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棍(3)
在第三天的時候,叔叔的氣息就已經(jīng)恢復得不錯。
光系魔法師在恢復能力上更有優(yōu)勢。
很難將這個系別直接就歸在治療和輔助,但的確更多集中在身體強化這個情況上。
只是身體素質的提高就也能夠讓他更好地掌握身體。
艾薩克不擅長照顧人這種細心的工作,看到叔叔終于從床上起來也開口問候。
“叔叔,你身體怎么樣?”
走路還沒到很順暢,但起碼從昏迷的狀態(tài)醒過來。
坐下或許是輕微碰到椅背,就那樣后面的傷口還是再一次導致強烈的痛感。
緊閉雙眼,大口呼氣。
然后頂著那種不適露出一個笑容。
面對孩子的時候,不想要為他們帶來心理壓力。
更何況從好轉開始,光系魔法師的恢復就很難再出現(xiàn)什么特別的問題。
我坐到一邊,觀察著這些普通的人類貼心的問候。
“那頂綠帽子是哥哥的寶貝?!?p> 在聊到精靈的事情時,艾米莉無可避免地提及到有關王子的逃亡。
和阿姨一樣,叔叔一樣會因為當中提及到的危險而著急。
“這可是來自精靈的祝福,那天還是它給予力量才可以打倒那些大漢。”
在年輕的吟唱詩人心中,我頂多是個不務正業(yè)的魔法師。
實力?多少有一點。
會想要借多姆納爾那位陛下的名聲,可能是出于年輕人想要在世界上揚名的感覺。
就像歐文一樣,活過就總想要留下一些痕跡。
他即使聽過妹妹的猜測后,還是覺得這頂王子的饋贈才是讓一切變得不同的原因。
艾米莉也不能確定真相,精靈和人類始終有著很多差異。
如果說真的有那種特別的效果,也不算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可以保持那種實力,說不定就……”
摸著帽子的青年,還沒說完就被叔叔一句狠話所打斷。
“放棄你腦中那個念頭,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解決不了那種問題?!?p> 臉很嚴肅。
語氣也很重。
只是有些事情我都看得出來。
報仇。
看上去就像是覺得父母的死還有什么秘密。
不能掌握魔法,那種念頭還是徹底打消會比較好。
連三個學徒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個連最低門檻都達不到的人做不到什么事情。
后來的那場對話也沒有得到什么共識。
只是七年這個時間點,我多少猜得出來是什么事情。
直到耳邊傳來一把女聲,注意力也沒再繼續(xù)放到這一家人身上。
“老婆,相信我,這是最后一次?!?p> 又跪在地上。
婦人帶著兩個孩子,旁邊收拾起來的東西似是要上演離家出走的好戲。
刀疤男這人過得實在不怎么樣。
背上的債都是老婆欠下來。
好賭。
但相處好幾年,刀疤男實在舍不得這樣讓她離開。
嗯,他嘴上是這樣說。
只是我和那婦人都看出,那句里面很難算得上是帶什么真心。
就青鼻、腫臉,兩個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的大漢,會被那種看著像是重義氣的話所迷惑。
從那呼吸和心跳,講的話就不像是投入感情。
而她?比誰都清楚什么叫男人的嘴。
還不是怕轉身就把兩個孩子賣掉,被自己當成下一次賭博的籌碼。
誰是爸,還說不準呢。
“你別去賭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嗎?”
很難說刀疤男到底是為了什么而留住那個婦人。
順手檢查一下身體,才算是明白他的堅持。
不孕不育。
結構出了點問題。
“你以為我當初為什么嫁給你?”
為了養(yǎng)兒防老,隨便選的女人卻帶著一身子的債。
這臉不夠帥,認真看甚至還有點黑。
丑男是不配有好運氣的。
“要不是你一直輸,這債我兩年前就還上了?!?p> 真話。
主要是他那種氣得發(fā)抖的小動作太真實。
口齒都不能好好閉合。
自己過的生活還算不錯,帶著青鼻和腫臉欺男霸女。
后來還是一次被迫當?shù)倪^程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有這種無法解決的問題。
人沒娶,婚沒結。
后來還是一次魔獸攻城才發(fā)現(xiàn),有時候生命就脆弱得離死亡也就不遠。
死亡有兩個小弟陪同,這個世界或許也要留些印記。
自己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沒法用事跡就只能通過孩子。
“還不都是你負面的想法。”
對于這一點,我那時候的研究也有證明過,堅定的信念對于成功并沒有什么幫助。
再不想死的人,也沒撐得過那發(fā)火球。
至于失敗是成功母親那種充滿正能量的說法。
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跟刀疤男一樣有那種難言的隱疾。
“那個女人不賭,看著起碼也比你順眼。”
細聲說著。
刀疤男也不希望讓孩子聽到太多大人的爭吵。
容易產生心理陰影。
到時候真到連路都走不好的時候,也指望他們能給自己一些幫助。
所以吵架吵到激動的時候,就容易跪著,想要試試看動之以情。
從口袋里掏出今天賺到的錢,哄著哄著就等孩子長大。
“說不定還會再來?!?p> 叔叔聊著就想起,那些人可不知道善良這兩個字怎么寫。
是字面上的那種不會寫。
為首的刀疤男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就不學好,長大就更影響附近的生活。
平日的打鬧起碼還不會起殺心。
但前天的他們可是有把自己往死里打的意思。
眼神。
手上的力度。
要是沒人出去護著,就算是光系魔法師的自己也沒法撐下來。
恢復速度,不等同于被打死還能復活。
復活這個概念在魔法中有很多難以形容的難關,等待一些在魔法征程上偉大的革新者。
人類的本質到底是什么?
復制出一個完整的肉體后,又要怎么樣才算是真正復活一個人?
是記憶造就性格,還是性格帶來經(jīng)歷?
還有更多難以用簡單的言語就描述出來的問題。
“多姆。”
艾薩克遞過來的綠帽子,總讓我想到那道顯眼的刀疤。
想要生活過得去,還是得要帶點綠。
“對了,你說的是誰?真的有誰比我還更適合這個顏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