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爺爺病了
黎老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臉色醬紫,小蘭著急,正提起手機準備叫急救車,卻被黎清雨一把奪下。
“二……二小姐?”
黎清雨看著小蘭,嘴角一抹諷刺的笑意,“著什么急?爺爺不是還沒事嗎?”
小蘭莫名看向呼吸困難的黎老,“可,可是……”
“爺爺總說我沒有黎知夏好,我哪兒哪兒都比不上黎知夏,他說得沒錯?!崩枨逵昴樕限拗荒ㄐθ菘聪蚶枥希盃敔?,您現(xiàn)在這么緊急的狀況,你的寶貝孫女在哪兒呢?還不是我在你身邊,只可惜……”
黎老撐著身子,話音斷斷續(xù)續(xù),“黎,黎國輝……”
一旁的黎國輝一直旁觀著自己的女兒,仿佛絲毫沒有要阻止女兒的意思,此時又見黎老滿面怒意的看向自己,放在身子兩邊的手頓時緊握成了拳頭。
半晌,又松開。
他幾步上前捉住黎清雨的手腕兒,“胡鬧!把手機給我!”
黎清雨滿面錯愕的看著父親,“爸?黎知夏已經(jīng)死了,如果爺爺也……”
“你快閉嘴!我怎么養(yǎng)出你這樣的女兒!”
話音落下,樓下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二叔,你可終于明白了?!?p> 黎氏父女對視了一眼,小蘭則是抓住救星一樣躲在剛剛上樓的黎知夏身后。
黎知夏趕緊吩咐后面的一群醫(yī)護人員,急急忙忙將黎老接走。
老人臨上救護車的時候看見黎知夏,頓時老淚縱橫。
見爺爺被黎國輝父女氣成這樣,黎知夏也很心疼,她上前緊攥著爺爺?shù)氖郑t著眼睛道:“對不起,爺爺,我回來晚了,讓您擔心了?!?p> ……
爺爺很快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黎知夏滿臉焦急的等在門外,她一個小時前才下了飛機,要不是已經(jīng)離開的薄夜辰又打電話告訴她如今她家里正發(fā)生的事,恐怕等她回來也晚了。
她倒也還沒來得及反應薄夜辰,為什么會知道她家里發(fā)生的事,剛一進門就聽見樓上傳來的黎清雨的質(zhì)問聲。
此時梁國輝父女和李慧珍也守在手術(shù)室的外面,那一對父女看著黎知夏的目光,像是見了鬼。
梁國輝率先上前搭話,小心翼翼的開口:
“知夏啊,我們剛剛才看到新聞說塞班斯號發(fā)生了爆炸,你沒事吧?”
黎知夏瞇了瞇眼,“我沒事,二叔看起來很失望?”
黎國輝眉頭一皺,正要說些什么,一旁的李慧珍搶先道:“你這孩子,你叔叔是關(guān)心你,你怎么還不知好歹?”
“哦,我差點忘了,我還要感謝二叔,如果不是二叔,恐怕爺爺就要被我這堂妹活活氣死了?!?p> 黎知夏昂著頭看向黎清雨,此時黎清雨正低垂著頭,默不作聲,一副反省認錯的態(tài)度。
黎國輝則是狠狠地瞪了身邊的李慧珍一眼,“哪兒都有你說話的份?!?p> 被黎國輝罵了一句,李慧珍訕訕的垂下頭站到一邊,生怕再說錯了什么惹怒了黎國輝,看起來,那天在塞班斯號上的事,她已經(jīng)得到了教訓。
黎知夏如今還沒空理會這一家人,畢竟他們個個都是二皮臉,就算她再如何謾罵,他們也不會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兒。
他們眼下該祈禱爺爺沒事,要是爺爺出了什么事……她保證讓這一家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急診室里出來一名護士,“誰是患者家屬?”
黎知夏搶在黎國輝之前,“里面的是我爺爺,情況怎么樣了?”
那護士搖了搖頭,“病人的心臟有問題,需要做緊急手術(shù),但我們醫(yī)院沒有擅長這類手術(shù)的醫(yī)生,建議病人轉(zhuǎn)院,不要耽誤病情。”
轉(zhuǎn)院?黎知夏皺眉,爺爺?shù)牟∏楸緛砭秃芗保绻D(zhuǎn)院,還要耽誤多少時間?
這時,她的電話鈴聲響起,看見上面寫著的“薄夜辰”三個大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瞬間響起薄夜辰的聲音。“黎老怎么樣了?”
黎知夏看了一眼那一邊的黎國輝一家,轉(zhuǎn)而將爺爺?shù)那闆r和薄夜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隨著“嘟”的一聲,電話竟然被人掛斷了。
黎知夏正心急,見薄夜辰這幅沒頭沒腦的模樣,不禁有些生氣。
這時,一個院長模樣的男人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走來,他朝著黎知夏點了點頭,就把電話遞給了那個護士。
不多時,那護士轉(zhuǎn)身走回了病房,沒再和黎知夏多說什么。
黎知夏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院長,“這是怎么回事?我爺爺還需不需要轉(zhuǎn)院?”
院長朝著黎知夏擺了擺手,“黎小姐不要著急,我們醫(yī)院的設(shè)備不齊全,剛才薄總派人來送了設(shè)備,還專程去請了國內(nèi)最擅長內(nèi)科手術(shù)的醫(yī)生,這就要到了?!?p> 薄夜辰?黎知夏小小吃了一驚,原來剛才他突然掛斷電話是為了聯(lián)絡這些?他竟這么在意他們在之間的婚約?
院長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黎清雨的耳朵里,她抬頭望著黎知夏,眸中閃過一瞬間的妒忌。
黎國輝忽然起身,湊上前來,“知夏,今天薄總可是幫了大忙,你要好好謝謝人家?!?p> 黎知夏側(cè)目看了他一眼,“是啊,二叔就別操心了,我可真擔心二叔繼續(xù)插手下去,爺爺?shù)牟∏闀鼑乐??!?p> “你這孩子……”
黎知夏轉(zhuǎn)過頭,不再理會黎國輝他們,反而靜下心來思索著今夜發(fā)生的事。
看黎國輝他們的樣子,可不像是從新聞上才知道塞班斯號爆炸的事情,難不成,那爆炸就是他們準備的?
可黎國輝哪兒來這么大本事,冒著被抓進監(jiān)獄的風險在塞班斯號上準備炸彈?
能去塞班斯號的人來頭都不小,不管這些人死了傷了,如果知道炸彈是誰設(shè)置的,那恐怕這個人會被群起而攻之。
商場的利益本就環(huán)環(huán)相扣,牽一發(fā)動全身,更別提那塞班斯號上死的可都是能只手遮天攪動云雨的大人物。
就憑黎國輝,還沒有這個膽子。
那究竟會是誰?他的目的,到底是殺了她,殺了薄夜辰,還是……攪渾那一片大海?
黎知夏心頭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這感覺與那一場爆炸之前的危機感又不大一樣。
不多時,薄夜辰請來的醫(yī)生已經(jīng)到了,很快,手術(shù)室的燈光再次亮起,黎知夏的注意力重新轉(zhuǎn)移到了爺爺?shù)纳砩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