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晝接通陳云溪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陳云溪很擔心他的論文。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何運籌了，論文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p> 陳云溪怒其不爭地說：“話是這么說，但你真的不準備拼一下？”
“我這個人向來是恪守信用的。錢我都已經(jīng)收下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p> 陳云溪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把你論文的題目發(fā)過來，我簡單幫你想幾個可能會問到的問題，你提前做好準備，免得明天第一個答辯的時候太丟人。”
“哈哈，你明天也要答辯的，你自己準備好就行，我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何況守信用不丟人啊?！?p> “你這個人……哎，快把論文發(fā)給我，我?guī)湍憧匆幌隆！?p> “好吧。我這就轉(zhuǎn)發(fā)給你。你先安排好你自己的事情，我的論文不著急的。”夏如晝掛斷電話，打開微信找到王帆的頭像，一只可愛的浣熊，搜索文件。很快找到了“畢業(yè)論文”的文件，轉(zhuǎn)發(fā)給陳云溪。
陳云溪收到文件后，回信息說：“等我研究下你的論文，之后給你發(fā)幾個可能會問到的問題及其答案，你適當?shù)挠浵聛怼！?p> 夏如晝回到寢室，脫掉滿是污漬的內(nèi)外衣，恨死了那個胖子。一邊洗衣服，一邊看新聞，防止睡著。洗漱妥當之后，夏如晝躺在床上，遲遲不見陳云溪的回信兒。
困意襲來，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早，班長乙的電話先一步打來。夏如晝根本沒有睡醒，嗯嗯啊啊的應(yīng)付一陣。從衣柜里翻出校服，佩戴好?；?，夏如晝迷迷糊糊地趕往食堂。到了食堂，人不是很多，晨練歸來的幾個女學生享受著男友殷勤備好的早餐。
夏如晝走到刷卡處，飯卡顯示的余額還有八十多。剛開學的時候他充了一百，這都快畢業(yè)了，還剩下八十多，夏如晝興奮地來了套奢華早餐。
就在夏如晝吃早晨的時候，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姜行路晨跑歸來。清爽的發(fā)絲掛著水珠，苗條的身形萬眾矚目。
夏如晝跟所有的宅男一樣，盯著魅力的曲線看了一會兒，隨即低下頭盤食美味的早餐。
姜行路早就習慣了這種異樣的注視，端著簡單的牛奶面包坐到了夏如晝的背后。兩個人就這么背靠著背各吃各的，誰也沒發(fā)現(xiàn)誰。
姜行路舉止優(yōu)雅，夏如晝胡吃海喝，兩人幾乎是同步吃完。夏如晝拿起手機，沒有看到陳云溪的消息，心想：“算了，我還是憑借我的厚臉皮來答辯吧?！苯新房纯粗悄苁直?，顯示消耗了多少卡路里，滿意地站起身。兩個人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門走了出去。
夏如晝伸了個懶腰，姜行路整理下頭發(fā)。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夏如晝趕到答辯的會場，導(dǎo)師們已經(jīng)落座考官席。同學們拿著自己的論文，心情忐忑地坐在導(dǎo)師后面。幾名平時不努力的男生，看到夏如晝進來，心里的石頭算是落地了。尤其是何運籌，立刻沖上去送出那親兄弟般的擁抱。
“老夏，你總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兄弟我就準備自殘了。”
“至于嗎，還自殘，多大的點事情啊。再說了，我既然收了你錢，就得辦你的事。”
“老夏，夏哥，你是我親哥。你要是不來，我就是第一順位答辯。你知道我的，我就會大便，根本不會答辯啊?！焙芜\籌說的自己都覺得惡心。
“……”夏如晝推開熱情的何運籌。
何運籌再次抱住夏如晝，又指了指監(jiān)控器，說道：“這次答辯的全程都會被記錄下來，放入個人資料，伴隨我們的一生。你知道的，我的論文是找槍手買的，教授要是問我艱澀的問題，一準露餡兒，到時候就身敗名裂了……”
夏如晝注意到每個人的表情，嚴肅認真，就知道何運籌不是說著玩的。
“老夏，這次你一定用你驚世駭俗的表演震懾住這幫教授?！?p> 夏如晝說道：“這個有些問題的……”
“懂、懂，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來，掃碼?！焙芜\籌掏出手機就要付費。
“不是啊。昨天我把論文傳給陳云溪了，她說會幫我壓壓題?！?p> 何運籌的臉色一暗，說道：“??？老夏你做人太不厚道了。為了答辯能過，你竟然不惜犧牲色相來誘惑咱們的陳云溪學霸。趕緊把我上次給你的背鍋錢還給我，你這個人一點信用都沒有?！?p> “不過，我發(fā)給她之后她也沒給我回信兒，估計是我的論文水平太差，她想幫我也無從下手。”夏如晝環(huán)視一圈，沒有看到陳云溪的身影。
“我就說夏哥你是個人才吧。”何運籌的神色恢復(fù)過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你的論文那肯定是空前絕后，別說是陳云溪，就是這些老教授也只能看懂十之一二，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理解你的高度?！?p> 在何運籌的“吹捧”中，夏如晝找到了林遠大，帶著前者一起坐了過去。林遠大作為高材生，自然還在做最后的思考，力求完美的通過答辯。
“老夏，運籌，你們來了?！?p> 夏如晝點頭說道：“我看你最近面色微紅，是不是犯桃花了？”
“呵。星的。”何運籌看著書呆子林遠大心道，“他這樣的悶葫蘆，也就是王璐那個丑女人能看上他。他要是命犯桃花，我等下倒立答辯?！?p> 林遠大瞪大眼睛看著夏如晝說道：“老夏，你怎么知道？”
何運籌一愣，臉色又變了。
林遠大鬼鬼祟祟地說：“你還真別說。昨晚上十一點有個女孩微信加我，說她是電氣系的李薇薇。我通過了好友，她對我又是感謝，又是要請吃飯的，搞得我到現(xiàn)在都莫名其妙的。”
夏如晝拍了拍林遠大的肩膀，說道：“遠大啊，這是你的劫數(shù)。你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小心再回首已無下半身?！?p> 林遠大看著夏如晝笑嘻嘻的樣子，總覺得這事情透著詭異。
正在他們閑聊的時候，王璐和陳云溪兩位女生結(jié)伴而來。陳云溪眼袋很深，好像很疲憊的樣子，不過穿的寬松的校服，佩戴著?；诊@得很穩(wěn)重；王璐依舊是很胸的女人。
“夏同學?！标愒葡业较娜鐣儯瑤е蹊匆黄鹱吡诉^來。
“哦?！毕娜鐣兌Y貌地站起身。
何運籌不善的眼光盯著陳云溪，心道：“你沒事給夏如晝這個吊車尾送什么答案，你怕他出丑，就不怕出丑嗎？”
陳云溪注意到何運籌的眼光，問道：“何同學，你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對了云溪同學，我記得你也是上午答辯，怎么不去好好準備？而且我看你好像沒怎么休息好，去到前面人少的地方好好休息下。”
陳云溪揉揉眼睛說道：“昨天晚上幫夏如晝同學看看他的論文。”
何運籌心道：“果然，有貓膩。這年頭，班花沒有尊嚴的嗎？”
“往前坐吧。畢竟我是第一個答辯的。”夏如晝看在這里怎么安排座位都尷尬，不如到前排重新分配。幾個人起身到了前排，夏如晝、陳云溪坐在最外側(cè)，然后是王璐、林遠大，何運籌坐到了夏如晝背后的座位?！拔倚?，無情?！焙芜\籌的心理陰影面積有足球場那么大。
不過相對于座次，何運籌更關(guān)心的是這次答辯。他故意說道：“陳同學，你看起來沒休息好啊?！标愒葡秩嗳嘌劬φf道：“是啊。夏同學的論文……”
“他的論文是不是漏洞百出，一無是處，你熬了一夜也沒有搶救過來？”這次說話的林遠大，“我聽王璐說你這一路上都在說夏同學的論文寫得讓人看不懂?！焙芜\籌盯著林遠大的腦袋心說：“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p> 夏如晝說：“沒事的。我來完全是走個形式?！?p> “那到也不是?！标愒葡f道。
“怎么回事？”何運籌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要是陳云溪弄出什么通關(guān)秘籍可就糟糕了。
“夏同學的論文，哎……”陳云溪大喘氣地說，“我沒看懂。”
何運籌的好心情如曇花一樣瞬間綻放，轉(zhuǎn)而又變化成關(guān)心同學的冷峻模樣，說道：“老夏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好好學習，沉下心，不會寫就像我一樣花錢請別人代寫。你看看你，自己瞎寫什么玩意，浪費陳云溪同學的寶貴時間。你知道……”
“倒也不是全然看不懂?！标愒葡终f。
何運籌的心剎那結(jié)冰。
“不過我實在沒辦法猜測教授會怎么問，所以啊，夏同學等下你就自求多福吧?！?p> 陳云溪說完，何運籌不悲不喜，過了一會兒問：“這次沒有補充了吧？”林遠大看著后排的臉色不正的林遠大，心道：“這星的都什么毛病。”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會場，最后到場的是姜行路，整潔的校服、閃光的?；铡⒎凵某」P記本，高冷的氣質(zhì)，一眼看上去女學霸一枚。
其實呢，姜行路心里怕的要死，這篇論文是她托關(guān)系從最頂尖大學里求來的。不過她心思細，早早開始死記硬背了。
何運籌看到姜行路看向這邊，心說：“女神不會搶我的位置吧?！?p> 怕什么，來什么，姜行路直奔這里而來，卻沒有強行驅(qū)離他。
在班級男生殺死人的目光中，姜行路做到何運籌的旁邊，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享受到至尊VIP待遇的何運籌，挺起腰桿，高冷地說：“夏同學，等下你第一個答辯，不要緊張，發(fā)揮你正常的水平就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