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柔被他吻得有些動情,有些羞怯地說,“至少把臉換回來?!比缃袼斨钷溶幍哪樛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魏懷瑾讓花語柔背對他,將她鎖在懷里,從后面用一手捂住她的雙眼,另一手運功變換了容顏。此等詭異之事,自然是不能讓她看到的,非嚇壞她不可。蠱蟲在面部游走之時會浮現(xiàn)變化軌跡,相當駭人,初始疼痛難忍,這些年變換太多也就習慣了。
花語柔對他的易容之術相當?shù)暮闷?,便想拉下捂住雙眼的那只手。可當她再睜眼時,已經(jīng)被他壓在身下,堵住了唇。
“公子,公子,宮里來人了。老爺讓您趕緊到書房議事?!逼蛷脑陂T外大喊,想來事態(tài)已經(jīng)非常緊急了。
魏懷瑾擰眉,不悅地望向床帳外,“去回老爺,我更衣之后便會前去?!?p> 仆從急急應是,匆忙領命而去。
魏懷瑾看著雙頰染著紅暈的花語柔,此刻他多想再與她纏綿,奈何宮里來人,他不得不去,他淺吻她的額頭,柔聲道,“木蘭,不必急著起身,再睡會兒,我去去就回?!?p> 花語柔心中滿是疑惑,卻因方才的失態(tài)而羞愧不已,稍稍背過身,“你有正事就快些去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狈讲耪媸俏kU,差點就擦槍走火,生米煮成熟飯了。
魏懷瑾戀戀不舍地看著花語柔,明明是這么好的機會,當真可惜了。他沒有喚婢女服侍,也沒有讓花語柔替他更衣,而是干凈利落地換上了見客的正裝,正步而去。
花語柔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方才他的背影,像極了那日軍帳里被她偷看更衣的李奕軒。那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再次浮上心頭,魏懷瑾究竟是不是李奕軒,她親口問了很多次,他也親口否認了很多次。但他說不是就不是了嗎?她想找出證據(jù),可魏懷瑾是個做事周密之人,他若有事不想讓她知道,那她便是費盡心機也無法知道的。
不過眼下最重要不是魏懷瑾的身份,而是花家當年背后的真相。
魏懷瑾來到書房,便看見了皇上的貼身內(nèi)侍王公公,想來此事有些棘手。
魏洪成也是眉頭緊皺,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少見的失儀。
“見過王公公,圣上此番可是有什么吩咐?”魏懷瑾有種不祥的預感,通?;噬蠒苯诱僖?,可今日卻讓王公公悄悄前來,怕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王公公示意屏退左右,見仆從婢女都不在場方低聲說道,“吐谷渾突犯邊境,集結了十萬兵馬,如今已經(jīng)失了兩座城池了?!?p> “大將軍何在?他該是率先領命出征之人?!蔽簯谚粗荒樦钡耐豕?。
王公公嘆了口氣,“魏公子回京之前,長公主便傳了信來,說是高車反叛,柔然寡不敵眾,要同天朝借兵,皇上抵不住皇后的央求,派了大將軍許鴻濤領兵七萬前去支援。其他將軍也都在各地平叛,一時間難以調(diào)遣。其他世家的小將軍都太過年輕,經(jīng)驗不足,陛下不放心,此刻京中能擔此大任的唯有李奕軒了?!蓖豕珓e有深意地看著魏懷瑾,他時刻隨侍皇上左右,自然知道李奕軒便是眼前的魏懷瑾,只是此事不宜聲張,以免破壞皇上的部署。
魏懷瑾神情凝重,調(diào)開許鴻濤仿佛是有意為之,秦皇后此次可真是大手筆。長公主此刻在柔然,便開始興風作浪了。
魏洪成有些糾結,“可小兒方才回京,這還沒待幾天,怎地又要離京,他傷勢未愈,此時實在不宜出征?!?p> 王公公搖頭,“魏公子,你在陛下身邊多年,當是了解陛下的,今日陛下雖未下旨,可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崩钷溶幊稣饕呀?jīng)是無可厚非了。
魏懷瑾思索了一會兒,閉上眼,淡淡道,“煩請王公公回稟皇上,既然主意已定,臣即日便趕往邊境?!笨磥砼c花語柔的圓房之事得暫時緩緩了,自從上次花語柔去不正經(jīng)的地方采買了帶落紅的手帕,太后便再沒有來逼迫他們圓房了。只是如今,他情難自禁,想與花語柔更進一步。
“懷瑾,你可想好了?”魏洪成還是很擔心,近年來,懷瑾的身體確實恢復地很好,卻也是經(jīng)不住這輪番的折騰啊。舊傷未愈,又要長途奔波,他真怕兒子猝死在半路上。
王公公點點頭,又神秘兮兮的湊近魏懷瑾,“皇上特意交代了,李奕軒出征,魏公子也不能待在京城,需一同前往,皇上特賜了軍師之職?!?p> “放心,我定能找出兩全之法。”魏懷瑾心中盤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好,那咱家就回去如實稟告皇上了?!蓖豕哉J為任務完成,早早地回宮去。
王公公走后,魏洪成長吁短嘆了許久,最終悠悠開口,“懷瑾,去跟木蘭道別吧?!睉谚膶嵙λ侵赖?,上戰(zhàn)場根本不是難事,難就難在主帥早已心有所屬,不再戀戰(zhàn)了,可如何是好?
魏懷瑾微微頷首,告退后急急奔回房內(nèi)?;ㄕZ柔果然沒有起身,還在睡懶覺。魏懷瑾和衣睡下,從背后摟緊花語柔。
花語柔是習武之人,自然警覺,他睡下的那一刻,她便睜開了眼睛。
“木蘭,邊境告急,皇上封我為軍師,不日我將與李奕軒的軍隊一起討伐吐谷渾。”魏懷瑾心中有千萬分的不舍,但他依舊將如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花語柔聽。
花語柔點點頭,“去吧,既然皇上這般看重你,你便好好表現(xiàn),以你的武功定然不會吃虧?!敝皇沁@場面怕是有點好看,給情敵當軍師,魏懷瑾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佩服,佩服!
魏懷瑾卻不是那么樂觀,他將頭埋進她的頸間,沉聲道,“戰(zhàn)場莫測,刀劍無眼,你就不擔心今日是我們夫妻最后一次相見嗎?”
“魏西施,我信你定然不會丟下我一人?!被ㄕZ柔背對著魏懷瑾,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魏懷瑾一瞬間心花怒放,他仿佛意會到了花語柔的信任。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性命越加金貴,“為了你,我也得活著回來,到時候,可要記得曾經(jīng)有個男人,愿意為你生,為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