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的話達到了預(yù)期效果,她滿意的看著櫟曦,一副勝利者的模樣,“那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總之謝謝你?!?p> 櫟曦勉強的沖著她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彼x開了陽臺,跟阿姨打了招呼,拿起自己的包準(zhǔn)備往外走。
“櫟曦,我有點想買的東西,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冉鳴剛剛收拾好,看櫟曦要走,趕緊后腳就跟了上去。
兩人走在路上,誰都沒有主動說話,冉鳴還等著她主動的提起話題,可眼見快到她家也沒見她開口,他有點憋不住了,“不是說跟我聊聊嗎?怎么什么都不說。”
櫟曦原先想說的話題,已經(jīng)再沒有意義,她不想再說,只好沒話找話的問他,“冰島好玩嗎?你跟我聊聊在那邊的經(jīng)歷吧?!?p> “去做實驗的,又不是去旅游,天天跟石頭和實驗數(shù)據(jù)打交道,也沒有什么新鮮的事情可以分享給你啊。”
“哦……我以為還挺有意思的,可以聊很久呢?!?p> 這話之后,又是一大段的沉默。冉鳴不信邪,這個櫟曦,在搞什么,那件事居然提都不提?!澳憔椭幌敫伊脑诒鶏u的事情嗎?”
身后走近的高跟鞋腳步聲,櫟曦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們剛剛一出門,喬月也沒閑著的立馬就跟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這會不該再說那個話題,“我回去了,你趕緊買完東西就回家吧?!?p> 冉鳴一把抓住她,想跑沒門,“你剛才是不是問我喬月是我的誰?”
櫟曦任他拉著,刻意保持著語氣的冷靜,“是誰都好?!?p> “什么叫是誰都好,你剛才不是要問我的嗎?你再問我一次?!比进Q眼里滿是希望,就問他吧,他什么都可以告訴她,今天是自己馬虎,讓喬月就這么跟了上來,所以現(xiàn)在他要求沒那么高,只要她愿意靠近他一點,他可以不再堅持,甚至還可以主動的告白。就像那句話說的,她只要走1步,剩下的99步讓他來走完。
可此時,櫟曦透過他,剛剛祈求她離開的喬月就在背后不遠處,死死的盯著他們,他們都已經(jīng)接吻好多次,她還問什么呢?她搖搖頭,“也沒什么好問的了?!?p> 喬月走近他們,故意說著那個賭約,“好啦,結(jié)果如此,我們倆是應(yīng)該在一起了吧。”
冉鳴直視著櫟曦,她聽見喬月的話,非但沒有再想問他,反而還退后了幾步,故意和他們拉開些距離??此滞吮苋?,氣得冒煙,他打定主意都要忘記,只為了臨走時她那么一點點承諾而忘不掉,可回來她還是像以前那樣漠視他,推他去別人的懷抱,毫無進步。“你問啊,你問我我什么都說?!比进Q不希望她放棄,又催著她再一次回問。
櫟曦看著喬月,她一副勝利者的樣子,仰起的下巴似乎再說:看吧,我就跟你說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扯開冉鳴的手,“冉鳴,我真的沒有其他想說的?!?p> 她還是要推走他,冉鳴眼里的光再一次被她燒滅,“櫟曦,你不要管別人,你還想不想問我,你問吧,???”
冉鳴的一再要求讓櫟曦心煩意亂,她就在他身邊,他還讓她問什么?事實就是如此,“不用問了,我都明白的?!彼龗昝撻_冉鳴的手,低著頭不想再看他們兩人。
冉鳴看她又一次的躲閃,他哀求也哀求了,問也問了,他一連請求了三次也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只覺得自己笨得出奇,“我就是個傻瓜!”他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喬月大喊,“那好,喬月,明天下午兩點,我們X區(qū)民政局登記結(jié)婚。”
說完這句話,櫟曦和冉鳴都沒有再看向彼此,兩個人背道而馳。櫟曦跑進樓梯間的黑暗里,慢慢的靠著墻蹲了下來,泣不成聲。
看著冉鳴頭也不回的回了家,根本沒看她一眼,喬月靜靜的靠在墻邊,那個她腦里熟知的冉鳴,好像只一天就顛覆了她的想象,眼前這個女生居然讓他如此不冷靜,她此時確實是醋意大發(fā),氣的不是那二人的曖昧,而是冉鳴為了那灘扶不上墻的軟泥而露出她意料之外的樣子。如此一個女生,她躺著都能贏過她,憑什么!
冉鳴明知道自己不該再拿這件事氣她,本來他們間一次又一次的矛盾都是因為身邊老是出現(xiàn)其他女生,他不想他們這次因為誤會再錯過,可喬月一直跟著他,就像今天,他明明是想回家跟爸媽團團圓圓,再跑去找櫟曦??蓡淘戮褪顷幓瓴簧?,她一直跟著他,明的不行就暗地里跟著,還讓櫟曦眼睜睜看著他把她領(lǐng)回家。
這一仗,她的確干得漂亮,為什么剛才櫟曦還想問他那件事,一轉(zhuǎn)身又不再關(guān)心的拒絕得徹底,他很是不明白,這又一次因為他身邊不知身份的人而退縮,真心與之前如出一轍。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口口聲聲的說著在意他,卻又不靠近他,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讓她退得不見蹤影。
他要的并不多,就只是想要她問一句,就一個問題,可她就只是看著旁邊不肯離去的喬月,死死的閉口不談。冉鳴是真的氣壞了,口不擇言的居然說要跟喬月結(jié)婚,他又一次敗的一塌糊涂,一點尊嚴(yán)不剩。
夜深了,櫟曦原先悲傷的情緒消退掉,但眼淚還是順著眼角往下淌著,言出必行的冉鳴果然用這一年放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這一夜,她注定一夜無眠,陪伴她的是一雙無法干澀的眼睛。
第二天,櫟曦趕了一早上的車,還沒回家就直接去了民政局,等累了就坐在門口的花壇處盯著腳下的螞蟻發(fā)呆,自己為什么還過來?她沒有留他,現(xiàn)在做這些也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伤蛔?,她明知道他們今天登記,心早就飛了過來。
冉鳴遠遠的就看見了櫟曦,眼睛紅腫得可怕,像兩顆巨大的紅果。他站著,皺著眉頭看著她,她并沒有走過來,他心里有些涼,大步往民政局里走去。
櫟曦也看到了他,在外面繼續(xù)發(fā)著呆,她不停的回過神看看手機,他已經(jīng)進去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櫟曦知道自己該走了,卻還是忍不住緩緩的走進民政局,她站在門邊,看著冉鳴和喬月走進照相室,也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
這個男生這下真的要離開她的未來,舍不得,又留不住,櫟曦只能最后看著,因為過了今天她再看他就已經(jīng)不合情理,就只能再跟一會,再多跟一會,看一下,再多看一下,心里催著自己離開,腳卻不知不覺跟了過來。
冉鳴心里亂極了,他瞟到了門口的櫟曦,不,其實他并不是瞟到,他是一直在留意著她,他想她怎么那么蠢,蠢到哭得眼睛那么腫也不留他,蠢到就這么看著也不愿意張口跟他說話。冉鳴擠出一絲笑容,結(jié)婚照定格在一瞬間。
他們又走進第二個房間,登記處填表,喬月拿著唯一的筆仔細(xì)的填寫著,冉鳴只看著面前的紙。櫟曦想他是不是因為缺筆,摸出包里他曾經(jīng)送她的鋼筆,一步步的走近冉鳴,她想就送過去,順便跟他說一句: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