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子三位道長沒有繼續(xù)與夏如晝同行,據(jù)說提著逆徒南宮靈到祖師爺面前懺悔去了。
“夏師,我……”歐陽蝶問夏如晝。
夏如晝對歐陽蝶說:“你和他不合適。”
歐陽蝶的臉一紅說:“不是那個事情,我想給夏師引薦一位神醫(yī)。”
“哦?”夏如晝腳步不停,回頭看了眼身著麻衣的郎中和他的兒子,“我知道了。”
“夏師……”歐陽蝶還要說什么。
“走吧,回頭再說?!?p> 夏如晝加快腳步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歐陽蝶有些氣惱。她哪里知道,夏如晝正在努力地避免她牽扯到一樁驚天的皇室丑聞當中。
李端之和幾位老臣在半路等候多時,見到夏如晝后又是一陣自我標榜。夏如晝樂呵呵地奉承著啟蒙恩師,又在文臣心中樹立起尊師重道的良好形象。
“干爹!”
沒走多遠,夏如晝就看到幾位風姿綽約的妃嬪帶著幾位小皇子迎面跑來。
“干爹!”
皇子芝、皇子荏、皇子永和最小的皇子彥,極其熱情地撲在夏如晝的懷中。
“小胖子,你踩到我的大腳趾了?!毕娜鐣冣Р患胺?,樹立起來的形象瞬間崩塌。
那幾位哀帝的妃嬪走到夏如晝身前,盡數(shù)施禮,口稱夏師。
夜色深沉,倒也看出來這幾位婦人具是傾國傾城之色。
“都起來吧?!毕娜鐣冎浪齻兇藖碇饕窍氡W∽约汉秃⒆觽兊男悦?。
故而先一步說道:“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道坤龍山的事情了。別的我不敢承諾你們,但這幾個孩子既然叫我一聲干爹,那他們的命就是我夏如晝的命?!?p> 得到夏師承諾的妃嬪們動了真情,掩面而泣帶著孩子們相繼離去。其中皇子彥臨行時在夏如晝耳邊嘀咕道:“我有個小姨比我母親還要漂亮,是大將軍的獨生女……”
“好好學習,不許胡鬧?!毕娜鐣兇亮讼禄首訌┑男∧X瓜子。
雙圣門在望,夏如晝明顯感覺到這門后兇險異常。
“恩師,曹將軍,以及諸位?!毕娜鐣冎棺∧_步轉身對身后的眾人說道,“感謝你們一路護送,前面就是雙圣門,諸位就在此止步吧?!?p> “夏師,你一個人太危險了?!?p> “如晝啊,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活夠了。就算前面是龍?zhí)痘⒀?,也讓我陪你去吧?!?p> 夏如晝在此躬身施禮說道:“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諸位,圣后傳我入宮,我自入得。你們乃是大禹之臣,送我到此已屬勉強,萬萬不可再逾矩了?!?p> “好吧,我和諸位大臣就在這里等你的消息。如晝,你切記不可枉開殺戒啊?!毕娜鐣冋f的在情在理,李端之叮囑幾句率眾人在外等候。
“夏師,讓我隨你去吧。”歐陽蝶說道,“我不是朝廷之人,不受什么圣后約束?!?p> 夏如晝看了眼情竇初開的歐陽蝶說道:“不可?!?p> “夏師你一個人去,我……我們不放心?!?p> “誰說我是一個人?!毕娜鐣儼押谏亩放衩撓聛恚唤o歐陽蝶收好,轉身對隊伍最后面的土郎中父子說道:“那個誰,我們走吧?!?p> “好。”那土郎中站出來,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赫然也是一位絕巔強者?!敖K于要見到母親了?!泵⒆佑行┘?,拉著父親的一角也來到夏如晝的身邊。
歐陽蝶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土里土氣的神醫(yī)居然也是武道絕巔,尤其是整個過程中只有夏師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強大,連三絕道、仇我這樣的老牌強者都沒有察覺。
穿著囚服的夏如晝?nèi)俗呷腚p圣門,雙圣門緩緩關閉,門外眾人心緒不寧起來。
“夏師,請!”老太監(jiān)弓著身子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燈火輝煌,雕龍畫棟,富麗堂皇。
雖然沒見到彎弓引箭的士兵,夏如晝和郎中卻清晰地感覺到那洶涌而來的殺機。
“爹,我怎么覺得這里像個囚牢?”
郎中摸著毛孩子的頭說道:“的確是囚牢,這里關壓人心中最強的魔。”
“爹,我娘她會在這里嗎?”
“在?!崩芍邢肫鹱约旱钠拮樱鄣罪柡嗨贾?。
毛孩子盯著夏如晝的白發(fā)看了一會兒,又問郎中道:“爹,這個夏師他很強嗎?”
“這……”郎中沒有輕易下結論。
夏如晝轉回身,露出燦爛笑容,對毛孩子說道:“勉勉強強?!?p> “哦。那等下你別拖累我爹?!?p> “嗯?!?p> 三個人在老公公的帶領下左轉右轉來到了大殿之外。
“爹,你騙我。你不是說皇宮大內(nèi)守備森嚴,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嗎?咱們這一路上,除了帶路的這個老爺爺,連個人影都沒遇到?!泵⒆勇裨估芍形Q月柭?。
郎中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殺意,見夏如晝還是那般瀟灑,自己不好當場發(fā)作,只能暗中提醒。
“夏師,你看這大殿氣象如何,有沒有百川歸海的氣魄?”
夏如晝借著微弱的火光環(huán)顧四周,說道:“這哪到哪啊?你們沒去過我紫禁城的乾清宮,那才叫百川歸海,眾星拱月呢。和那兒相比,這里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
帶路的老太監(jiān)笑著說:“夏師,你說的乾清宮老奴沒有去過。不過我在年輕的時候去過一次西荒的宮殿,那里確實要比咱們大禹國氣派多了?!?p> “這位老爺爺說話聲音怎么像個女人?”
“哪里來的小……”那老太監(jiān)聽到毛孩子的話臉色一變。
“小孩子沒見過世面,還請您不要介意。”郎中向老太監(jiān)賠禮道歉。
“哼!”帶三人到了殿前,老太監(jiān)向里面回稟道,“啟稟圣后娘娘,夏師夏如晝到了。”
“宣!”
“夏師,請!”老太監(jiān)擺手請夏如晝?nèi)雰?nèi)。
夏如晝把銀發(fā)束了束,對身后的兩人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p> “好?!崩芍心樕细‖F(xiàn)出激動的表情,那個“宣”字觸動了他的心弦。
夏如晝一身囚服大步流星進入殿內(nèi),殿內(nèi)空蕩蕩,只有莫云峰和莫云貞兩人。
莫云貞高坐龍椅之上,俯視著銀發(fā)白衣的夏如晝。
夏如晝高聲說道:“罪臣夏如晝,來見圣后了?!?p> “放肆!你既然口稱罪臣,見到圣后還不跪下!”莫云峰呵斥道。
“無妨,夏師是天下人的夏師,不跪便不跪吧。”莫云貞笑著說道,“一別二十多年,夏師風采依舊?!?p> 夏如晝瞇著眼睛說道:“在我面前就收起你們那一套吧。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啊。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你……”莫云峰還要張嘴。
“夏師就是夏師,快人快語。好,我莫云貞有什么就說什么,除了這個位置不能給你之外,夏如晝,我大禹國有的都可以給你?!?p> “妹妹……”
“無妨?!蹦曝懶Φ煤軤N爛。
夏如晝看著高高在上莫云貞,心說:“哎,又是一次心靈的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