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婉愣在空空蕩蕩的廁所里。
不自覺地,梁小婉想起了杭酈云曾經(jīng)拍攝的那個視頻。
那個身穿軍綠色風衣的身影,也是這樣消失了……
不不不!
梁小婉很快搖頭。
這不可能!
一定是剛剛桓元嘉趁她不注意溜走了。
又或者是,桓元嘉在她面前耍了什么魔術(shù),但她看不出來。
慢慢退出廁所,梁小婉慢慢平復心緒。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桓元嘉的消失,而是包間里的那餐飯!
原本高建木就沒意向跟桓宜合作,如果這次再把高建木給得罪了,恐怕兩家以后再也沒有坐下來洽談的機會了。
桓元嘉是老板,可以任性。
她梁小婉是新晉員工,可沒有任性的資格。
想到這里,梁小婉轉(zhuǎn)身朝包間走去。
包間門打開,十幾雙目光朝梁小婉射來,梁小婉直感覺渾身一片焦灼。
高建木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梁小婉空蕩蕩的身后,發(fā)出嘲諷的笑聲,“看來咱們的桓少架子大,看不起我們這幫小魚小蝦了。
同桓宜的合作,我碧空是不會繼續(xù)摻和了,你們兩家隨意?!?p> 說著,高建木站起身準備離開。
其他兩家的負責人相互看了看,面露難色。
他們的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瀕死的邊緣,如果沒有雄厚的資金注入,說不定馬上就得破產(chǎn)。
但碧空算得上是他們這一行的大佬,兩家公司有許多核心業(yè)務都是跟碧空有糾纏的。
如果他們得罪了碧空,也同樣沒有好下場。
“高經(jīng)理誤會了?!?p> 梁小婉上前,賠禮道:“桓少與整個桓宜真的很重視這次合作。
但是桓少剛才胃病發(fā)作,還請高經(jīng)理見諒。
為了表示歉意,我先自罰三杯,向高經(jīng)理賠罪。”
說著,梁小婉便拿起桓元嘉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空杯落桌,梁小婉繼續(xù)倒酒,直到三杯喝完。
放下酒杯,梁小婉直視著高建木,表情誠懇,“高經(jīng)理,我雖然是桓宜人,但我對碧空也有著很深的佩服。
我覺得兩家公司都是很出色的行業(yè)代表。
桓少曾經(jīng)說過,桓宜能發(fā)展到今天,絕不是單靠哪一個人的付出就能成就的。
我想這句話,同樣適合碧空。
兩家公司合作,目的是雙贏,是可以繼續(xù)自己的理念與夢想。
如果碧空因為放棄這個機會,而失去了繼續(xù)夢想的機會,我相信到時難過的,也絕不止高經(jīng)理一個。
您說是嗎?”
包間里一片沉寂。
高建木靜靜看了梁小婉幾秒鐘,露出一個淺笑,慢慢坐下,“梁秘書很會說話。
不過我說了,今天這餐飯,不談公事,只談感情?!?p> 梁小婉松了一口氣,微笑道:“自然。”
隨即,梁小婉坐下,繼續(xù)向其他人敬酒,“桓少雖然是有難處,但絕沒有對各位不敬的意思。
我代表桓宜雙杯自罰,各位隨意?!?p> 說著,梁小婉當真兩杯敬一人,一個一個敬了過去。
一開始還有人起哄。
到了后面,桌上眾人全都睜大了眼睛。
連高建木也頗有興致地盯著梁小婉直看。
想不到,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酒量這么了得。
這么多杯下去,臉都不見一點紅。
“讓梁秘書一個人面對那些人,沒問題嗎?”
回余山的車里,副駕駛的身影轉(zhuǎn)頭看向后座的松榮。
松榮神情平靜,“高建木是個正人君子,他知道分寸。
就算他不痛快,也不過是罰酒……”
說到這里,松榮頓了頓,“如果是罰酒,這世上,恐怕還沒有人能喝地過梁小婉?!?p> 不知想到了什么,松榮的嘴角不自覺地上咧。
見副駕駛的身影自眼中投來訝異的神色,松榮收了笑容,“如果不是因為杭酈云跟蕭關(guān)的事情,桓少也不會被逼著提前現(xiàn)身。
桓少這段時間的狀態(tài)不會太穩(wěn)定,你們注意善后。”
副駕駛的身影應聲,“明白。”
梁小婉放下酒杯,眼神清明。
而對面一眾人,除了高建木,一個個都像涂了紅腮。
有的喝高了直叫喚,有的瞪著眼睛表示不服,還有的趴在了桌子上直打呼嚕。
“來,再來!”其中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后又蔫了下去。
梁小婉長呼一口氣坐下,倒了杯熱茶除酒氣。
她當然不是要錢不要命的主,敢進來自然是有底氣。
她雖然很少喝酒,但她的酒量連秦英英那個酒罐子都佩服。
但她沒告訴秦英英的是,她喝酒的時候就跟喝水一樣,酒精刺激不了她。
不過這是她的小秘密,她沒跟任何人吐露過。
“桓元嘉能請到梁秘書這樣的人才,真的很值?!?p> 唯一清醒的高建木,舉起手中的茶杯向梁小婉一舉。
算是和解了。
放下茶杯,高建木打電話叫了人來善后,然后起身看向梁小婉,“剛才沒有針對梁秘書的意思。
酒喝地太多,還是得出去醒醒。
如果梁秘書醒了,我不介意談一下兩家公司的初步合作事宜?!?p> 梁小婉跟著站起身,“不勝榮幸?!?p> 離開餐廳,兩人沿著臨湖小道慢慢散著步。
“最近公司的確遇到了資金問題。”
高建木開門見山,“但碧空的實力擺在那里,真要找合作對象,也不止桓宜一家有這個實力。”
梁小婉點點頭,沒有急著插話。
高建木繼續(xù)道:“我研究過桓宜近幾年的動作,有些被媒體宣揚地很知名,有些則隱藏在人們的視線之外。
比如,桓宜有投資和并購多家新能源企業(yè),其中不乏幾家真正有實力的企業(yè),桓宜為此付出的代價一定很大。
我想,這大概也是我們魯董事長,最后將桓宜列為合作對象的最大原因。
現(xiàn)在,我想聽聽梁秘書的想法,真實的?!?p> 高建木停住腳步,望向遠處的一片陰影,眼中閃過異光。
梁小婉沒有注意到高建木的異色,想了想出聲,“實話實說,其實我進桓宜還沒有超過一個月。
一開始,我只知道它是家能賺錢、福利高的企業(yè)。
直到今天過來長峰市,我才在車上看到了桓宜的總體投資方向。
說實話,我挺震驚的,覺得桓宜和桓少都瘋了!
明明有更賺錢的行業(yè)和項目,為什么要投入到有可能是無底洞的新興行業(yè)。
是,保護資源與改善環(huán)境應該是不容置疑的長遠大計,但我很難相信,它會成為桓宜與桓少堅定不移的目標。
直到,我再看到碧空的發(fā)展史……
我突然覺得,也許是我太淺薄了。
如果可以,我很愿意為這樣的事業(yè)和目標付出努力。
也希望,碧空能給桓宜一個機會?!?p> 高建木收回目光,與梁小婉繼續(xù)前行,“我相信梁秘書說的是真心話,我也看到了梁秘書的誠意。
但桓宜的,我還要再看看。
桓元嘉其實是個混蛋吧?
胃?。课沂遣恍诺??!?p> 聞言,梁小婉撲哧笑出聲來,點點頭,“嗯,桓元嘉的確是個混蛋!”
兩人相視一笑。
將梁小婉送上車,目送著車走遠,高建木又回頭看了一眼暗處,朝身邊人吩咐,“讓人去查查,這個梁小婉到底是什么來歷?!?p> 身邊人不解,“副會長的意思是?”
高建木聲音一沉,“從剛剛開始,一直有魔仆在附近跟著梁小婉。”
身邊人詫異,“魔仆?長峰市怎么會有魔仆?”
“是啊?!备呓疽彩钦Z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