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guī)煹茏鍪裁??”在與白蛇郎君對峙之時,掀開的車簾里走出了一道曼妙倩雅的身姿。
李雨疏的目光與白蛇郎君又對望幾眼,這才打了個哈欠,露出一副慵懶模樣,微微側(cè)頭,便又有幾分俏皮的意思表露其中,那就仿若很是乖巧地等待著白蛇郎君作答。
但明顯這些都是假象,能在大唐神策軍擔任第二統(tǒng)領的狠角色,怎么會只是一個外表看上去如此乖巧伶俐的小女子。
果然,那背負在身后的雙手,早早就捏住了一桿銀色鐵槍,只是這長槍有些古怪,是長槍不假,可只有尺余長短,像極了一個長槍模型,或是一件奇形怪狀的短匕。
身后有馬車的遮掩,不論神策軍親衛(wèi)將士,還是城門前方的白蛇郎君,都不能瞧見寧艷涵的小動作。所以,她外表上的迷惑之舉,很是成功地騙取到了白蛇郎君的信任。
可總還是騙不過一些人,魏遺風就瞧出來了寧艷涵的不同,相處的日子算不上多長,也跟相處時間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魏遺風只是在腦子里設想過了一種情景。
這種好機會,最適合暗地里找個機會放出那么一招半式,搶個先機,占了先機還不要緊,還要能夠秀的飛起,簡而言之,趁其不備,攻其不意。
“找他自然是為了近日紛紛揚揚的小道消息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便有人出錢將我雇傭,再加上我覬覦他身上的一件法寶,所以,來到此處,……”白蛇郎君的臉上出現(xiàn)了陰沉笑意,嘴角彎起:“便是為了殺死他,殺人奪寶,也了卻雇主的心愿。”
“哦?被何人雇傭?”李雨疏上下打量幾眼之后,還是擺了擺手:“也不必說了,我總能找人查得出來?!?p> 魏遺風抬手摸了摸脖子,這腦袋怕是很值錢吧!白蛇郎君是個什么級別的boss可不好說,反正敢當著李雨疏的面對他動手,便是絕對有著幾分把握,又不是誰都膽敢挑戰(zhàn)乾景天的威嚴,這其中也還夾著一些道門的特殊關(guān)系。
“嘖嘖!”魏遺風又搖了搖頭,其實這身份真拿到了,還真就是個惹禍上身的源頭,尋常的小打小鬧是沒得了,一旦出現(xiàn)就是足夠讓他夭折的大boss。
將逼數(shù)藏在心底里,表面上可不敢表露出來,也就悄悄講講騷話那個樣子。
白蛇郎君果真沒有回答,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柄蜿蜒的長劍,劍鋒之上便是蛇頭模樣。長劍斜立于身側(cè),白蛇郎君自信抬頭,對著李雨疏一聲輕喝:“敢問,這理由可值得將軍出手?”
話音落下,也不等李雨疏有其他反應,便是一腳猛然踩踏在堅實地面之上,借著條條龜裂縫隙,猛然踏空而來,一柄長劍鋒刃,急轉(zhuǎn)直下,直指向李雨疏的面門。
“哼!”李雨疏撕破了尋常迷惑人的表皮,原本一本正經(jīng)的外表下,掩藏的躁動之心猛然如同沖天烈火,冉冉升騰而上。
那氣勢,就算是搬山倒海,都只怕不能完全形容。
只瞧見李雨疏身后藏著的短匕,猛然出現(xiàn)在了身前,其身光華孕育,只是眨眼之間,已然成為了一柄昂長的銀色長槍。
長槍槍頭熠熠生輝,給這平靜寒冷的冬日,帶來了一兩分炙熱之感。
“咴兒”拉車的馬匹在白蛇郎君越過頭頂之時,才來得及發(fā)出驚呼之聲,以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可它這言語,并不能夠讓他人聽得明白,所以,也就不能驚擾到繼續(xù)前沖的白蛇郎君。
長劍直直刺來,正巧被銀色長槍攔住了去勢,一道靈力波動震顫,蕩漾而開,掀起了一層華蓋,又輕飄飄落下。
李雨疏臉上露出些微不喜,一面抬起另外一只手掌,握在了槍柄之上,另一面便是開口道出一字:“叱!”
銀色長槍之上,原本漸漸黯淡下去的光華,又在一剎那聚攏在了槍頭之上,撞開了身前的長劍,槍頭直指向了白蛇郎君的胸口前方。
“打不過打不過!”白蛇郎君身體還停留在半空,又受到了一股反沖之力,前后兩股靈氣對撞,身體之中也有兩股氣息逆流開來,將他的氣息完全打亂。
如此下去,這一對撞之下,白蛇郎君完全落在了下風,若是白蛇郎君繼續(xù)發(fā)力,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當然,逼得白蛇郎君不得不退的最根本之處,還是在與長槍頂端的華光萬道。
表面毫無波瀾的李雨疏,握著長槍的手掌,悄悄顫動了兩下。長槍的頂端,再次偏轉(zhuǎn)幾分,依舊是對準了白蛇郎君的胸口前方。
終于,一道光澤隨著李雨疏槍走游龍,迸射而出,直直撲向了白蛇郎君的胸口位置。
這光澤的出現(xiàn),幾乎是恰到時機,完全算到了白蛇郎君的后路,讓他根本避無可避,只怕這一道華光落下,短暫的交鋒就可以落下帷幕。
真不愧是道門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牛逼弟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完全不是魏遺風能夠看得懂的戰(zhàn)斗走勢。
七八名親衛(wèi)早已握緊了手中制式佩劍,護佑在了馬車兩側(cè),魏遺風和寧艷涵也在其中。不過依舊有些擔憂脫身困難的魏遺風,沒有真的到了白眼狼那種地步,早早就貼近到了寧艷涵身側(cè),一旦李雨疏露出任何頹勢,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有任何惋惜,……
怕不是,拉起寧艷涵就會毫不留情地瘋狂逃竄。
“師姐能敵得過吧?!睂幤G涵的小眼珠子看得一眨不眨,早就忘記了之前與李雨疏之間的糾葛,其實打心底里,她還是跟這個師姐很親近的,也在心中對這個師姐有著十萬分的崇拜。
“那肯定?!蔽哼z風用手比劃了兩下,看似白蛇郎君退卻,其實往前行進了有七八步的距離,不過李雨疏不曾動搖分毫。
戰(zhàn)斗肯定不會就此結(jié)束,華光下一刻近到了剛剛站穩(wěn)腳跟的白蛇郎君身前。
“我呸,這女人真狠!”白蛇郎君趕忙后退,但后退也并不能夠完全抵擋去身前的華光飛逝,怕是下一個眨眼,就會踏踏實實地撞在他的身前。
“嘭!”華光四射,一柄長劍抵擋住了華光的沖勢,也在瞬間,白蛇郎君口中吐出一口鮮紅血跡,幾滴血滯悄悄滴落在了白色蟒袍上方,煊開了朵朵火紅色的花骨朵。
一個對撞,白蛇郎君落在了下風,不等眾多親衛(wèi)有多余舉動,便見到寧艷涵抬起了一只手,臉上的表情也極為凝重。
不是李雨疏所構(gòu)想那般,華光穿透白蛇郎君的胸前,那就表明,自己先前判斷出現(xiàn)了一些差錯,白蛇郎君的等級修為,怕是已經(jīng)跟她極為接近,就算剛才出手全力一擊,拿出了最拿手的疊翠流光,還是只能做到擊退。
將手中銀色長槍一端重重砸落在了馬車車沿上,李雨疏才來得及微微喘息一兩口新鮮氣息,胸口一個起伏之后,才感覺到些微不適。
低頭仔細查探,才瞧見在右手手臂之上,不知道何時被割裂開了一道細小傷口。
“呼,呼!”沉重的呼吸,讓李雨疏的大腦快速分析清明眼前局勢,只怕是剛才,這傷口已經(jīng)沾染了一些不應當沾染的東西。
白蛇郎君一口老血飄揚落地,傷勢也并不沉重,依舊笑嘻嘻地抬著頭,捏著長劍,望著李雨疏的身前,像是等待著什么的降臨。
他很是悠然自得,自信滿滿,就像是一個勝利者,等待著戰(zhàn)斗宣布最終的結(jié)果。
“后退!”李雨疏明白自身狀況之后,不敢再有怠慢,平日里受過的預防刺殺訓練可不少,怎么就偏偏在這個時候著了道,真的是老天不開眼呀。
“師姐不是贏了嗎?”寧艷涵有些不太明白,但還是被一名神策軍親衛(wèi)輕輕推搡了一把,這才跟著隊伍,緩緩后退而去。
魏遺風的眼睛有多尖,就是冬天雪地里,躺著一只雪白兔子,隔著百米開外,只用一顆石子都能將其擊斃!咳咳,可能有些夸張,當初他的臂力完全不支持,現(xiàn)在倒是可以試試用法寶砸砸看。
李雨疏胳臂上的傷口,他反正看明白了也知曉了這事情可能微微超出了李雨疏的最初預料,這并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早就做好了戰(zhàn)斗……撤退準備的他,這個時候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但現(xiàn)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那會引起躲在暗中那些眼睛的注視。
只是一個白蛇郎君,應當攔不下李雨疏,就算是中毒的李雨疏,也不是尋常同修為修士或者妖邪能夠傷的了的,那種久經(jīng)沙場的暴戾氣息,可不是蓋的。
那么,那些人便早就有著多手準備,就比如這個時候,用善于潛伏的修士,貼近到李雨疏的身后,便可以簡單地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等等!”魏遺風的眼眸收縮了一下,他是一個對風系技能有著很深研究的人,如果不是當初等級不夠,他絕對會選擇隱匿訣來代替閃爍技能。需要迎澤修為,也是最低71級修為條件的隱匿訣,到現(xiàn)在都不是魏遺風能夠碰到的門檻。
所以,他才會如此眼饞天蟬靈葉的效果。
那么剛才貼著他耳側(cè)流動而過的氣息,便是真正的隱匿訣了嗎?
他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縫隙,手里不由的抓住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紫色玉佩,心中出現(xiàn)了些微糾結(jié):“師姐的實力擺在那里,應當沒什么大問題吧?可是,怎么總感覺事情有一些不對頭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