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界最好玩的地方當屬……”
夜婆的話還沒說完,瑤如魚的衣領就被人從后面給提溜了起來,只能撲騰著兩只小短腿,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聽到頭頂傳來冷沉的聲音,不無警告道:“夜婆,言多必失,這四個字不需要本尊教你吧!”
聞聲,雙眼無神的夜婆摩挲著身旁手握拐杖,緩緩站了起來,姿態(tài)恭敬道:“老生一定謹記魔君大人教誨?!?p> 難得啊,這魔界之中竟有能讓魔君大人親自來尋的人,看來這位小姑娘是入了魔君大人的眼了,好事,好事,夜婆頓時眉眼彎彎。
夜婆鎮(zhèn)守在魔界與人界的交匯之處已上萬年,這上萬年人界之事她雖不全知,但也并不是全不知,至少濮陽卿墨認為,瑤如魚想問的,她都能一一解答。
畢竟這上萬年的枯燥歲月,總不能這么一直干守著,得找點事打發(fā)時間啊,要么是窺看人界有趣之事,要么就是閑聽人界八卦,也沒點別的正經(jīng)事可干。
眼見自己離夜婆越來越遠,想知道的還沒全部了解,瑤如魚很是不高興,又掙脫不了濮陽卿墨提住她衣領的手,那她只能用力掐他撓他,“濮陽卿墨,你快點放開我,我剛剛問的問題夜婆還沒說完呢。”
“你想知道什么,本尊告訴你?!?p> 就她那點力道,在濮陽卿墨看來,只是小貓撓癢癢而已。
心里想著與其讓她總是這么找人問東問西的,還不如自己一一為她解答,省得又被哪個不長眼的帶歪了,到時候費勁受累的可是他。
瑤如魚一臉狐疑的看著他,表示不相信,道:““你真會告訴我?”
要知道前些日子她一提想去人界聽曲找美人姐姐,他整個臉色就耷拉了下來,問他為什么不可以去,他也不說,只是為了她好,說什么她還小,弄得她都不想跟他說話。
被瑤如魚這么一看,濮陽卿墨覺得胸悶,怪誰呢,還不得怪他自己,他也沒法跟她解釋為什么不能聽曲找美人姐姐,只能妥協(xié),道:“除了去人界聽曲找美人姐姐這件事,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問什么本尊就答什么。”
且不說她剛幻化成形不久,就她那石頭小腦袋,那幾乎為零的修為,去人界不是被人拐賣了,就是任人宰割的份,他統(tǒng)領的魔界,可沒像她這樣的弱雞,還是把她牢牢拴在魔界修煉個百千年的好,給魔界丟臉是小,給他丟臉那才是大。
于是乎,在濮陽卿墨的一番分地域的解說下,瑤如魚總算是將人界走了一遭,不過卻還是如同隔靴撓癢,望梅止渴,越是這樣,她想去人界的心越強烈,無論他怎么壓制,無論他帶多少人界好吃的好玩的回來,一點用都沒,她依舊賊心不死。
不過嘛,裝還是得裝一下,要不然就會被濮陽卿墨關起來。不急,等到他與夜蒼溟五百年一戰(zhàn)之約到來的那天,她自然有辦法偷溜去人界,誰也攔不住,逃跑的路線她都提前踩好了。
不過,想到五百年一戰(zhàn)之約,瑤如魚發(fā)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剛咬的一口肉餅噎在喉嚨里,頓時咳得滿臉通紅,只能“啊啊啊”的找濮陽卿墨要水喝。
“又沒人跟你搶,你吃的那么急做什么,教你的一點沒記??!”
話雖說的如此無奈且略帶訓斥之色,可濮陽卿墨還是將自己手邊的水杯遞送到了瑤如魚的唇邊,讓她就著自己的手喝水,另一只手幫她順背,儼然不知自己成了服侍她的仆人,也儼然不覺言語里的寵溺。
好不容易將卡在喉嚨里的餅給咽了下去,瑤如魚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直拍胸口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油滋滋的手緊拽著濮陽卿墨袖子,緊張地問道:“過些日子你跟夜蒼溟五百年之約就到了,我可是你們倆的賭注。”
難得吃飽喝足啥也不想的石頭,也有緊張的時候,隨她拽著袖子,濮陽卿墨另一只自由的手撐著下巴,桃花眼眨巴眨巴含笑看她,道:“所以呢?”
“萬一你輸了怎么辦?”
濮陽卿墨:“……”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有多弱,之前那幾次他是有意輸給夜蒼溟的好么,總不能一直贏下去,要是惹怒了那位木頭疙瘩戰(zhàn)神大人,沒事就來魔界晃悠這樣的事,他完全有可能干得出來,萬一不小心被天帝誤會了些什么,他心臟可受不住。
這樣的結果完全有可能存在的對不對,瑤如魚如花的臉蛋瞬間蔫吧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滿臉的憂傷,一點食欲都沒了,連連嘆氣:“怎么辦,萬一你輸了,我就得跟夜蒼溟回天界,他太無聊了,沒事就是打坐修煉,一想到接下來的五百年很是煎熬,我寧愿做回一個沒有思想的石頭?!?p> 濮陽卿墨不厚道地笑了笑,就連潔癖什么的也都忘了,心里此刻在想:好歹也是人家夜蒼溟將你從瑤池帶出來的,你這才有了機會幻化成形,沒良心也就算了,竟還一點也不知感恩戴德還萬般嫌棄。不過心里這么想,他可是不會說出來的,輕咳了幾聲才開口問她:“夜蒼溟那家伙有你說的這么無聊嗎?”
不是無聊,是很無聊,柴米油鹽醬醋茶不進,就知道修煉。
為此,他沒少耍弄他,送什么美女啊什么上品好書啊,他瞧都不瞧一眼,連人帶書全都給扔出了他的戰(zhàn)神殿。
瑤如魚懶得理會濮陽卿墨的幸災樂禍,還白了他一眼,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魔君大人是不會有同情心滴,那種痛苦難以言喻啊,她打死也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好啦!”濮陽卿墨面色恢復如常,原諒她的小白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保證道:“放心吧,從現(xiàn)在開始,夜蒼溟與你無緣?!?p> “與我無緣,什么意思?”
萬一有緣呢,天地如此之大,他們總會有遇見的機會。
“沒什么意思,就是賭注換了,你自由了?!?p> 瑤如魚眼睛頓時一亮,眉眼彎彎,又扯住濮陽卿墨袖子,還不忘放在唇邊擦了擦油膩膩的嘴巴,道:“真的?賭注換成了啥?”
嘖嘖嘖,真的是教都教不好,笨的要死,既然她這么喜歡他的袖子,濮陽卿墨直接變換了一身衣衫,將已經(jīng)臟了的衣裳蓋住她人,雙手隔著布將她臉狠狠揉搓了幾下,以示懲罰,直到她疼了直喊叫,他才罷手。
敲了敲她腦袋,他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轉身,囑咐道:“換成什么你無需知道,你只需乖乖呆在魔界就好。還有,每天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多學點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