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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了個戰(zhàn)

9打槍

抗了個戰(zhàn) 潘多多 3026 2019-12-15 09:57:00

  “那可不!世人都認(rèn)為,名字給人能帶來好運,我偏偏就認(rèn)定了,這個名字將要因為我,名揚四海?!扁o曉靜說這個話時候,一臉自豪。

  “要不然以后我們叫你靜爺?免得你到處解釋,多費勁?!蔽业?。

  “不必,啥叫名揚四海?那就是到處有人叫嘛,越多人叫,叫我大號,我聽著越舒坦!”

  韓班副和我異口同聲地喊了聲,“鈕曉靜!”

  鈕曉靜開心的應(yīng)道,“哎!”

  鈕曉靜還沒開心夠,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呼喚,“鈕曉靜,來一下?!?p>  鈕曉靜轉(zhuǎn)身就奔了過去,我和韓班副也起了身,迎了過去,呼喚鈕曉靜的聲音是沈班長的。

  等我們到了跟前,才看清,胡小鬧背著一頭狼,正吃力地從小路上過來,鈕曉靜迎了過去。

  沈班長簡單說了句,“沒想到這地界。也有這畜牲?!彼唵蔚?fù)哿藫凵砩系膸滋幰路瓶冢吹轿液晚n班副關(guān)切的眼神。隨口說了句,“沒傷到里面,衣服破了而已?!?p>  我們把那頭狼,搬到了休息地。鈕曉靜迫不及待問胡小鬧,發(fā)生了什么。

  胡小鬧有些驚魂未定,說道,“我們?nèi)ヌ铰?,沈班長在路上走走停停,看得很仔細(xì),我就無聊,去一邊尿尿,誰知道這東西不知道從哪里躥了出來,沈班長發(fā)現(xiàn)的早,大喝一聲,鎮(zhèn)住了這個畜牲,沈班長丟了石塊把它引了過去,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鈕曉靜催問道。

  “然后,沒過幾招,沈班長一拳頭打在了狼心窩上,這東西就死了?!?p>  “一拳頭?”鈕曉靜問道。語氣里充滿了不可思議。扭頭看沈班長,只見得沈班長坐在一旁,手捧著一個小本子,專注地畫著什么東西。

  “對,就是一拳頭?!焙◆[肯定地說道。

  “那我再問你!”鈕曉靜嚴(yán)肅地看著胡小鬧,“你發(fā)現(xiàn)狼時,尿完了嗎?”

  胡小鬧被他這突然認(rèn)真的表情給糊住了,一愣之后明白了過來,二人鬧著扭在一起。

  沈班長畫完了小本子上的內(nèi)容,合起來本子,交代了一句,“他們快回來了,收拾收拾準(zhǔn)備回去。這山里有狼,以后都要注意。遇到狼,不要矮身子,這畜牲眼睛看人低,遇到低的,就喜歡攻擊?!?p>  等雷子和大山回來,我們清點了所有的獵物。大山弄回來兩只肥兔子,雷子用衣服,兜回來一兜子魚。二人也算是不分伯仲。不過大山能抓到兩只狡猾的兔子,倒是讓雷子有點吃驚,大山也看的出來雷子的魚不是蹲在岸邊就能撈到的那種,莊稼人骨子里,還是對讀過書的人,本能地尊敬。

  回到營房,交了獵物,清點完,我們班數(shù)量上算是拔了頭籌。當(dāng)晚,操場上點了三堆篝火,兩頭豬,一頭狼,烤得是外焦里嫩,吃的人是滿嘴流油。其他的動物,伙夫要么養(yǎng)了起來,要么殺了腌了。

  當(dāng)了兵以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吃到葷。晚上雖然沒有酒,似乎大家都有些暈暈乎乎的,我知道,那是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陶醉,最關(guān)鍵的是,一天下來,大家都對自己的班組,有了很大的認(rèn)同。吃上了肉,交上了這一群兄弟,開心到極點,就是陶醉。

  反正那個晚上大家是真的很開心,圍著篝火,勾肩搭背,就算是狂吼亂叫,都是種樂趣。

  第二天上了山,在山口,各班都陸續(xù)進去了。沈班長把我們拉到一邊。找了個清凈的地方,給我們布置了任務(wù)?!敖裉?,分成三組,朝著三個方向前進,記住,不要要速度,越慢越好,把周邊的環(huán)境,看得越仔細(xì)越好,晚上回來各自繪圖。每組晚上回來兩份獵物。自由組隊,現(xiàn)在出發(fā)。”

  沈班長出發(fā)了,鈕曉靜跟了上去。我和胡小鬧也出發(fā)了,最后大山、雷子和韓班副一組。

  一天在山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倒是也自在,中午遇到了別的班組,我們搭伙吃了午飯,野果子,配上野雞蛋,我們一起發(fā)現(xiàn)了個野雞窩,掏出來不少的雞蛋。

  傍晚,各自歸隊。我們班吃了晚飯就去了伙房,就著燒熱水的灶火,各自繪制地圖起來。

  第三天,進山,沈班長把昨天大家繪制的圖,打亂順序分發(fā)下來,讓我們按照別人畫的圖上線路走一遍,有不準(zhǔn)確的地方,要修改出來。

  就這樣,我們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天。都是大老粗,誰能畫個精細(xì)的圖。

  晚上合繪圖的時候,吵吵鬧鬧的,爭執(zhí)不少,最后好不容易,繪制出了一張簡易山地圖來。

  雷子問道,“班長,這圖有啥用?”

  “雷子,書上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你知道什么意思不?”

  “哈,這就是了。班長,你讀過兵書?”

  “駱團長教的?!?p>  “班長,明天干嘛呢?”鈕曉靜問道。

  “明天睡覺!”

  “啥?真的?”我們都不相信的看著沈班長。

  “你們看著吧,明天我估計,不用進山了。”

  果不其然,集結(jié)號吹起來之后,我們被領(lǐng)到了武器房,一人一把槍一把刺刀,沒有子彈。

  隨即被帶到了營房后面。這里清理過了雜草,四周立著長排的架子,架子上成排地掛著各種的小動物,兔子,黃鼠狼,鳥,看得出來,都是這兩天我們抓回來的,到現(xiàn)在還是活的。

  列了隊走過去,一人面對一只動物,面對著它,看他一分鐘。

  我面對的是一只兔子,這兔子被栓了兩只腿,上下拉直了掛在哪里。剛看上去,他就是只兔子,可是看久了,看它怪異的姿勢被綁吊著,心里逐漸地開始別扭,再后來,覺得這樣對待一只活著的兔子太殘忍了。

  這一分鐘,被拉長了,我相信每個人都經(jīng)歷了一段,大差不差的心路歷程。因為當(dāng)口令員喊出口令是,大部分人都本能的遲疑了一秒。

  “后退兩步,刺刀,突刺!”

  這簡單的口令,聽上去真讓人不可思議。

  “懦夫們!你們在可憐什么?突刺訓(xùn)練開始啦!”駱磊在看臺上大叫著懦夫,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刺刀見了紅,接著,就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一樣,刺刀見紅的喊聲此起彼伏,好像用喊聲來掩蓋內(nèi)心的不適。

  雷子,終究是沒有抬起來刺刀,他也試著喊出來,刺出去,可是刺歪了兩次之后,他再也抬不起來槍,肩膀在不停地抖動著。

  沈班長從后面扶住了他的肩膀,雷子在那一剎那??蘖?,回頭看了一眼沈班長,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大山走過來,從刺刀上抹了一把血,涂在自己的臉上,把剩下的涂在了雷子的臉上,我們幾個都學(xué)著大山,都和雷子彼此抹了血。雷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雪,看了看我們,突然舉起來刺刀,“我讀書人,今天要見血啦!”

  中午,伙房做了豐盛的全肉宴,可是大家都磨蹭著在操場上擦槍擦刺刀,擦了一遍又一遍。

  駱磊叼著不知什么動物的骨頭,從飯?zhí)贸鰜?,一邊咂么著味兒,一邊說道,“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就受不了啦?小鬼子比這個可兇殘一百倍呢。飯還是要吃的?!闭f完,駱磊登上了他的車,落塵而去。

  沈班長帶著我們進了飯?zhí)?,親自給我們打了肉,命令是必須吃完。韓班副和鈕曉靜吃的最安穩(wěn),要說韓班副打過仗,見過血不在乎,還情有可原,鈕曉靜可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壯丁,他的平靜讓我們刮目相看。雷子吃的很快,可以說是風(fēng)卷殘云,這是他第一次吃飯速度這么快,一向提倡細(xì)嚼慢咽的他總是批評我們不尊重糧食和自己的身體,今天的他,可謂是和平時判若兩人。不過也是多謝他,因為他的吃的太香了,我們其他三個人,包括周圍其他人,都是看著他吃飯香的勁兒,來保持食欲的。不然鬼知道,能吃幾口不吐。

  下午,是緊張的體能訓(xùn)練,被一刻不停地逼迫著跑起來,各種動作耍起來,反正就是不叫歇著。大概是想用高強度的訓(xùn)練來緩解上午的沖擊。畢竟第一次見血,多少都會受不了。

  晚上的時候,大家特別的開心,因為駱磊拉回來一批子彈,我們猜測,終于可以打槍了。

  打槍真的很誘人,在內(nèi)個人心里都是這么想的,只有放過了第一槍,才算真的當(dāng)上了兵。

  夜里,大家做夢都是打槍。

  可是第二天,當(dāng)大家背著槍到了訓(xùn)練場,才發(fā)現(xiàn),配發(fā)的物品里哪有子彈,一粒黃澄澄的子彈也沒有,一根繩子,一個大石頭塊。

  就這樣練了一天的舉槍和端槍,槍口掛石塊練瞄準(zhǔn)。

  連著晚上吃飯,都能見到吃著吃著,手臂不聽使喚端槍的人。胳膊的酸疼倒還好,麻木是最要命的。

  子彈還得在夢里才能見到,這一天晚上,大家早早的就睡了。

  夢里,又想起了沈班長說的那句話,“大家最近好好休息,好好訓(xùn)練,等到真的見了真子彈,現(xiàn)在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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