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冰島的那位,這一夜對他來說似乎特別的燥熱,冉鳴覺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夢見櫟曦,她像上次在機場那般的軟萌可愛,她一直抱著他,小嘴一直嘟著讓他親吻她,他感動得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頭里,腦里對她產(chǎn)生了更多的邪念,眼里的衣襟滑落,她凹陷的鎖骨,霧蒙蒙的一團。
冉鳴從夢里驚醒過來,他坐在床上彎曲著腿,頭深深的埋在雙腿間,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像豬肝那般,冉鳴啊冉鳴,對櫟曦不行,一定是自己最近太閑導致的,飽暖思淫欲,一定是這樣,她不可以,絕對不行,再想自己就是王八蛋,他對自己默喊著。
就算告誡自己禁止再想,可冉鳴第二天一閑下來就在想昨晚的夢,他一直反復的警醒自己,再想起來自己就真的忘不了了,他把夢中的她換成了明星,換成了雜志女郎,逼著自己忘了她的臉,可晚上他又做起了同樣的夢。
接連幾天,冉鳴越逼著自己去忘記,反而適得其反的記得更深,竟還做起了連環(huán)夢,他漸漸的有些接受了自己忘不了櫟曦,怎么忘記,他都沒有過真正想要離開的念頭,是被迫,是無奈之舉,想要刻意忘掉恐怕更難吧。
冉鳴決定不再逼迫自己,努力的工作充實,每天減少一點想她的時間,慢慢的他不會再翻看她的照片,不會再想以前的過往,心情的確平緩了不少。
不是沒有同行的其他女生看上他,也有直白的,那個喬月說的張美女就是其中一個,干脆就跟他直接挑明想確定關(guān)系,冉鳴是有想過接受一兩個女孩子的好意,跟著別人的節(jié)奏就那么順勢而為,只簡單相處幾天就覺得無聊,再提不起任何興趣,再接下去僅僅也就泛泛之交。終究不能想起她,總覺得就像心里難以填補的缺,他想要的,不過就是那個能嚴絲合縫遞進去的那個人而已。
“終究,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冉鳴手扶著額頭,每每想起,總覺得可能這輩子都要放不下了。他又翻開櫟曦給她的紙條,拂過一條他最喜歡的:無論前路我們?nèi)ネ睦?,我想一直陪伴你左右,一生護你周全。他其實心里很明白,不是忘不掉,只是不想忘。他明明告誡自己應該死心的,離開他的照顧,她只會更輕松,也有可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幸福的懷抱里??伤廊粫谧詈笳覀€借口,自己能想盡辦法做得很好,至少自己的心是可以確定的,他不會對不起她,想要像她紙條里說的那樣,一生也護她周全。
冬天的腳步漸近,喬月經(jīng)期的老毛病又犯了,何況這冰島的冬天可不是蓋的,山上多是潮濕陰冷,她更是疼得腰都直不起來,可自己那庫存已經(jīng)消耗殆盡,這會是逼不得已要出門補充彈藥。
“真夠疼的。”喬月一步一步的慢慢蹣跚著,這才走到車上,就已經(jīng)被疼痛擾得兩眼發(fā)黑,靠在座位上大喘氣。突然一陣暖流,嚇得她動都不敢動,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儀態(tài)盡失”,“這真是得趕緊了?!眴淘掳l(fā)動車,慢悠悠的往超市開去。
霧氣彌散,又是一個陰天,這大霧也并不適合觀測地貌,冉鳴和教授準備打道回府,遠遠的就看到有車燈若隱若現(xiàn),“吱啦”一聲剎車聲,不會是出車禍了吧,他倆迅速反應過來朝亮著的燈跑了過去,幸虧只是急剎車,松了口氣。一看是宿舍的車,駕駛室的人正低著頭靠著方向盤,兩人更是疑惑。冉鳴走上前去,敲了敲窗戶,“你好。”
喬月抬起頭,臉色煞白,嚇了冉鳴一跳,“你怎么了,喬月?”連忙打開門,想把她攙扶出來。
她搖搖手拒絕了冉鳴的好意,“我要去會超市,休息一下就好,你們先回去吧。
“你臉色不太好,要買什么,我?guī)湍惆伞!比进Q見她這樣子,哪還有力氣自己去。
“不用不用?!边@會喬月都不敢起來,一是痛的實在受不了,二是感覺這情況,馬上就得露餡。
冉鳴就看著她不說話,攙起她一把丟進后座,轉(zhuǎn)過頭招呼了一下教授,“上車吧,我開車。”
一路上喬月左右調(diào)整著姿勢,根本毫無用處,天寒地凍的,整個肚子就像進了絞肉機,冷汗直冒,眼睛就像進了沙。開到超市,冉鳴也沒再問她下不下車,倒是自己就急急忙忙的往超市跑去。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他回來,譚教授見喬月難受得不行,冉鳴這又自顧自的走了,還有點責怪他不懂事,自己只好親自來慰問,“喬月,你到底想買什么,告訴我吧,我去?!?p> “到了嗎?我自己去就好。”喬月打開車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就這副樣子還能去哪,教授把她又壓回車內(nèi),“你告訴我就行。”
“那個。”就算教授是長者,這些世面肯定也屢見不鮮,可畢竟還是有別,喬月不好開這個口。還沒說出口,冉鳴就拿著一袋東西朝這邊走了過來,放在喬月身上。
“你看看,要的是不是這些東西?”
喬月打開袋子,里面不僅有她急用的衛(wèi)生巾,還有熱水袋,濕紙巾,姜,巧克力。“你怎么會知道?”
冉鳴沒有作聲,又鉆進駕駛室里,“是這些就行,這邊沒有紅糖,回去給你熬點姜茶吧?!?p> 譚教授這才反應過來,人家喬月一直不說,原來是因為不好意思,他這一長輩的眼力見還不如那個理工男,“可以啊,冉鳴,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暖男啊。”
“是發(fā)小,她平時也這樣?!?p> 在冉鳴的印象里,好像櫟曦的例假日總是不太規(guī)律,有時候準備好了又遲遲不來,有時候沒到時間又忽然來訪,所以她也經(jīng)常這樣疼痛難忍。
自從冉鳴給她準備這些東西以來,櫟曦就更加大大咧咧,當起了甩手掌柜,冉鳴這是給她煮紅糖姜茶,田七雞蛋,還得給她備著一大堆必需品,他倆都養(yǎng)成了默契,這會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給他準備這些。此時冉鳴心里很矛盾,又擔心沒人準備,又擔心有人殷勤。
喬月看著他,有點詫異,應該說是驚喜,原本覺得他可能冷漠無情,不懂體貼,現(xiàn)在慢慢相處下來倒反而覺得他實際上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更細致入微,對他心里那個人肯定也會特別的差別對待。
這樣的男人,喬月自認是不多的,因為暖這種東西裝不來,要么就是普照大地的暖,要么就是自私自利的冷,這種個別待遇的暖,完全取決于他用心的程度。
而且這么久的相處,日久更見人心,大家在這邊實驗都是挺無聊的狀態(tài),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好多男同學就此淪陷。見過對他表有好感的女生,也不見他為之所動,仍對照片那個女生念念不忘,喬月越覺得應該拿下他,如此重情重義,要是留在她身上,那該如何的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