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一行人到達胡府時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安頓好一切夜已深了,他一夜無眠,想到白天的事情他懊惱不已。
那么長時間的相思,如今來到這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卻沒敢馬上去見她,歉疚還是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明天再去吧!
他這樣安慰自己,可還是難以入眠,思緒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面對著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他沒有把握完勝,目前還要完全依賴于呼倫部落的聯(lián)盟,這個落魂陣最終結(jié)果如何還未知。
為了整個伊考部落的安危需要時他必須以身試險,生死都要開外,他越想越多越多越煩,他剛剛?cè)胨煲呀?jīng)亮了。
他匆忙起床收拾好一切,有人送來早餐并告訴他,用餐后城主在書房等候他。
姬如雪來到書房,胡乾早已在那里等候,他上前施禮:
“小侄拜見伯父,伯父身體一向可好?家母問候您老?!?p> “坐吧!我身體還結(jié)實著,你母親身體也還硬朗?一路辛苦吧!你的身體可否吃得消?”
姬如雪一面坐下一面回答:
“家母身體還好,我的身體也恢復了,謝伯父掛念。"
"身體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先喝茶。"胡乾將一杯茶放到姬如雪面前。
姬如雪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
?。⒉?,不知落魂陣進展如何,那二味藥?”
“陣法基本練熟,就差缺少一個陣眼,那兩味藥安好,你來了,哪天我?guī)湍惴昧怂麄?。?p> 說道這,胡乾眼里溢滿微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問道:
?。⒛隳莾壶|訓練得怎么樣了,那也是非常重要的環(huán)節(jié)不能有一點閃失,否則也不能發(fā)揮這個陣的巨大作用,。
"我們這次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困擾我們兩個部落多年的大事,戎族不滅我們難安。”
“我們那兒的鴟都按著您的要求準備好了,不過您剛才說還少了個陣眼,那陣眼很難找嗎?”
胡乾臉上堆滿了慈祥,望著姬如雪說:
"唉!賢侄啊,你有所不知,我還正有一事要和你商談。"
?。⒉福f。"
?。⒕褪悄銊偛耪f的那個陣眼,這是個關(guān)乎落魂陣的關(guān)鍵所在,可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一直為此事犯難。"
胡乾眼里一絲愁苦,搖搖頭。
"需要什么條件的人來擔當這個陣眼?"
?。⒁瞧胀ǖ娜?,就不用犯難了,關(guān)鍵是這個人必須要有仙體,還得具有統(tǒng)帥之才,同時還要具備被所有人愛戴的品格。
?。⒛憧纯矗@樣的條件,在你我的部落里能有誰適合?"
姬如雪沉思片刻后說道:
"這樣的條件怕是真的沒有幾人,除了伯父這樣的,可伯父你是統(tǒng)帥,統(tǒng)領(lǐng)著全局,除此之外……"
?。⑹前。∥业故窃敢?,為了我們兩個部落的共同利益,我完全愿意,可落魂陣全局的掌控……
?。⒉贿^還有一人最適合。"
"誰?伯父,說來聽聽。"
"哈哈……當然了,除了賢侄你,還能有誰具備這樣的條件呢?。?p> ?。⑽遥课倚袉??我首先不是仙體,至于其他的倒還能勉強。"
?。⒑呛?,賢侄,你有所不知,你就是仙體,不過要服用那兩味藥后。"
胡乾眼里閃著光地望著姬如雪。
?。⑹沁@樣啊,那這陣眼非我莫屬,你放心,不過,伯父,你還要助賢侄一臂之力。"
?。⑦@你放心,有我在,那些都不是問題。"
二人商談后又一同來到練兵場,看了整個陣法演練的過程。
整個大陣由十萬八干人組成,胡乾解釋道:
陣共分為十八部分,如同十八屋地域;每一層都有一位重要將領(lǐng)做為主帥,讓入陣的靈魂一層層走進,直到他們自已認為已經(jīng)死亡不再想逃脫,安心地等待作為陣眼的主帥的判決,這時我們就將入陣魂魄一網(wǎng)打盡,使整個戎族一個不留地灰飛煙滅。
看了整個落魂陣后,姬如雪倒吸口涼氣。
好一個落魂陣這么殘酷,虧了我們是聯(lián)盟,否則這要用到我族人身上,真是滅種之災。
“伯父,那我們的人的魂就不怕這陣了嗎?”
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關(guān)鍵在于我們的人要提前服下定魂丹,這樣無論多么強大的引力都不能吸走我們自己人的魂”
“我養(yǎng)的鴟數(shù)量雖多但一只也只能引導一個魂,它們能反復使用嗎?這些鴟的魂能忍受得了這陣威力嗎?”姬如雪不放心地問。
“你馴養(yǎng)再多的鴟也不能有戎族的人多,我傳授你《一生萬相大法》,不管他們有多少人,你都會用此大法衍生出多少鴟來做為魂的擺渡者。
“至于這鴟的魂,我們也提前給它們飲用定魂水,就能解決這個問題?!?p> “伯父,那我要做些什么?”
“你的作用最關(guān)鍵,你是陣眼,所有魂入陣之后你要讓他們相信你,你要用你的仁愛之心感召萬物生靈,讓他們臣服于你,最后你又要將他們化為灰燼。”
“伯父,可我怎會有那樣的感召力”
“這就是你的身體問題了,首先要把你的仙體喚醒,你有了仙體就是仙人了,神仙是所有生靈最為敬仰的,這樣你就具備這個條件了。”
“可伯父我還是不明白我怎么喚醒我的仙體,難道我前世真是神仙?”
胡乾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
“這個~~到時你自然就知道了?!?p> 兩人離開演練場,到書房門口胡乾說:
“這幾日你好好休息,晚飯全家人一起吃,把你的醫(yī)生也帶來一起用餐,有時間讓她給韻詩調(diào)理一下身體,聽說她的醫(yī)術(shù)很不錯?”
“知道了伯父,一切聽你安排?!?p> 說完姬如雪告辭回到他的住處。
洵美將熬好的湯端給他。
從那件事情過后兩人見面都沒有太多話語,他慢慢地喝起湯來,洵美垂手站在旁邊,他喝完湯說道:
“晚餐到餐廳吃,你也準備一起去?!?p> “知道了。”
洵美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起碗走了出去。
姬如雪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餐廳內(nèi)餐桌上布滿了美味佳肴,胡乾面南而坐,左側(cè)是姬如雪,姬如雪旁邊是洵美。
韻詩來的晚些,她向大家一一打了招呼后落坐,姬如雪從韻詩進來眼晴就一直沒離開過她。
有一年多不見了,韻詩還是一如他想像地那樣美,只是有些清瘦,二人目光相遇都有些熱切。
洵美看著韻詩比她在畫里看到的還要美,一舉一動如弱柳拂風,那種天然的神韻是別人無法模仿的。
精致的五官非化妝能夠描繪出來。
如玉石般瑩潤,像荔枝肉一樣嫩滑的皮膚,讓人感覺用手觸摸一下都會化掉。
她心想,我沒有希望了,可看到她們二人交織在一起的目光,心還是痛的。
她盡量不去看那倆人,把目光停留在桌面上,可眼里什么也沒看到,一頓飯吃完她不知所味,和大家說聲道別就匆匆離開。
姬如雪送韻詩回去,二人并排走在路上,不知為什么這次見面并沒有她們在信里那樣纏綿悱惻,而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覺。
姬如雪握住韻詩柔弱無骨的小手,手卻是冰涼的。
他努力用自己的體溫把她捂熱。
韻詩任憑他握著,也想把無盡的思念都傳遞給他,可被他握著的手還是感覺不到溫暖,她心里有一種悲涼生出。
她努力地驅(qū)除這樣的感覺,努力地做出輕快的樣子,問他別后的一切。
姬如雪也感覺到了彼此的陌生,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把她輕輕地拉近自己。
韻詩也不拒絕把頭微微靠過去,就這樣慢慢走到韻詩小樓處停下來,韻詩說道:
“如雪哥哥,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又走了這么遠的路,一定很辛苦,要好好保重?!?p> 說完她轉(zhuǎn)頭離開,姬如雪一把拉過她,把她擁在懷里,急切地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一種眩暈感,倆人都沉浸其中,無盡的相思都融入這一吻中。
都有種放開就會失去的感覺,他們只有這樣融入彼此才能感覺安全。
韻詩感覺有些窒息,她想掙脫,姬如雪霸道地,不放松地侵占她的領(lǐng)地。
韻詩再次輕輕推開他,滿臉紅暈,醉眼迷離,轉(zhuǎn)身跑開。
姬如雪呆呆地站在那里,許久不愿離去。
愛情真是很奇怪,它來時你措手不及,它走時你又不知何時離去,也許是一種病吧,來時如山倒,去病如抽絲。
有時感情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中慢慢褪去炙熱歸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