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勝寒吵架后,林想有一個多月都沒回家。
每天晚上高勝寒都會在林想宿舍樓下徘徊,像個陰魂不散的幽靈。
他也不打電話,也不發(fā)信息,偶爾碰見了兩人也像陌生人一樣。
高勝寒這樣,林想心里是又恨又氣。恨他曾說過那些讓人寒心的話,氣他不知悔改死不認錯。
每當看到高勝寒孤零零地站在樓下,大冬天天寒地凍,林想就在宿舍里坐立不安。
她真的不能理解,如果他是來道歉的,為什么對她不理不睬;如果他不打算道歉,又每天晚上守在樓下做什么!
林想是騎虎難下,說過以后再也不管他了,現(xiàn)在理他也不是,不理他也不是。
“高勝寒,你想怎樣?”林想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忍無可忍,沖到樓下。
高勝寒看著暴跳如雷的林想,心里像喝了蜜,凍僵的身體也瞬間暖和起來。她終究是不忍心,她不會拋棄他的。
高勝寒眼里升起笑意,“不是再也不管我了嗎?”
“我沒有資格管你,也沒想管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因為你已經(jīng)給我造成了困擾!”林想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她討厭高勝寒總是自以為是,不知悔改。
高勝寒真的從林想的眼里看出了厭煩,他的心頓時翻江倒海般地痛起來,整個人如墜冰窟。
“對不起,”高勝寒直視著林想的眼睛,“就算討厭也請你忍著,我絕不會離開你?!?p> 林想僵立在原地,看著高勝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已進入深冬,路面的積雪都化成冰,學校還沒來得及組織全面清理。來往的學生都相互攙扶,小心翼翼地踱著小碎步行走。
林想精神恍惚,腳下一打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有十幾級樓梯吧,不高也不低,林想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從驚慌中剛緩過神來,預期中的疼痛便從四肢百骸中傳來。
林想強撐著檢查了一下,左半邊身子都還好可以動,首先著地的右手和右腿痛得比較厲害。
林想扶著樓梯扶手嘗試著站起來,可是稍一動就痛地她直冒淚花。
幸好有幾個路過的同學圍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地把林想扶起來。
“我背你!”高勝寒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堵住了大家的去路。
“不用你管!”林想把頭偏向一邊,對著幫忙的同學說,“我們走?!?p> 高勝寒不顧林想的反對,強行把她背上,林想掙扎了一下,扯到傷處,眼里直冒淚花。
“別動,想變成殘廢嗎?”高勝寒大聲喝斥。
林想不動了,趴在高勝寒的背上抽泣。斷線的眼淚掉進高勝寒的脖領,點點冰涼。
“很痛嗎?”高勝寒語氣變得柔和。
“嗯?!绷窒脒煅实鼗卮稹?p> 其實痛是一方面,主要是剛才高勝寒兇她讓她覺得很委屈。她又不好發(fā)作,見高勝寒態(tài)度軟了,她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馬上就到醫(yī)院,你再忍一下?!备邉俸涌炷_步,柔聲安慰。
林想摟緊了高勝寒的脖子,有種熟悉的感覺溢滿心頭。
當年林牧就是這樣背著林想,他的背那么寬那么厚,讓林想覺得說不出的安心。在高勝寒的背上,林想也有種久違的安心。
片子出來了,林想的右手只是扭傷,右腿比較嚴重,有點骨裂。住院是免不了了。
臨近期末,弄成這樣,林想真是頭痛不已。
自己還好,大學考試本就壓力不大,再說新聞專業(yè)課程大都死記硬背,過關并不難。
可是高勝寒是高二,他每天這樣來回跑讓林想很是過意不去。
兩人上次吵架并沒有正式和好,高勝寒態(tài)度還是不冷不熱,林想因為前面說過的狠話,也不好意思以姐姐的姿態(tài)管教他,兩人就這樣尷尬地相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