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在背后遠(yuǎn)去,小車駛向燈火絢爛的鬧市。
“周爾與你見面的事情,我暫時沒打算向誅魔會交待?!?p> 高建木出聲,“蕭關(guān)即便與你關(guān)系親厚,但他終究還是誅魔會的人。
要不要跟他說,你自己決定就好?!?p> “我明白?!绷盒⊥窨吭谧卫?。
心中明明有好多的疑惑,卻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
想了想,梁小婉問,“碧空科技環(huán)?!?p> 高建木露出微笑,“的確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不過,這牽涉到更復(fù)雜的秘密,恕我暫時不能相告。
但你可以放心,我們碧空絕不會將桓宜置于險地。
如果接下來你還想了解什么,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p> 梁小婉點點頭,沉浸在自己紛亂的思緒里。
周爾。
到底想要告訴她什么?
長光市,喻氏基金會總部大樓。
“周爾的資料已經(jīng)查出來了?!?p> 誅魔會會長喻泰鴻將一疊資料遞給蕭虹玉,“周爾的父親周長曾經(jīng)是四大魔會之一炎龍會的人。
身份不高,也沒做過什么顯眼的事情。
聽聞曾經(jīng)失蹤過一段時間,家里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后來他自己又冒了出來。
不過周長似乎在失蹤的期間受過什么刺激,開始說一些瘋言瘋語,還做過一些瘋事,沒多久就自殺死了。
周爾不被炎龍會待見,便轉(zhuǎn)而去了另一魔會陰陽會,呆了沒多久又逃了出來,之后就不知所蹤。
直到這次在余山市和長峰市鬧事現(xiàn)身。
據(jù)陰陽會與周爾相處過的人交待,周爾的性情比較陰郁,而且也愛說一些瘋話,所以沒多少人肯親近他。
周爾逃走前,并沒有犯過什么錯,所以陰陽會也沒有對他繼續(xù)追究。”
“如果是這樣……”蕭虹玉沉吟,“那恐怕周爾交待出來的東西,也沒有多少真實和可靠性?!?p> “未必?!迸赃呉幻餮b革履的中年男人出聲,“有時候,越是這種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色,反而越能帶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消息。
周爾先后在兩大魔會呆過,父親周長又曾經(jīng)離奇失蹤,然后自殺。
我倒覺得,周家父子倆很可能都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p> 正說著,蕭虹玉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她接起電話一聽,很快變色。
掛斷電話,蕭虹玉語氣驚異,“喻會長,周爾死了。
聽蕭關(guān)說,周爾死之前曾經(jīng)見過一個神秘人。
可惜碧空會瞞地死死的,蕭關(guān)無法查明那人的身份?!?p> 西裝中年男子問,“周爾是怎么死的?”
蕭虹玉微微疑惑,“被抓之前,身受重傷。
清醒后一直拒絕進(jìn)食和醫(yī)療?!?p> 西裝中年男人輕笑起來,“這樣算的話,也可以說是自殺了。”
正說著,會長喻泰鴻的手機(jī)也響了起來。
喻泰鴻接起電話后,便笑了起來,“魯師兄,真是稀客。
要跟我面談?當(dāng)然可以。
好。時間地點你來定,我隨時有空。”
掛斷電話,喻泰鴻嘆息,“魯紹安那只老狐貍向來清高,現(xiàn)在居然為了周爾的事向我低頭。
看來,周爾可能真的交待出了什么不尋常的消息。
如果連碧空會都沒有把握搞定的話,咱們誅魔會也要打起精神來了。
虹玉、聶泊,立刻將總部的誅魔師都先召回來。
接下來,很可能有更重要的任務(wù)?!?p> 蕭虹玉與西裝中年男人應(yīng)聲,“明白?!?p> 頓了頓,喻泰鴻又道:“聽聞紫凰會的首領(lǐng)之一譚蔓出山了。
譚蔓是四大魔會之中資歷最老的一個,行事也向來妖異,沒人猜得透她在想什么。
百年前兩方大戰(zhàn)后她主動休眠,如今又突然蘇醒,我們不得不留心?!?p> 余山市桓宜總部大樓。
午后,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前臺響起,“您好,請問桓少身邊的梁秘書在嗎?”
原本昏昏欲睡的前臺職員,一聽到梁秘書三個字,立刻來了精神。
她睜大眼看向面前的身影。
長長的波浪頭,臉上架著副超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真容。
嘟起的嘴唇,紅艷似火。
身穿一件性感的綠色長裙,襯得肌膚白嫩賽雪。
前臺職員禮貌一笑,出聲道:“非常報歉,梁秘書同桓少出差去了。
請問您是哪位?請您留下聯(lián)系方式,等梁秘書回來后我會幫您轉(zhuǎn)達(dá)?!?p> “這樣啊?!本G裙美女聲音遺憾,“那等我回來的時候再找她吧?!?p> 說完,綠裙美女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電梯旁出入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隨即身形瀟灑地離去。
梁小婉。
呵呵。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長峰市桓宜酒店,梁小婉從噩夢中醒來。
看看窗外,還籠罩著一片夜色。
看一眼時間,凌晨三點。
從她見過周爾回來,還不過四個小時。
起身倒了杯溫水,剛喝了兩口,手機(jī)震了震。
她拿起手機(jī)一看,蕭關(guān)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小婉,我在樓下?!?p> 梁小婉想了想,披了件薄外套離開了房間。
來到酒店門外,只見蕭關(guān)正徘徊在綠蔭道旁。
一抬頭,蕭關(guān)見到出現(xiàn)的梁小婉,表情稍顯意外,“我以為你不會那么快看到信息……”
“剛好醒了?!绷盒⊥駵\笑,“你可以打電話的?!?p> 兩人沿著綠蔭小道慢悠悠地走著。
“小婉,我……得離開一段時間。”蕭關(guān)忽然出聲。
“嗯?!绷盒⊥顸c點頭,“萬事小心。”
她想起了周爾。
想起了那些魔仆。
梁小婉知道,蕭關(guān)得去做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了。
“小婉?!笔掙P(guān)停下腳步,看著梁小婉道:“我一直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所有的真相。
就像這次,我沒想到會連累你。
姑姑說,讓我告訴你真相,或許對你更好。
但我還是沒有想好……
我母親當(dāng)年,也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卷進(jìn)了漩渦,最后還落得那樣的結(jié)局?!?p> 梁小婉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含笑道:“如果你沒有想好,不妨下次再告訴我。
難不成,你這次離開了,又要再過十一年才回來見我?”
聞言,蕭關(guān)原本沉悶的情緒一掃而空,笑出聲來,然后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很快回來?!?p> 梁小婉點點頭,“答應(yīng)我,好好保重?!?p> 蕭關(guān)抬手敬禮,“遵命!”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xù)向前漫步。
樓頂一個身影氣呼呼地消失,驚起一地的灰塵散向松榮。
松榮面無表情地拿出帕子揩了揩臉。
章嵐看著蕭關(guān)與梁小婉遠(yuǎn)去的背影,嘖嘖出聲,“孽緣啊孽緣?!?p> “知道是孽緣,你剛才不阻止?”松榮扶了扶眼鏡,有些無語地看向章嵐。
章嵐雙手抱臂,斜睨著松榮,“那你明知道他們小時候就交好,怎么那時候不阻止?”
松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