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重返荊州
數(shù)天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劉禪一行人終于來到了荊州江陵城西門。
一路上,坐在馬車上的孫亮十分配合,沒有搞出什么事情,
“荊州,我又回來了!”看著高大巍峨,顏色如鐵,紅旗飄飄。固若金湯的江陵城,劉禪張開雙手,仰天吶喊,“一切都會因我而改變!這天下也必將因我劉禪而改變!”
劉禪轉(zhuǎn)過身任由獵獵江風拂過英挺精明的臉龐,漫天濃霧中凝重的神情時明時晦,陰晴不定。
滔滔長江靜如處子,馴服如同懷春少女,閃著粼粼波光,白紗巾一般向遠方柔柔飄灑。
碼頭上空鳥鳴蟲叫,荊州的眾生忙碌而歡快,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笑聲、罵聲、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以及江鳥鳴叫聲混雜成一首人間交響樂。
劉禪觀察繁華熱鬧碼頭數(shù)息,發(fā)現(xiàn)碼頭荊州軍崗哨的盤查比較嚴密,氣氛也有點緊張。
他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帶著一行人來到崗哨前,觀察了一段時間,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些崗哨對來自江東的人,特別是白衣商人,檢查十分寬松。
劉禪目睹此情此景,臉色越來越嚴峻,敏銳地察覺這里面的隱患十分嚴重,意識到荊州官府和軍方都有人與東吳互相勾結(jié),狼狽為奸。
于是,他馬上把這情況跟廣龍溝通后,留下姜維和沙摩柯繼續(xù)監(jiān)視著碼頭崗哨,帶著其余的人回到西門,監(jiān)視著這里的舉動。
主動繳上路引接受檢查,徑直向江陵城東門走去,第二次交了路引接受檢查,端詳了一下城門和周圍,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夜幕一點一點遮住了如血紅色的太陽,像是有人慢慢向上拉一樣,天色跟著慢慢暗淡下來。
酉時將盡,城門督吳堅聽到報時,伸了伸懶腰,不時向城外張望,滿臉期待,卻未發(fā)現(xiàn)目標,又抬頭觀看即將沒入地平線的夕陽,不免焦躁起來。
如今不比往日,他的頂頭上司守城司馬糜希嚴令,漢壽亭侯、前將軍已率羊北伐,軍力不足,為防奸細作亂生事,牧府下令各郡縣城池實行宵禁,城門準時關(guān)門。
吳堅站在城門之外,焦急地看看夕陽照紅的長江水面,望眼欲穿一無所獲后,百無聊賴地背著手到處亂走。
“吳頭,來了?!蓖蝗灰幻奂獾氖孔涫种附妫蠛暗?。
吳堅大喜過望,快步走過來,順著士卒手指的方向,聚精會神看了過去,只見江面上,掛著一面“商”字大旗的一艘大船劈波斬浪,飛快駛來,很快在拋錨停泊。
很快船上走下十多個商人模樣的人,后面跟著幾十名搬運著貨物的工人。
劉禪舉目觀看,只見為首一人高大削瘦,氣質(zhì)慓悍,滿臉陰鷙,雙目亂轉(zhuǎn),顯然不像商人,其余眾人也是氣勢不凡。
“呂掌柜,歡迎歡迎!”一行人成群結(jié)隊走到城門,吳堅一見喜出望外迎了上來,堆滿笑臉,一臉諂媚,“何故遲來?”
“吳督久等,只因家中情況突變,需要處理,故而來遲,還望見諒?!眳握乒癜l(fā)出破銅爛鐵摩擦之聲,喋喋笑道。
“一點小心事,吳督請笑納?!苯又粨]手,讓手下捧上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著。
吳堅大喜過望,眼睛頓時一亮,也不推辭,接過來掂了掂,眉開眼笑,語氣充滿了喜悅,“呂老板客氣了,都是老朋友了,天色已晚,趕緊進城。本督已在江風酒肆設下酒宴為您接風洗塵。”
“有勞了?!眳握乒裣騾菆怨傲斯笆?,向后方眾人揮了揮手,下令道,“馬上進城?!?p> 說完,他鷹隼般的目光下意識四處張望,當看到劉禪等幾個道士,不由得愣了愣,閃過一絲疑慮,看著吳堅。
“呂掌柜勿擾,不過幾名臭道士而已?!眳菆圆灰詾槿?,不屑一顧,“進去吧?!?p> “你過來,帶呂掌柜他們到江風酒肆。”吳堅招手叫個一名親兵,吩咐道。
“軍爺,行個方便,小道和師傅及師弟幾個,應王國山王大人之邀,給他家做個祈禳求福除災,望軍爺行個方便?!?p> 劉禪一聽,眼睛閃過一絲寒光,他徑直問城門走去,拍了拍吳堅的肩膀,笑道。說完,遞上路引。
“啊,原來小道士是王大人邀請過來的客人?”吳堅接過路引,粗略瞄了一眼,伸出手,一臉奸笑,隨意敷衍道,“可有王大人書信?”
“書信倒是沒有,王大人是派人口請我等的?!眲⒍U看著日漸西墜的太陽,胡亂編了一句。
“那就不好辦了!”吳堅挼了挼鼠須般的胡子,一臉奸笑道。
“剛才那些江東商人就這么好辦!”劉禪冷笑道。
他眼睛閃過一絲殺機,心里腹誹道,這狗東西吃里扒外,早跟江東勾搭成奸,竟敢擋本太子的道。要不是小爺要放長線吊大魚,當場便斬殺了你。
“那是南郡太守的貴客!”吳堅臉色突變,喝道,“汝區(qū)區(qū)一個小道士也敢與之相提并論?!”
“你這區(qū)區(qū)守門督,竟敢對俺師兄無禮,想找死嗎?!”沙摩柯勃然大怒,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左手像抓雞一樣拎起吳堅,右手舉起沙缽大的拳頭,作勢要打,厲聲怒喝。
吳堅被兇神惡煞高大威猛的沙摩柯嚇得臉色蒼白,聲厲內(nèi)荏,嘶聲道:“何方惡道,膽敢對本督無禮,要造反嗎?!”
“休要無禮,快快放開我們的城門督!”周圍的守衛(wèi)兵卒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喝道。
“小沙不要沖動,放下吳門督?!眲⒍U伸手制止,揮了揮拂塵,呵呵冷笑道,“糜大人做得好大的生意!”
“胡說八道!”剛喘息了一口氣的吳堅,仿佛聽出了劉禪的弦外之音,喝道:“太守并不做生意,哪些江東商人只是來拜會他,商量擴大貿(mào)易事宜而已。”
劉禪戲謔道:“糜太守本是商人出身,現(xiàn)如今雖貴為南郡太守,做點生意方顯商人本色。這并不是丟人之事,叫不忘初心。懂嗎?”
“太守清正廉潔,從不參與商貿(mào),一切都是荊州商會統(tǒng)籌進行貿(mào)易?!眳菆苑籽郏荒槡鈵?,辯解道,“小道士休得胡說八道。”
“蜀吳乃邦交同盟,互通有無本是尋常之事,做生意無可厚非,何必介懷?!眲⒍U一臉壞笑,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但若是作奸犯科,涉及禁止物資交易,那就令當另論了?!?p> “糜太守乃漢中王妻舅,位高權(quán)重,人品良貴,怎會如此!”吳堅老羞成怒,怒斥道,“再胡說八道,把人當奸細論處,抓進大牢?!?p> “小道這就禁言,既如此,就讓我們進城吧?!眲⒍U佯裝害怕,拱手道。
“天色已晚,本督的兄弟們站了一天的崗,早被餓得肚皮貼脊梁了。你哆哩吧嗦的浪費了這么多時間,要進門沒問題,須如此這般。”
吳堅一臉奸笑,伸手要錢,閉上眼睛。
“啊,原來你要這個!好說好說?!眲⒍U恍然大悟,拿出一袋銅錢,碰了碰吳堅的手掌,揶揄道,“就怕你不敢收,這個利息超貴?!?p> “你敢戲弄本督?!”吳堅張開三角眼,揮手大怒道,“兄弟們,給我拿下他們?!?p> “吳門督,不得無禮。這是本從事貴客?!?p> 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王甫趕來了。
“原來是王大人貴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道爺見諒。放行。”吳堅聞聲,觸電般縮手,忙不迭拱手,向劉禪道歉。
“道爺請。”王甫畢恭畢敬向小禪行了一禮。
劉禪冷哼一聲,刀鋒般的目光掃過吳堅,隨著王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