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和冉鳴鬧得不愉快,櫟曦其實心里很不好受。消極的情緒一直籠罩著,她為了讓自己不再多想,除了睡覺,其他時間幾乎都一心鋪在工作上,看著公司建設步入軌道,并且在第一季度就獲得銷售額增長15%的好消息,確實是對他們三個元老這段時間努力的莫大肯定。為了答謝辦事處的各個同事,大家決定飯店吃大餐團建,并且好事的全子還訂下了第二攤的ktv。
“大家都酒足飯飽了吧,請帶上你們的行李物品,樓上豪華ktv包廂正在迎接大家。”全子站在桌旁,大家因為她突然公式化的講話方式逗得哈哈大笑。
櫟曦看那么多人,自己霸麥的可能性極小,而且也不想再喝多,一把拉過全子,“誒,我今天累了,想回去休息?!?p> 全子緊拉住她,“你可別想跑,讓我一個人,你于心何忍。”
櫟曦管不了那么多,躲閃過她的魔爪,“叫你那都沒露過面的小男友來接你啊。”
“不許跑!”全子反手抓起櫟曦的脖領,不讓她逃開。
這時櫟曦的手機倒適時的響起,她拿出來一看,原來是琪琪。許久未見,櫟曦以為她想敘舊,于是順勢對著全子耳語,“看吧,我有事,那我先走了,么么噠,”這下全子也知道,櫟曦是怎么都拉不回來了。
久違的來電,櫟曦心里禁不住的開心,“琪琪,有什么事情嗎?”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卻沒有好心情,“櫟曦,我現(xiàn)在在你家樓下的咖啡廳,過來聊聊吧?!?p> “好好?!睓店貨]想到琪琪會找她聊天,或許這次她們可以緩和關系,她雀躍的掛上電話。
櫟曦樓下的咖啡廳,她倒是經(jīng)常的常客,全子熱戀,她就成了家里的電燈泡,所以經(jīng)常來這邊消磨時光。她輕車熟路的走到和琪琪約好的座位,昏黃的臺燈下,矮矮的復古沙發(fā),穿著黑色白金絲花樣連衣裙的琪琪低著頭。
櫟曦趕緊坐到她對面的位子上,“等很久了吧,我剛跟同事慶祝,如果在家的話馬上就能過來了?!?p> 琪琪看她坐定,直接就進入了話題,“櫟曦,可能我說這個話,你會不高興,但我希望你搬家?!?p> “搬家?為什么?”
“冉鳴,他很忙,加上我的事情已經(jīng)是非常勞累了,所以我實在是不想讓他再為你分心了,我知道你們是發(fā)小,而且有很多年感情,但是這是我的不情之請,算是請你幫幫忙吧。”
一時間櫟曦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其實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再和冉鳴有聯(lián)系,是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問題嗎?“其實我并沒有給冉鳴惹麻煩,我住這個地方,也只是離公司比較近而已?!?p> 琪琪一把扯過櫟曦的手,力氣有些大,她被捏得吃痛。琪琪沒有在意她的表情,“可是你也知道冉鳴,他知道你住在隔壁一定不會忘記時刻關照你,你就像之前那樣,靜靜地消失,反正離得再遠,一通電話我們不都聯(lián)系得上了嗎?”
櫟曦覺得她的言語有些過分,但琪琪愿意來找她,她自然不想大家鬧僵,“只是最近公司剛剛進入軌道,我其實非常忙,根本沒有空閑呆在家里面,你相信我,我不會再給他添麻煩?!?p> 琪琪眼里冒著火,她把櫟曦的手摔在桌上,“趙櫟曦,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希望你離冉鳴遠一點,我們的生活已經(jīng)被你打擾到了”!
櫟曦從沒有看到琪琪這么激動,她有點害怕,“琪琪你冷靜一下,你先不要生氣,你的擔心是多余的,冉鳴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你相信我?!?p> “啪”琪琪拿著桌上檸檬水一下子全部潑在櫟曦臉上,她根本始料未及,那杯水結結實實的將她澆得濕透。
“趙櫟曦,別讓我更加厭惡你,你最好趕快些,要不下次并不是水那么簡單?!闭f完,琪琪拿著包離開了位子。
櫟曦趕緊用紙巾把身上的水沾走,怎么會生氣到這種地步,他們之間發(fā)生矛盾了嗎?琪琪那么氣憤的來找她,是因為事情和她有關嗎?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她最近做了什么影響他們感情的事情,大概對她只是遷怒吧。櫟曦不想因為莫名的猜測而讓他們之間有裂痕,到衛(wèi)生間把水處理干凈,決定到冉鳴家去和他好好聊聊。
櫟曦敲了敲冉鳴家的門,等了很久似乎都沒有動靜,不在家嗎?又敲了一下,房間里淅淅沙沙的聲音,緩緩地門開了一條縫,冉鳴看門口站著的是櫟曦,眼里有些驚訝,他后退了一步,把門大開讓她進了門。
冉鳴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給櫟曦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櫟曦,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做點什么給你吃?!?p> “不用了,我剛剛聚餐回來?!?p> “喝什么呢?這有你喜歡的酸奶,果汁,果凍什么的。”冉鳴似乎停不下來,一直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像獻寶一樣的遞給櫟曦。
櫟曦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真的不用了,我是有事要說才過來的,你坐下來吧?!?p> 冉鳴把滿手東西拿起又放下,眼神變得有些落寞,坐到櫟曦旁邊的沙發(fā)上,”你說吧,什么事情?”
“你和琪琪吵架吵得很厲害嗎?”櫟曦也覺察他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樣,想想還是長話短說,所以就直奔主題而去。
“琪琪?你見過她了?”
“嗯,我們剛剛見了面,說了點事情?!?p> 冉鳴雙手扶著頭,嘆了口氣,“她跟你說了些什么?我跟你說過,她的事情你不要管,很纏人?!?p> “沒有沒有,我看她好像和你鬧了些不愉快,所以來問問。”
冉鳴看著她,眼里只有溫柔,“櫟曦,你那么久沒有過來,我很高興你可以過來跟我聊天,但她的事情我來解決就行?!?p> 櫟曦看著他,使勁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明白,“當然,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作為你們的朋友只是插句話而已,實在不想你們關系變僵?!?p> 冉鳴聽到櫟曦一直把他和琪琪捆綁在一起,又想起之前他們上次的談話,心里很是難受,“我們?作為朋友?我不希望你說這種話,如今你自顧自的撇清和我們的關系,我和琪琪,我和琪琪,你趙櫟曦就是單獨的,你想強調的是什么,拱手把我獻給他人嗎?”
“冉鳴!你又怎么會是我能隨意支配的?我們是朋友啊,無論如何,我只是想幫幫你們,我沒有想把自己撇清出去。只是感情的事,本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無能為力啊?!?p> 冉鳴抓起櫟曦的手,“你又有真正的把我當你信任的人嗎?我一直覺得我們無論何時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我以為是。但是你想走就走,一走就是兩年多,了無牽掛。你明知道琪琪對我什么意思,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么嗎?櫟曦,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如果你真的當我是重要的人,我對你怎么樣,你不明白嗎?到頭來,你想成全我和琪琪,實際上成全誰呢,是你自己嗎?”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對我的好。我只是想要你選擇你的選擇,而不是被我拖累,我沒有要成全自己?!?p> “感激?”冉鳴聽到這個詞,感覺自己的委屈都被她牽動出來。
他無意識的手上一緊,櫟曦剛剛被琪琪摔疼的地方又被他捏得生疼?!叭进Q,有點疼?!?p> 冉鳴這才注意自己有點用力過頭,他趕緊吹了吹櫟曦紅腫的手腕,“你很自私,老這么說話。我做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要誰的感激,包括……你。”
靜靜的,櫟曦只是看著他的動作,試探著繼續(xù)說,“我怎么可能是了無牽掛?只是我當時走得太匆忙,而且知道你和琪琪在一起的消息,我想給你們空間?!?p> “給我們空間?你真?zhèn)ゴ?,你有聽過我親口告訴你,我和她在一起嗎?”
現(xiàn)在的冉鳴變得太不像他,為什么講話句句帶刺,如此咄咄逼人,櫟曦抽回手,“冉鳴,你為什么這么生氣,無論我說話怎么惹你,但我本心是好的?!?p> 冉鳴有點失望,語氣不是很好,“櫟曦,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就會和琪琪在一起,或者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就會和別人在一起,你到底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相信,只是……”櫟曦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到現(xiàn)在他還一直追問她,明明是他直接告訴櫟曦,已經(jīng)和琪琪在一起,怎么現(xiàn)在又不承認。而且這和相信與否根本無關,就算他和琪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開,櫟曦也是想過他可能會和其他人在一起,倒是他還一直責問她,逼得她有點啞口無言。
櫟曦還在考慮怎么回答他,冉鳴低下頭,有點落寞?!澳阕兞?,你再也不需要我,也再也不依賴我,我只是覺得悲哀而已?!?p> “不會的,我依然很珍惜你啊,不管什么時候,我還是覺得你是無可替代的??赡忝靼?,我們以后總是要分別,你會有你的家庭,我會有我的人生,會有你更珍惜的人,我們都會變成對方無關緊要的人,至少也要慢慢淡出彼此的生活的?!?p> “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櫟曦,你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樣,我最不想我們變成這樣的關系,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就算你現(xiàn)在出于好心,口口聲聲的說著我和別人的事情,我心里真的一點也高興不起來?!?p> 櫟曦看著冉鳴,似乎想把他看透。冉鳴是想和她重拾發(fā)小的感情,他感情的事,恐怕都是她多管閑事了吧,他壓根不想她插嘴。上次就撒過一次謊,那時候她就成了局外人,這次恐怕又想把她撇開?!班?。”櫟曦真的有點搞不懂冉鳴到底在想什么,他有他的生活,她自覺自己不該仗著發(fā)小的身份,試圖侵入他的人生。沉默的兩人,櫟曦微微頷首看向冉鳴,他低垂著眼眸,看不出一絲表情。
冉鳴明明上次已經(jīng)決定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就當那陣風沒刮過,自己的感情沒有過。櫟曦來找他,他本來想和她好好相處,可聊的還是他和別人的事情,他還是會生氣,還是對自己的感情無能為力,此時也只能這樣獨自神傷,
“琪琪那邊,需要我做點什么嗎?”櫟曦看他難過,自己也的確很想幫他的忙。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她只是看起來很生氣,所以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p> “我和她什么事都沒有,還是她和沈銘的事情比較棘手,我不想你牽扯進來?!?p> “哦?!睓店匦睦镆彩嵌轮鴼?,明明她都已經(jīng)不顧他的阻攔,再次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忙,他還是一副距她于千里的樣子,“既然你和琪琪沒有什么事,那我也該回了?!?p> “那好吧”,冉鳴見櫟曦已經(jīng)起身,也站起來去幫她開門,“再見了。”
“拜拜?!?p> 關門的瞬間,兩人相視著,櫟曦忽然覺得冉鳴這樣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始終未變的冷靜和淡漠,陌生的是他轉過頭那一瞬的眉頭緊鎖。櫟曦突然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20幾年,終不敵錯過的這兩年多,他好像變得已經(jīng)不像他,兩人之間好像已經(jīng)裂開一條縫,想填補,想挽回,但終究還是越走越遠,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冉鳴坐回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那杯未動的水,時隔一個多星期的談話又是這樣不歡而散。以前櫟曦總說他有時候直男的思維根深蒂固,有些時候難以溝通,他沒在意,如今他一點也猜不透櫟曦的心思,才感覺她的先見之明。
酒烹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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