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的那朵巨花似乎知道少女正在承受著非人的疼痛,一股朱紅色氣體自下而上漫入少女體內(nèi)。
少女終于慢慢的停止了顫抖。
那股氣直接由四肢經(jīng)絡(luò)游向神識海,將那兩股雜亂記憶一段段的柔和分離,紅氣又協(xié)助少女整理神識海里雜亂的記憶,卻悄悄地將隱在少女識海深處的某塊記憶打開。
少女身形終于穩(wěn)定,意識也逐漸回籠。
霎時(shí),幾個(gè)記憶片段忽然浮現(xiàn)在少女識海之上。
“嬴尤,你瞧,這便是我們的女兒,瞧她多可愛,她在沖你笑呢?!?p> 一個(gè)男人小心翼翼的抱著懷里的珍寶,坐在床沿,輕輕將孩子送至那臥病在床的女人眼前。
“就是我們的寶貝。阿絕,為我們的寶貝起一個(gè)名字吧。”
床上躺著的女子看到孩子便展開了緊蹙的眉頭,蒼白的臉龐上綻放了一抹沁人心脾的笑容。
那是母性與慈愛。
女人又輕撫著懷里孩子的頭。
“恩……溫蒻云嫻,如何?她以后定能長成你這樣的美人。”
男人含笑地?cái)堖^女人的肩膀,女人懷里的孩子睜著懵懂的雙眸好奇的看著男人。
女人順勢將頭請放在男人肩膀上,卻抱緊了懷里的寶貝。
“好,這是我們的阿嫻?!?p> 情景一轉(zhuǎn)。
還是剛才那個(gè)男人。
而那男人懷里抱著仿佛在血水里浸泡過的女人,眼里的悲戚毀天撼地,連周身的生命體也被他無形中散發(fā)出來的白氣瞬間斃命!
百里之內(nèi)無物生還!
他仰天長嘯,悲戚而又癲狂。
記憶又是一變。
“阿嫻,你快走!爹爹一定會等著你,我的阿嫻,爹不能再失去你!阿嫻,快走!”
“爹爹一定會護(hù)你周全,阿嫻,一定會!”
“阿嫻,希望你不要怨我,爹爹只是想保護(hù)你,阿嫻……阿嫻……”
……
這幾段零碎的記憶自被打開后便迫不及待的閃現(xiàn)出來,略過云嫻與溫蒻正在融合的記憶團(tuán),直接匯入識海之內(nèi)。
不久之后,那股紅氣便與溫蒻云嫻的精神力完全融合。
溫蒻云嫻,緩緩睜開雙眸,泛著深紫色的眼瞳不甚平靜,深沉一片。
她緩緩站起來,懷顧四周,看著腳下的牡丹與周身的花海,疑惑不斷的擾亂她的思緒。
她在哪?
她是誰?
是溫蒻還是云嫻?
記憶里的那對男女又是誰?
“這里是玉佩的空間,玉界。我是玉佩的器靈,玉書?!?p> 一道清澈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回蕩在空曠的空間之內(nèi)。
少女微微一愣,她揚(yáng)起頭似是在尋找聲源。無疾而終,她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少女壓下心中的不平穩(wěn),淡淡問道:“我是誰?!?p> “你是溫蒻云嫻。云嫻與溫蒻都是你,你的靈魂被一分為二,現(xiàn)如今合二為一才是真正的你?!?p> 那聲音毫無起伏的陳述著,溫蒻云嫻眼波流轉(zhuǎn)。
她以前...竟是不完整的。
“那軒轅大陸的溫家呢?!?p> 溫蒻云嫻眸光微暗,既然如此,那記憶里的男女便是她的親生父母了。
可她總有一種不明不清的抗拒與陌生感。
“溫家不過是絕帝為你安置的一所住所?!蹦锹曇纛D了一下,語氣略有不耐,玉書又說到,“你的父母只有絕帝與尤皇,其他人不配?!?p> 溫蒻云嫻聽出了玉書語氣里的不屑,心中有些可笑。
她分明記得溫家家主溫臨風(fēng)卻拿溫蒻當(dāng)親生女兒疼愛。
她又想起云嫻記憶里那所謂的親生父母,冷意更甚。
親生父母的前綴生硬的夾進(jìn)來仿佛多么尊貴一般,但卻不想承溫家的情。
真是自信。
溫蒻云嫻平復(fù)情緒,神色漠然。
“你是神器?”
溫蒻云嫻根據(jù)溫蒻的記憶發(fā)現(xiàn)只有神器才會有器靈,但神器也只有神級煉器師方能煉制。
沒想到這小小的玉佩竟大有玄機(jī)。
“我是絕帝親手煉制出來的神器,與遠(yuǎn)古十大神器相比也毫不遜色?!?p> 那道聲音說起此處似是十分自豪一般,連語氣都帶著驕傲和對那煉器師的尊敬。
果然是神級煉器師。
這個(gè)絕帝是何方神圣?
強(qiáng)大如斯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hù)不了嗎?
“他為何要分裂我的靈魂?!?p> 溫蒻云嫻將心中的疑惑表露出來,卻心靜如水。
她對于答案談不上好奇,她對所謂的親生父母早已失去了期待。只不過這是有關(guān)自己的事情。
她想她有權(quán)知道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