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困獸猶斗
皇后本來沒覺得今天與往常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知道夏玄明今天回京以后皺了皺眉。
她并沒有想到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今天給暴露了出來。
穿著黑色鎧甲的禁軍統(tǒng)領走進來時,皇后甚至還生氣的怒斥了一句。
“娘娘,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娘娘了?!苯娊y(tǒng)領這樣說著,然后就命人將皇后給抓到了天牢之中。
母子兩被關在了一起。
陰冷潮濕的天牢里,皇后還穿著華服,與這樣的環(huán)境明顯相區(qū)別。
“阿承?”就在夏非庸也被抓來的時候,皇后瞬間就崩潰了。
“進去吧?!苯壷姆怯沟哪鞘绦l(wèi)這樣一說,就將夏非庸給推進了天牢里面,夏非庸一個沒站穩(wěn),就倒在了茅草上面。
“大膽,竟然如此對待本宮和太子,誰給你的膽子!”皇后頓時怒斥著,看起來有些嚇人,只可惜那侍衛(wèi)一點兒也不怕她。
“本宮?太子?娘娘您如今可是階下囚,想清楚一點兒吧?!蹦鞘绦l(wèi)嘲諷的一笑,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皇后還沒來得及深思這侍衛(wèi)說的話,就聽到了夏非庸咳了一聲,她連忙蹲在了夏非庸身邊,然后關切的問,“阿承,你怎么樣?”
同時,皇后也將夏非庸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夏非庸這才能活動開。他本來就是一身細皮嫩肉的模樣,如今看起來有些慘。
他心如死灰的告訴了皇后所有的事,聽完以后,皇后的臉也不禁白了起來。
“你說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追問,夏非庸卻沒再說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彼哉Z著。
第二日,文書公告發(fā)往了西夏各州郡,公布了此信息。
“太子不仁,乃叛軍顧明城的遺孤,混亂朝綱……因皇上至今未醒,經百官商議,由明王暫代國事?!?p> 京城城門外公示欄上貼著這樣一張紙,眾人紛紛圍成了一圈,爭先恐后的看著上面的消息。
“沒想到太子竟然是這樣的人,真的太不是人了?!?p> “明王做得好,就應該這樣做?!?p> ……
就在一片叫好聲里,一人擠到最前方看清楚上面的字以后,眼睛里突然就冒出了精光。
隨即他又混入了人群中,慢慢的離開了此處,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諸位想來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吧?!彼粗呀浽诩抑械却娜耍袂槊C穆的說。
“沒想到啊,沒想到大人他竟然還有子嗣遺留在世上?!币蝗祟^發(fā)微白,此時十分激動的說道。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卻也帶著同樣的感情在。
“嚴參將,你說我們怎么辦,什么時候去救少主?”
此人儼然就是一群人的頭領,是以有人如此詢問他的意見。
“自然是要救的,”嚴參將這樣說著,“大人在世上就這么一個后代了,我們自然應當跟從?!?p>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眾人,“只不過該怎么救,還是要從長計議的?!?p> 幾人花了半天時間,終于擬定出了一個計劃。
天牢中,死寂十分,除了時不時走過巡邏的獄卒,再沒有什么人說話。這里關押的無不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同時還地位較高,一般做不出來罵街的行為,是以這里常年如同地獄一般陰森寂靜。
就連獄卒交接的時候,也不過是低聲交談幾句罷了。
一隊人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精神氣兒還挺好,顯然就是剛剛才換進來的,只不過這里也沒人關注著他們。
“嚴參將,這里?!币蝗送蝗贿@樣說著,指向了一個方向。
一行人迅速走到了那邊,果然就看到了在那里坐著的夏非庸和皇后。一行人突然走過來,自然驚動了兩人。
嚴參將從兜里掏出了鑰匙,一下子就把門給打開了,一群人蜂擁而入。
“你們要干什么?”夏非庸有些呆愣,護住了皇后看向這群人。
“救你出去?!睍r間緊急,也來不及解釋這么多,嚴參將這樣說完,然后一行人都從身上拿出了一些東西。
每個人拿出來的東西最后竟然就湊齊了兩套獄卒的衣服。
“快換上,跟我們走?!?p> 夏非庸半信半疑,但在獄中也只是等死,最后兩人換了衣服,就混在了巡邏隊中。
原先的衣服被擺成了穿好的形狀,放進了草堆處偽裝。
等下一隊來巡邏的時候,嚴參將面不改色的同那隊長打了招呼,然后就帶著自己的隊員離開。
“隊長,我剛才是不是看花眼了,剛才那巡邏隊好像多了兩個人,我看有十二個?!钡热穗x開以后,一人這樣說著。
負責巡邏的是一個老獄卒,最會的就是偷奸?;?,聽手下這樣說,當即就篤定的說,
“沒有的事,你眼花了,你看其他人都沒見到。”
那人本來就不肯定,聽他這樣一說,當即就不再多說什么。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慢慢的巡邏著,路過一處監(jiān)牢時,里面卻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
“我說你們怎么回事啊,我還以為又多了兩個人來看老子,結果現(xiàn)在又少了兩個?!?p> 這話一出,巡邏隊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有些不對勁了,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沉默著繼續(xù)巡邏。
被關在天牢里的時間久了,有的人見到一個活物都會多看幾眼,剛才說話的這人就是這樣,每次巡邏隊來都要叨叨兩句,是以也就注意到多了兩人。
巡邏隊走到一處拐角,沒有牢房的時候,終于步伐一致的停了下來,老獄卒說,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如果真的在我們這里出了事,那我們就別想留下來了,所以大家最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誰告密了……”
他向來在眾人眼中頗有威信,此時這樣說,自然就有人聽從。
這牢里都是些重犯,隨便跑了誰所有人都得陪葬,尤其是最近才關進來的那兩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不知道。
是以,并沒有人對他說的話產生疑問,只不過還挺好奇,到底是誰跑了。
巡邏的時候這些人就不免多了一個心眼。
其中一人眼睛滴溜溜的轉,終于在巡邏結束以后脫離了旁人,朝一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