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人都在追。
沈羽發(fā)現前方街邊柳樹上一位青衣妙齡少女微笑著跳了下來,慣性使得她略微蹲了下,而后猛的站起來,她白色繡鞋輕盈一轉,那柳葉而貼著銅錢向她飛去。
柳悄悄,沈羽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
果真,像個賊的名字。
春風吹起了她的秀發(fā),她并沒有帶著面紗,似乎不介意她的美貌被世人看到,果真,
這位女賊是不是流串作案???
柳悄悄接住銅錢后放入黑色布袋,而后往前跑,不過,似乎銅錢有些重。
沈羽跑著跑著,已經出了云城鎮(zhèn)外,那里視野一下子變得廣闊非常。
碧綠的野草,綻放的百花,清幽的道路以及緩緩流淌的河流。要是跳起來往南看去,應該能看到南區(qū)萬頃田的一些脈絡。
往南是極度的平原。
此女賊不往北跑到北區(qū)山林地帶,反而選擇往南,豈不是不合乎常理嘛。
沈羽心里有些打鼓,不過,大家伙都追的起勁,也只能跟著,畢竟沒錢又只能啃一只干蟾蜍了。
忽然,前方出現楊柳岸之場景,左邊乃是柳樹一排,估計五六米一棵,右邊則是小河流,清澈有野鴨游過。
更有天鵝從其上飛去。
河光草色。
“吁吁”
柳悄悄快步跑到一匹白馬旁,笑著回頭看了下正在追的七八個人,而后上得馬去。
忽然,前方七人中一干瘦大概二十歲出頭男子,停下了追擊的腳步。沈羽因為體力不如其他人,所以慢了些。
“兄臺,為何不追了?”
男子一舉手,頗有些十拿九穩(wěn),穩(wěn)操勝券地感覺,其雙手合起來,大喊:“女賊,看我冷不靈,給你個突然襲擊?!?p> 莫非?
此男要發(fā)射一陽指,讓騎在馬上正往前飛奔的柳悄悄跌落馬下。
沈羽有些疑惑,但也想見識下此男之仙術。
冷不靈眼睛仔細看看,似乎正在等柳悄悄騎馬到某個地方,他的眼神非常集中,嘴角有些——應當說猥瑣的笑容。
也難怪沈羽會有這樣的想法,都怪冷兄他實在是樣貌里透著一本正經的下流。
“好,時候到?!?p> “人偶互換。”
“唰”
沈羽嚇了一跳,趕緊看看四周,冷不靈已經不在,面前地面上只有一個布娃娃,樣子和冷不靈很像,上面還畫著紅色紋路。
沈羽抬頭看前方,
大驚。
只見冷不靈已經到了柳悄悄馬的前面,雙手一攔,似乎在大聲叫喊。
沈羽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看。
柳悄悄忽然勒馬繩,白馬前馬蹄子立刻揚起來,將冷不靈踩踏一臉,其
倒地不起。
沈羽趕緊往前跑,其他六人也往前面跑去,不一會兒,都到了冷不靈身旁,見其一臉癡漢笑容,臉上有明顯馬蹄印。
眾人看,柳悄悄早已經沒了蹤影。
沈羽低頭看看冷不靈,見其手里拿著十文銅錢,似乎是自己的那十文。
“冷兄,你這十文錢似乎是我的,還有你干嘛傻笑?”
冷不靈依舊保持著他的笑容,不一會兒,方開口:“真美啊!”
眾人聽后,一時沒趣,皆想要離開。
沈羽則非常奇怪,趕緊問冷不靈:“為什么你的人偶提早放在這里?你是不是和她一伙的,還是你有其他目的?”
聽沈羽這么一說,有個壯漢,生的五大三粗,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嘴作出噴火狀。
“好啦,不要燒我。我實話實說,每天早晨,傍晚,蝴蝶仙子便坐著烏篷船從這條河經過去西邊的靈山,我在此設人偶也是為了方便到時間偷看幾眼?!?p> 壯漢覺得冷不靈實在過于好色,便扭頭離開,其他人見追擊無望,也都依次回去。
從柳悄悄美麗的面容中回到現實,冷不靈一下子疼的叫了起來,趕緊捂住了臉龐。
那臉龐明顯淤青,慢慢腫脹起來。冷不靈稍微用手觸碰下,更是疼的如同刀絞一般。
不過,那十多文銅錢倒是攥的死死的。
“疼嗎?”
“廢話,你被馬蹄子踩到看看?!?p> 沈羽只輕輕一笑,道一句:“冷兄,若是我讓你感覺不那么痛,你愿不愿意付錢給我?”
“真的?要是的話,我給你我手里的錢,這可是柳悄悄掉下來的?!?p> “不行,太少了,起碼得五十個銅錢?!?p> “五十?什么丹藥這么貴?你搶好了?”
沈羽只起身,往北走,大聲嘆息一聲。冷不靈一看,慢慢坐立起來,疼的不行,想想五十文也不算多,姑且看看有沒有效果。
“好了,你這沒仙術的沈羽,你那能有什么好丹藥?”
沈羽忽轉身,伸出手掌,而后默想,不一會兒,手掌便出現了一顆膠囊,紅黃各一半顏色。
沈羽將其遞給冷不靈,冷不靈接過來,看看這膠囊藥丸,不由地覺得奇怪,疑惑道:“此為何物?這不是仙島上的丹藥?。俊?p> “你管那么多干嘛!吃了,保準你臉不再疼痛。”
冷不靈半信半疑,將其放在這嘴邊,
反正死不掉,姑且試一試。
冷不靈將膠囊吞下,不一會兒,忽然覺得似乎疼痛有所緩解。
沈羽伸手做出要錢模樣,冷不靈笑著將錢遞給他,而后站了起來。
“多謝你了,沈羽,你怎么會仙術了?”
沈羽只將銅錢塞進懷中,而后往北走,留一句:“該會的時候總會,別忘了你還欠我三十五文銅錢?!?p> 冷不靈不耐煩:“好啦,你看你斤斤計較的模樣,你的仙術不會是制藥丸吧?”
“非也,如此神藥,只此一顆,再也無法找到第二顆,說實話,我就是個開雜貨店的,不過,稀罕物,提氣物,我都全力提供,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我沈羽找不到?!?p> ……
沈羽故作玄乎說了一通,未曾想
下午。
沈羽坐在自己的雜貨店內,十五文錢買了三個驢肉火燒,真是夠香的,人家都說天上龍,地上驢,配上柔軟的燒餅,咬一口,面食和肉類的融合,牙齒間咀嚼著,下的肚子,就是一種滿足的感覺。
坐著,正望店外的街道。
忽然,有股風,不那么溫柔地吹到雜貨店內。
繞在了沈羽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