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衡微瞇起眼,不自覺摸了摸他右耳上的大圈耳環(huán),每次他想殺人的時候,便會如此,奈何這女人如今是他名義上的母妃,他不能動手,否則,她這般詆毀他心愛的姑娘,他必將她碎尸萬段,“阿柔是什么樣的人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算是看清了。你這般將別人踩在腳下抬高自己身份的樣子,簡直比臭溝渠里的癩蛤蟆還要惡心。”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護犢子,只要是他看上的人,無論如何他都會護到底。
“你!”李元瑢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這拓跋衡簡直是豬油蒙了心。
“哈哈哈,癩蛤蟆?!逼叻肿硪獾幕ㄕZ柔聽到這三個字,莫名地腦補了李元瑢變成青蛙的模樣,已經(jīng)笑得直不起腰了。
李元瑢臉上青紅一片,霎時間覺得顏面盡失,上前便要給花語柔一巴掌。
拓跋衡見狀想去護住花語柔,結(jié)果花語柔的動作更快,手中的匕首刷的一下便抵在了李元瑢光潔美麗的臉蛋上,她的聲音沉了幾分,帶著三分薄怒,“我這次來柔然不是同你爭風吃醋的,你愛撩哪個男人,便去撩哪個男人,與我無關,你也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最喜歡仗勢欺人,若你壞了我的事,我便在你的臉上刻上一只青蛙,讓你無法在柔然后宮爭寵?!焙疀龅牡度性谒樕陷p拍了幾下。
李元瑢的心不住地顫抖,此刻她已經(jīng)喝醉,若是手抖幾分,她的美麗臉蛋可就保不住了,“你敢?”她們兩斗了這么多難,誰也不服誰,此刻李元瑢的心里雖然害怕不已,嘴上確是不肯認輸?shù)?。真恨自己當年沒好好練武,此刻才這般任花語柔拿捏。
“可有我花語柔不敢的事,你大可以試試?!被ㄕZ柔放開李元瑢,繼續(xù)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李元瑢咬著唇,憤恨地看著花語柔,“若是弄傷我,你如何向父皇交代?”
“弄傷?若真是那樣,你覺得我還會讓你活著傳信回天朝嗎?”醉酒后的花語柔作風更加狠辣嗜血,“李元瑢,柔然山高皇帝遠,讓你有名目地死很難嗎?”
李元瑢后退了幾步,對花語柔有些忌憚,她當然知道,花語柔是可以說到做到的。這里即使是無所不能的母后,也是鞭長莫及。“你!”
花語柔睥睨她,帶著幾分的不屑,“離我遠點?!崩钤尩男乃继?,卻也是太過直白,藏不住心性,注定要吃虧。
拓跋衡看著花語柔,滿心的歡喜,他欣賞方才花語柔眼中的狠厲,這個女人日后能成為他開疆拓土的賢內(nèi)助?!鞍⑷幔蹌e理這個女人,喝酒。”他尋思著,把她灌醉,他便可以......哈哈哈。
“你也滾?!被ㄕZ柔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拓跋衡眼中的不懷好意。他對她的欲望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拓跋衡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開了。
誰都不曾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大石頭后面,閃過一個人影。
休整了一夜,大軍繼續(xù)出發(fā),在臨近關隘時遇見了拓跋衡的軍隊。天朝的軍隊做好交接工作之后,便踏上了返程。
拓跋衡也開始硬氣起來,畢竟此刻護送的隊伍,全是他的心腹?;ㄕZ柔卻一點都不擔心,畢竟此次她去柔然,與拓跋衡是沒有沖突的,她也不會與他為敵,前提是這家伙不會做什么逾矩的事。
李璟程的眉頭確實越皺越緊,畢竟越靠近柔然,就越荒蕪,人跡罕至,除了要提防京都派來的殺手,還要提防盜匪的攻擊。雖說拓跋衡的軍隊也都不是吃素的,不過一旦開戰(zhàn),必定是顧不上他們的。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自保尚且可以,倘若還想護住花語柔,可就很難了。
李元瑢也明顯感覺到了,這一行人對她很不友善,便收起了任性的小脾氣,不再矯情,不再抱怨,安分地坐在馬車里。
李璟程不斷地提醒尉遲沭,要加強警戒。
果不其然,剛出關不久,便遇到了沙匪。足有三百人的一個小型武裝隊,向拓跋衡的軍隊而來。這群人蒙著面,手里舉著大刀,喊打喊殺地沖了過來。嘰里咕嚕的,花語柔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但她知道,這群人是來搶珠寶,搶女人的。天朝和親的詔令早已頒發(fā),這些人必然是知道的。必定是別的小國覺得富貴險中求,想挾持公主,奪走財物,破壞和親,引起兩國的交戰(zhàn)。
她拿起藏在馬車里的紅纓槍,一躍下了馬車。沖進了沙匪隊伍里,殺了起來,戰(zhàn)場她都去過,這不過是個小場面,她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感覺,只奮力搏殺。
拓跋衡也是和自己的軍隊一起并肩作戰(zhàn),慌亂中瞥見花語柔颯爽的英姿,心中更加篤定,她是他一定要得到的女子。
花語柔發(fā)現(xiàn),這群沙匪的穿戴十分整齊,一點都不像盜匪,反而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的攻擊十分快,防守也很嚴密,區(qū)區(qū)三百人,她們打了許久,都不曾殺掉一人。她方才不敢怠慢,認真地殺敵。
李璟程發(fā)現(xiàn)他們的鞋子,分明是宮里羽林衛(wèi)統(tǒng)一穿戴的款式。看來一路上等了太久了,都沒有機會下手,此刻出了關隘,就立馬忍不住了。估計也是怕再往前,一旦進了柔然的王宮,就更沒法下手了??上В粐乐?,鞋子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宮里的那位派你們來的吧?!?p> 那群沙匪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還是不曾停止攻擊。眼看只能打個平手,這樣戰(zhàn)下去,無非是消耗體力,誰先頂不住,誰就輸。
花語柔有些納悶李璟程的話,宮里的那位?是誰?到底是誰與她有這么大的仇怨,三番五次地置她于死地。
此時跳出一個黑衣男子,黑紗遮面,身姿挺拔,手握長槍,沖入陣中,一陣地廝殺。
花語柔和李璟程都愣了愣,這殺出來的又是誰?今日的局面有些混亂,唯一可以斷定的是這個神秘的黑衣男子,不是敵人。
只見黑衣男子,槍掃一片,連同拓跋衡的軍隊,一起殲滅了沙匪,還留了幾個活口問話。
黑衣男子,并沒有多做逗留,見大勢已定,便轉(zhuǎn)身離去。
花語柔開口想叫住他,可他卻瞬間消失在他們眼前,甚是詭異,只有藍玉,從掀開一角的馬車簾子里,看清了那個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