上的冷汗浸透。
卿暖知皺著眉,“你到底怎么……”
卿暖知的話沒有說完,震驚的看著龍子清。
龍子清擦去唇角的鮮血,驚慌失措的推開卿暖知,直到離開卿暖知近十米的距離才停下。
卿暖知復雜的看著龍子清,“表哥……”
龍子清神色變換,最后化為一聲嘆息。
他抬起頭,臉上仍是一貫的溫和,“都和你說不要如此冒失了?!?p> 龍子清雖然笑著,然而那張清秀俊雅的臉卻泛著青黑,眉頭微微的顫著。
似乎承受著難以忍受的折磨。
卿暖知咬著唇,“你別笑了?!?p> 龍子清笑出聲,“這是什么無禮的要求?”
卿暖知蹲下身子,捻起龍子清方才吐得血,血液黏稠發(fā)黑,卿暖知神色淡了蛋,湊近鼻尖嗅了嗅。
卿暖知眉頭皺起,抬頭看向龍子清,“你中毒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龍子清嘴唇囁喏著,最終默認了。
卿暖知眉頭皺的很緊,“我只能判斷出這是一種劇毒,并且?!?p> 卿暖知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我的血不能解。”
龍子清臉色更蒼白了幾分,“你……知道了啊?!?p> “知道什么?”卿暖知看向龍子清,“藥人嗎?”
龍子清氣息不均的咳了咳,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潮紅,“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p> 卿暖知冷笑,“金鳳國國師給你下的毒吧?!?p> 龍子清猛然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卿暖知。
卿暖知冷笑,“她沒告訴你,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嗎?”
龍子清又低頭猛咳起來,激烈到仿佛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去。
卿暖知想要上前,但想起龍子清之前的異樣,又踟躕的頓在了原地。
龍子清咳了許久,抬起頭,整張臉都呈豬肝色。
卿暖知眼眶紅紅的,抽了抽鼻子。
“他們是不是說,只有你把我交出去才給你解藥?”
龍子清搖搖頭,“你別亂想,我不會這么做的?!?p> “龍子清!”卿暖知泣不成聲,“你看看你自己啊,你都成什么樣子了?”
龍子清喘著氣,“暖知,我是皇上?!?p> “你是因為我才做的皇上!”
卿暖知破音,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哭起來。
龍子清一看見卿暖知哭就慌了,顧不得自己的難受跑到卿暖知身邊。
他彎下身子摸著卿暖知的腦袋,像小時候那樣細心的哄著。
“別哭了,哭的都不好看了?!?p> “我沒事的。”
“你特么聲音都顫到可以彈棉花了!”
卿暖知一把揮開龍子清,龍子清被揮到地上,手撐著地艱難的坐起來。
對上卿暖知紅紅的眼,龍子清苦笑著。
“我是不是很沒用……”
“是。”卿暖知想也不想,“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偉大很讓人感動?”
“我沒有?!饼堊忧逖氏掠可蟻淼难D出一個溫柔的笑,“暖知,我真的沒關系的。”
“你煩不煩!”
卿暖知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原本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又一次被撕裂,卿暖知冷笑著,給龍子清看那猙獰的傷口。
“你看見了嗎?這是厲沉淵弄得,他他媽的都要把老娘給吸干了!”
龍子清神色一冷,“厲沉淵干的?”
“呵,不止呢?!鼻渑湫χ?,“還有好多人,血鬼聽說過嗎?”
龍子清復雜的看著卿暖知,他踉蹌著站起來,“暖知,你冷靜些?!?p> “你特么就是個廢物!”卿暖知咆哮著,“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憑什么照顧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