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過如此
看著林家自前一日之后，就安靜下來，在福威鏢局側(cè)方一間酒樓上的方休，若有所思。
隨即站起身走出了酒樓。
一人一劍，方休重新戴上了他的那張鬼臉面具，來到了福威鏢局門前。
看著福威鏢局大門外的那條紅線，清晰的死字印刻地面之上，方休淡淡一笑走了進去。
整個福威鏢局靜謐無聲，大門嘎吱一聲打開，并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方休知道林震南已經(jīng)把鏢師都遣散，一家三口已經(jīng)趁亂逃離。
在房間內(nèi)搜索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隨即根據(jù)著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追尋而去。
……
夜，凄涼如水，一間破廟內(nèi)，衣著打扮普通的林震南一家三口，臉上帶著驚慌之色，靜靜坐在其中。
“父親，那余滄海應該不會追來了吧？”
林平之擔憂的問道。
林震南微微搖頭：“我也不知，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到了洛陽我們就安全了。”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突然吹動破廟門窗，使得林震南一家三口瞬間警惕起來。
“林總鏢頭這是要去哪里啊？”
一陣冷笑聲傳來，一眾青城派弟子從破廟外走了進來。
林震南一家三口驀然站起身，臉上浮現(xiàn)著驚怒之色。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林震南自認從沒有缺少了禮數(shù)，為何要苦苦相逼？”
“放屁，你們殺了我?guī)煾傅膼圩?，還算不缺少禮數(shù)？”
青城四秀中的一人大聲呵斥道。
林震南臉上又驚又怒，“你們殺了我林家?guī)资?，就算有在大的恩怨也已?jīng)還了，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要為我林家?guī)资谌藞蟪稹！?p> 話音落下，林震南手中長劍驀然出鞘，向著一眾青城派的人沖了上去。
“平兒，你先走。”
林平之母親向著林平之說道。
不過還沒等林平之有所動作，那邊的林震南就已經(jīng)被青城派的人擒住，隨后林平之兩母子也沒能幸免。
“我?guī)煾噶粝履銈?，已?jīng)足夠仁慈了，若是換做我，早就一劍結(jié)果了你們?！?p> 青城派四秀羅人杰冷笑的說道。
“我呸，你們這幫正派人士，假仁假義，留下我們還不知道有著什么陰謀?！?p> 林平之不屑的呸了一聲，神色憤怒。
砰！?。?p> 羅人杰一腳踢出，使得林平之倒飛了出去。
“走?！?p> 不過就在青城派一眾弟子剛剛來到破廟之外，就看到前方隱約站著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那名男子環(huán)抱長劍，背對著眾人，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皎月。
“什么人？”
羅人杰手持長劍，指向方休說道。
“路過的人，不過看到一群人欺負三個人有些不恥，青城派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p> “找死?！?p> 聽到方休的話，羅人杰不由神色一怒，舉著手中的劍向著方休一劍刺去，在冰冷的月光下，羅人杰的劍閃過一抹劍光。
不過方休卻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懷中長劍驀然出鞘，眾人根本就沒有看清，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光影閃過，羅人杰手中的精鋼長劍就斷為兩截，一抹血霧噴出，緩緩軟到在了地上。
既然已經(jīng)出手，在沒有殺盡敵人之前，方休的劍是不準備歸鞘的。
噗噗噗?。?！
二十余名青城派弟子瞬間身首異處，而綁在林震南一家三口身上的繩子也瞬間斷裂。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p> 林震南的反應非?？?，連忙拱手說道。
緩緩轉(zhuǎn)過身，當看到方休臉上的鬼臉面具，林震南一家三口不由心中一驚。
但畢竟是救命恩人，三人心中雖驚，但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
方休的目光遙望遠處，“余觀主，還不準備出來嗎？你的弟子已經(jīng)被我殺光了?！?p> “你是何人？”
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余滄海從破廟的暗處飛出。
此時的余滄海神色凝重的看向方休，從剛才暗中觀看方休的出手，余滄海就知道方休乃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不由得他不小心。
“為了一個所謂的辟邪劍譜，如此喪盡天良，殺人滿門，是否有些太過了？”
方休冷笑的說道。
“你說什么？林家殺我愛子，我乃是為了愛子報仇，何時為了他林家的辟邪劍譜？”
余滄海否認的說道。
“呵呵，是與不是你我心知肚明，這就是你想要的辟邪劍譜，有本事你自己來取吧?！?p> 話音落下，一件袈裟被方休高高拋棄，隨后手中的黑鐵長劍驀然刺出，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余滄海的面前。
雖然余滄海被辟邪劍譜吸引了注意力，但他的警惕并沒有放下，臉上驀然浮現(xiàn)一張臉譜，手中長劍當啷一聲出鞘，瞬間格擋開方休刺來的一劍。
余滄海的劍法不錯，雖算不上世間頂尖，但也有著可取之處。
蕩開方休刺來的一劍，余滄海手中長劍劃破空氣，一劍向著他的面門刺來。
方休面具后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輕笑，腳尖點地，足不沾塵，縱掠而出，瞬間飛退三米有余，使得余滄海的一劍沒有絲毫建樹。
不由余滄海得勢不饒人，緊追其上，手中長劍揮舞，一抹劍光始終不離方休喉嚨三寸之地。
雙方你追我趕，瞬間戰(zhàn)至遠處，觀看的林震南一家三口臉上浮現(xiàn)擔憂之色。
“父親，你去幫一下恩人吧，若是恩人戰(zhàn)敗，恐怕余滄海不會放過我們。”
林平之擔憂的說道。
林震南的眼力要比林平之高明許多，微微搖頭：“不要擔心，我看恩人舉止從容，并沒有用出全力，或許那余滄海未必是恩人的對手?！?p> 果然，在來到一片空曠的地方時，方休內(nèi)力爆發(fā)，飄飛的身影驀然加速，瞬間脫離了余滄海的劍意籠罩，從容的飛出。
“無趣，本以為余觀主的劍法有可取之處，但沒想到也稀松平常的緊?！?p> “嗯？”
聽到方休的話，余滄海心中不由一驚。
嗡?。?！
黑鐵長劍勢大力沉的斬落，余滄海只是輕微與其碰撞，就感覺手腕上充滿勁力，有著握不住的趨勢。
咻?。?！
手中長劍脫手而出，飛射向遠方插進地面之內(nèi)，響起一陣顫鳴。
而方休的黑鐵長劍已經(jīng)來到喉嚨前，余滄海臉上的面譜不斷變幻，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根本就無法避開方休刺來的一劍。
“噗?。?！”
長劍入喉，從脖頸后面刺出，余滄海只是喉嚨滾動一下，生命氣息就已經(jīng)消散。
說實話，笑傲江湖的武功體系，要比倚天屠龍記弱上許多，倚天屠龍記里面的高手，大部分都是內(nèi)力深厚之人，而笑傲江湖真正的殺敵手段都在招式上，在內(nèi)力上有著些許欠缺。
當然，笑傲江湖里面也有一些內(nèi)力高強的存在，比如任我行和風清揚，都是內(nèi)力比較深厚之人，就算與他相比，也未必弱上多少。
一劍斬殺余滄海，方休沒有絲毫心緒變化，經(jīng)歷了清巖村山匪廝殺之后，他的心性已經(jīng)非常堅韌，殺人對于他來說，就算不像人們說的喝涼水一般輕松，但也相差不大了。
在斬殺了余滄海之后，方休大笑一聲揚長而去，而在此時，被他拋向天空的辟邪劍譜才緩緩落下。
林平之連忙走上前撿起記載著辟邪劍譜的袈裟，回到了林震南的身邊。
“父親，這就是我們林家真正的辟邪劍譜？”
林震南神色凝重的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連忙合了起來，神色有些變幻不定。
“父親，這真是辟邪劍譜？”
林平之好奇的問道。
林震南微微搖頭：“不要問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一路上，林震南都有些神色恍惚，就好像丟了魂的人。
林平之和其母親都非常疑惑，到底那袈裟上面都記載了什么？為何林震南看過之后，會變成如此樣子？
林家一家三口，一路風塵仆仆來到洛陽之后，并沒有急于去金刀王家，而是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夜晚之時，在林震南領(lǐng)著其妻子去往王家拜訪時，林平之悄然摸進了林震南的房間，偷偷打開了被林震南壓在行李最低下的辟邪劍譜。
當林平之看過辟邪劍譜后，終于知道父親為何會變成如此樣子了。
這辟邪劍譜想要修煉，竟然需要揮刀自宮。
林平之神色變幻不定，他經(jīng)歷了青城派事件之后，內(nèi)心無比渴望成為強者，到時不會成為別人的魚肉，但現(xiàn)在有著一門絕世神功擺在眼前，卻讓他有了猶豫之色。
內(nèi)心在交戰(zhàn)，一方面是揮刀自宮，一方面是成為強者的渴望。
腦海中回蕩著方休斬殺余滄海的畫面，林平之不由神色堅定了下來。
隨即借著月色，林平之偷偷的溜出了客棧，不知去向。
拜訪完王家的林震南夫婦歸來，并沒有看到林平之，林震南不由神色一變。
“糟了?！?p> 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果然看到藏在行李中的辟邪劍譜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
“哎，大意了，明知道平兒不會放下好奇之心，偏偏沒有帶走劍譜。”
這是林震南妻子也感覺到了不對，“震南，到底辟邪劍譜上寫了什么？為何你看過之后，會神不守舍？”
林震南也不在隱瞞，而是把辟邪劍譜上面的事情向著妻子說了一遍。
“什么？揮刀自宮？”
“那平兒偷走劍譜，豈不是……”
林震南緩緩點頭：“不錯，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p> 在洛陽城外一片約有人高的草叢內(nèi)，一聲慘叫傳蕩四方，而在此時，天空中突然有著雷聲響起，隨后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就在林平之揮刀自宮之后，突然一道黑影自暗中穿出，驀然抓起袈裟，隨之一掌向著林平之印去。
不過在暗中有著一顆石子打來，那人驀然收手，竄進草叢中失去蹤跡。
方休站在遠處，看著那道逃離的身影，淡淡一笑。
其實笑傲江湖中，林平之算得上凄慘，出手幫他一次也算盡了綿薄之力。
看了一眼已經(jīng)在大雨中昏過去的林平之，方休轉(zhuǎn)身離去。
……
翌日清晨，林平之臉色蒼白的走回了客棧，而一夜未眠的林震南夫婦看到林平之，林震南不由呵斥道：“給我跪下?！?p> 林平之屈膝跪在了地上。
看著林平之臉上還未恢復的蒼白之色，林震南緩緩閉上眼睛，隨后睜開眼，沙啞的道：“平兒，你修煉辟邪劍法了？”
林平之點點頭：“父親，我不想我們林家在像遭遇青城派那樣，生命不能自主，我要成為強者，保護我們林家?！?p> 林震南心中顫抖，但還是忍耐住了，微微點頭：“既然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就走下去吧?！?p> “劍譜呢？”
林平之微微搖頭：“被人搶去了，不過里面的內(nèi)容我已經(jīng)記下，修煉上沒有問題。”
“也好，也好，我林家失去辟邪劍譜也未必就不是幸事?！?p> 洛陽最大的酒樓上，方休自酌自飲。
側(cè)耳傾聽著酒樓內(nèi)談論江湖上的事。
“聽說了嗎？令狐沖竟然一劍刺瞎十二位武林高手的眼睛，那等劍法真是神乎其神啊?！?p> “是啊，令狐沖的劍法已經(jīng)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就連其師父岳不群都自嘆不如?！?p> “話說這令狐沖的劍法為何會如此突飛猛進？難道江湖傳說是真的？令狐沖曾經(jīng)去過福州，林家的辟邪劍譜被其得到了？”
一眾人的談論，進入到了方休的耳中，方休微微搖頭，這獨孤九劍出于宋時獨孤求敗之手，共有九式三千六百種變化！破劍，破刀，破槍……九式！是一門有著博大精深的劍法真意蘊含其中。
話說本來宋時是文人的天下，但偏偏精深的武功都是出自宋時，九陰真經(jīng)，獨孤九劍，都是出自宋時。
黃裳，獨孤求敗，都是宋時的宗師。
或許這就是物極必反的效應。
但方休知道令狐沖用的乃是獨孤九劍，別人卻不知道，整個江湖都以為令狐沖用的乃是辟邪劍法。
甚至已經(jīng)有許多人準備自令狐沖身上獲得辟邪劍法。
不，或許還有一人知道令狐沖用的不是辟邪劍法，那就是岳不群，因為昨夜岳不群已經(jīng)自林平之那里搶走了辟邪劍法，或許他已經(jīng)猜出令狐沖用的不是辟邪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