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覺眼前一白,再一睜眼,那霧氣已全部消散,一個空曠無比的破敗大殿赫然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殿內(nèi)只有一把玉椅,玉椅上的裂縫極多,似乎只用輕輕一推那玉椅就能瞬間破碎。
神行蘗見此景心中有些許疑惑。
九重天雖與其相似,但完全不同,這里明明毫無生機。
可他明明記得,任何幻境都無法擬態(tài)九重天,這九重天,到底是真是假。
溫蒻云嫻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大殿,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蒼涼之感。
心口一陣陣刺痛毫無征兆的襲來,她捂住心口,面色有些蒼白。
神行蘗瞬間就注意到了溫蒻云嫻的異常,他不假思索的穩(wěn)住她的身形,隨手拈出一個陣法,又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張符紙,他將二者快速的融合在一起,那張符陣紙很快就就被做好,他用極快的速度將符紙送入她的心口處。
那符紙進入心口之時,如同萬千螞蟻吞噬骨頭的刺痛一陣一陣在她心口蔓延,溫蒻云嫻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死死咬住唇瓣,不曾發(fā)出一絲聲音。
神行蘗見此伸出左臂將她圈在懷里,右手凝結(jié)出一團無色的氣體,輕輕傳送到她的心口之處,溫蒻云嫻心口的刺痛感才慢慢減輕,她的身體不再顫抖,卻本能的蜷縮在一起,脆弱的樣子讓神行蘗心中一緊。
他不喜歡看她這個樣子,她從來都該是鮮活的,而不該如此脆弱。
脆弱不是她的。
他心情復(fù)雜的用那道氣體梳理了她心口附近聯(lián)通的脈絡(luò),撤回后,他用手輕輕拍了拍懷中少女的后背。
“沒事了?!?p> 溫蒻云嫻身體一僵。
為什么感覺他像在哄小孩一樣...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她瞬間從他懷里掙脫,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謝謝師父又救了我一次?!?p> 神行蘗聞言神情有些受傷,他將手緩緩放在心口之上,“我這里,也很疼。”
溫蒻云嫻一時愣怔,竟不知該怎樣回答。
神行蘗抬眸,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掃著她,溫蒻云嫻心底那一絲愧疚瞬間消散,頓時渾身寒毛倒立。
!
這個男人又在玩什么角色扮演!
深閨怨婦?
還是遭受負心漢拋棄的黃花大閨女?
溫蒻云嫻忽然有些不忍直視。
她用手輕輕揉了揉鼻尖,心中有些愁悶。
總裁大人不走霸道總裁風(fēng)了,居然改走深閨棄婦風(fēng)了..
等等!
溫蒻云嫻忽然反應(yīng)過來,那她是那個負心漢?
那個渣男?
!
怎么可能!
這是在詆毀她的人品!
不可忍受!
溫蒻云嫻臉色有些難看,她狠狠地瞪著神行蘗,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神行蘗:?
???
他干什么了!!
神行蘗唰的一下出現(xiàn)在溫蒻云嫻面前,神色既懊惱又好笑,“我怎么就得寸進尺了!”
溫蒻云嫻一聽更炸,“你拐彎罵我!”
神行蘗有些頭大,“我罵你什么了?!?p> 溫蒻云嫻一聽面上有些委屈之色,她的小臉微皺,“你罵我是負心漢!”
“......”
神行蘗手捂額頭,他不該一時興起裝可憐。
他甘拜下風(fēng)!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腦回路!
他有些無奈,“溫大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溫蒻云嫻冷哼一聲,微微偏頭。
神行蘗將她的頭扳回來,神色難得有些認真的道,“你想逃避,我不想。溫蒻云嫻,我會一直追尋你?!?p> 溫蒻云嫻眼底有些愣怔又有些無語。
他...
怎么又扯到這上面去了!
他到底圖她什么阿!
“為什么?!?p> 神行蘗笑了笑,眼里帶光。
“你在我最空白的人生階段里,留下了最濃重的色彩。”
聽到這話,溫蒻云嫻心底若是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但她沒想到,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執(zhí)著。
感情這種東西,有時真的會讓人想一醉方休,留戀于溫柔鄉(xiāng),不再回頭。
可她...
“我恐怕無法”
神行蘗伸兩根手指,輕輕捂住她的唇,神色有些許醉人,“不用說了,我意已決,與你無關(guān)?!?p> 她早晚會對他完全敞開心扉,他有的是時間。
他等得起。
溫蒻云嫻有些無奈。
唉,霸道總裁果然都不喜歡聽完別人的話。
這該死的霸道。
算了,隨他吧。
話說,她就是想制止也管不住啊!
看著默不作聲的溫蒻云嫻,神行蘗收回手,心情莫名不錯。
很好,這妮子終于難得沒有抬杠一次。
他很欣慰,這也是一種進步,一種對他努力的認可。
雖然心底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心酸。
他直接走上殿里那唯一的玉椅旁,道,“你覺得,我們還在幻境嗎。”
溫蒻云嫻聞言心中一動,“你懷疑?”
“我懷疑那株吞天藤是真的,這九重天,也是是真的!”
溫蒻云嫻心中咚咚直跳,識海深處似乎有什么記憶要蹦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