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否說話
“星辰、我說過-這世上你可以怕任何人,但是你永遠不可以怕我?!标懢械恼Z氣也突然變得很危險,毛小童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又瞬間低下頭去。
但是她還是沉默。
只是無言地拿著手中的水杯,像是一只正在冬眠的小動物。
“星辰,說話?!币苍S是久違的沉默讓陸君晷察覺出了什么,他的語氣又緩和了一些,但是卻又不自覺地帶上了那種屬于上位者的命令的語氣。
“你太兇了。”毛小童抬頭,本來想直視對方的眼睛,但是只看了一眼卻又怕怕地低下了頭,轉(zhuǎn)而伸手去扯對方的袖子,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委屈:“我還想吃飯?!?p> 只是這兩句,陸君晷瞬間就沒了言語,女子低低的聲音無疑是在示弱,這讓他很滿意,但是-他太兇了?!他他他這樣子還太兇了?
在她面前,已經(jīng)是他最溫和的一面了。
有些郁悶地繼續(xù)給對方投喂,發(fā)現(xiàn)星辰雖然看起來有些悶悶的,但是飯卻是照吃不誤,陸君晷的心情既復(fù)雜又無奈。
一頓飯終于吃完了,陸君晷只覺得這一頓飯莫名吃得既漫長又短暫。
“陸君晷-你要多笑,這樣看起來就不兇了?!泵⊥燥柡茸?,心情瞬間變好,甚至抬起小眼珠開始給陸君晷提建議-剛才這一頓飯下來她已經(jīng)想通了,不管自己有沒有被認出來-反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現(xiàn)在有好吃的就先吃,以后的事誰管那么多呢!
所以,想開了以后,她現(xiàn)在甚至有心情給陸君晷提建議-本來、她真的是不怕他的,但是一看到對方凌厲的線條、還有那種嚴肅刻板的神情,她就不禁有點慫-這樣真的太像她們學(xué)校的教導(dǎo)主任了!
“笑?”聞言,陸君晷露出了一個十分疑惑地神情,接著他嘗試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但是由于嘴角似乎太僵硬,他這個笑-可以說是十分失敗了……
毛小童樂了,遂大笑。
陸君晷“…………”
“星辰在家好好呆著,我去公司了?!背酝暌院?,陸君晷不過是稍作收拾,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公司了。
他一走到門口,立刻有一個助理模樣的人上前在他跟前說著話,看起來行程十分忙碌的樣子。
毛小童嘖嘖感嘆了一下-
果然是霸總天天圍繞著女主轉(zhuǎn),跟對方?jīng)]日沒夜地糾纏都是假的!
霸總也是要忙事業(yè)的人?。?p> 這可真是太好了!
現(xiàn)在家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毛小童開心到難以言喻。
現(xiàn)在她的任務(wù)就是-尋找電腦和手機!
蹦蹦跳跳地跑上樓,毛小童東看看西看看,很快就在一間看起來是書房的房間看到了-電腦。
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電腦面前,看到電腦純黑色的商務(wù)外殼還有極簡設(shè)計,毛小童知道這臺電腦的主人-除了霸總本總,恐怕不做他選。
對了-用之前還要問一下主人呢,院長告訴過她做人要有禮貌,不問自取可不是個好習(xí)慣……
聯(lián)系對方的話-無疑用手機是更為便捷的不二選擇。
對了-手機,毛小童想了想,她之前似乎在臥室就有看到一部放在床頭的手機來著?!
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回了房間,拿回了手機,很棒的是手機并沒有設(shè)置什么密碼,毛小童輕車熟路地翻開聯(lián)系人,毫不意外里面只有一個名字-
但是那個備注卻讓自己心驚。
老公。
這?
毛小童看著這兩個字遲疑了很久,這個細節(jié)她還是記得的-原作里男主迫于家族的壓力,一直都沒有娶女主為妻,而是將女主一直當(dāng)成地下情人養(yǎng)著,但是-現(xiàn)在這個備注又是怎么回事?
毫無疑問女主肯定不會寫這樣的備注,所以這個備注一定是陸君晷設(shè)置的-但是她不記得陸君晷是一個會無中生有的人啊。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事實。
紀星辰和陸君晷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怪不得、怪不得兩個人睡在一起,而且……
但是為什么房間里沒有兩人的結(jié)婚照呢?
毛小童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又實在好奇,為了確認這個事實,她又返回醒來時的那個房間去查找,可以說是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這才終于在一個角落找到了證明-
一張已經(jīng)被撕碎的結(jié)婚照。
但是奇怪的是,毛小童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對“怨偶”,沒想到拼起來的照片上的人,卻是笑得無比燦爛。
似乎他們過得十分幸福。
這讓毛小童不禁有些迷惑了。
也許女主之前是心甘情愿嫁給男主的?
可是這之后又為什么會選擇自殘?
想了半天,毛小童還是一無所獲,于是-
干脆不想咯。
毛小童將照片放回了原處,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其實就這一點來說她是有些冷漠的,也許從小在孤兒院見慣了人情冷暖,因此她對別人怎么樣真的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真的,原作女主去哪兒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也不是自己愿意來這的呀。
只是今后的路,卻要她自己一個人來走了。
明明以前都過得那么累了,那么為什么她現(xiàn)在不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呢?
反正這種超自然的事情,她也管不了,指不定哪天她一覺睡起來,又變成了那個無父無母的毛小童。
因此毛小童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回到了有電腦的房間,然后很謹慎地給列表里唯一的聯(lián)系人發(fā)了一條信息-
這時,陸氏集團的大廈中。
“這個季度集團的營業(yè)額只上漲了百分之五,上季度是百分之八,在座的各位對此可有什么想法?”最中間正在說話的人正是陸氏最高CEO-陸君晷。
他一身高定西裝,里面是一絲褶皺也沒有的條紋襯衫,有人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袖口處那萬年不變的綠翡翠繡扣突然換成了黑濯石,但是也沒有人會去高聲宣傳這樣的事情。
全體陸氏集團的高管們都正襟危坐,聽著最高長官發(fā)話,仿佛臨陣以待的士兵,唯恐敵人來襲。
在陸君晷問完話之后,現(xiàn)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沒有人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