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那天正好在李氏集團(tuán)大樓附近完成了一個采訪,便打電話給李昊陽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因為林想提前到了,她不想打擾到李昊陽,便一個人在他公司樓下等他。
林想沒想到的是,她正巧碰到了剛從李氏集團(tuán)開完法務(wù)會議的陳封。
林想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上次為了索賠事件短暫見過陳封一面外,他們再沒機(jī)會見過面。
這次兩人這樣面對面遇到,林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好好打個招呼才對。
沒想到林想熱情地走向陳封,陳封卻像沒看見她般徑直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陳封!”林想還是硬著頭皮喊了他的名字。
陳封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林想。
“剛在集團(tuán)開會嗎?”林想笑著沒話找話。
“嗯,已經(jīng)開完了!”陳封淡淡地答道,“你在這里等李昊陽吧?他應(yīng)該也快下來了!”
“哦!”林想不知道要怎么把話題接下去,尷尬地攏了攏自己額前的碎發(fā),提議道:“我們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有空一起吃頓飯吧!”
陳封笑了笑,說道:“大家都挺忙的,再說吧!”
林想見陳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心里不禁有些酸澀。
畢竟在林想的心里,陳封還是她很在意的人,她還是很想跟他冰釋前嫌。
林想正想再試試跟他聊兩句,不料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女人突然沖了過來,邊哭邊撕扯著陳封。
“陳律師,你為什么要幫著那個人渣搶我的孩子?!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女人扯著陳封的手臂哭喊道。
林想有點被眼前的突發(fā)情況驚到了,呆呆地在原地看著同樣有些意外的陳封。
“張女士,你兒子法院已經(jīng)依法判給你前夫了!”
陳封一邊盡量掙脫女人的撕扯,一邊對女人說道。
聽到陳封的話,這位張女士的情緒更加激動,她突然跪在地上,抱著陳封的腿哭著哀求道:“陳律師,你那么厲害,你能幫他搶走我的兒子,也一定能幫我搶回我的兒子,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不能失去我的兒子,他也離不開我,求求你幫我要回我的兒子,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陳封無奈,他努力想把女人從地上扶起來。
“張女士,經(jīng)醫(yī)生評估,您真的不適合再撫養(yǎng)您的兒子,法院已經(jīng)做出了判決,您再這樣糾纏也沒用!”
女人一聽到陳封不肯幫她要回兒子,情緒瞬間完全失控。
她突然爬起來,惡狠狠地詛咒道:“你這個壞蛋,你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女人說完,便狠狠地咬著陳封的手不放。
陳封和林想都被女人突然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
陳封只覺得手上劇痛,但是女人死死咬著他,他竟一時甩不開。
林想見狀也是嚇懵了,她急忙上前幫忙將女人從陳封身上分開。
聽到這邊的響動,大樓的保安這時也跑過來幫忙。
在好幾個人的努力下,才勉強(qiáng)將情緒失控的女人控制住。
“陳總,要不要報警?”保安拉著女人,問道。
“不用!她情緒不穩(wěn)定,想辦法跟她家里人聯(lián)系,讓過來接她!”
陳封看了看在爭執(zhí)中有些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無奈地說道。
保安好說歹說才勸著女人跟他們進(jìn)了大樓。
“你的手流血了!”
女人離開后,林想才發(fā)現(xiàn)陳封的手背正滴著血。
陳封下意識地抬起手看了看傷口,這才感覺到有點痛。
林想急忙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陳封,擔(dān)心地說道:“看著挺嚴(yán)重的,要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吧?”
“沒事!”
陳封并沒有接林想遞過來的紙巾,而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張紙巾,覆在了傷口上。
林想舉在半空的手有些尷尬,訕訕地收了回來。
“剛才那位大姐說你搶走了她的兒子是怎么回事???”
職業(yè)習(xí)慣讓林想的好奇心本就比別人重,加上她也是真的有些擔(dān)心陳封。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陳封冷冷地回答。
“陳封,你還在怪我對嗎?”
陳封的態(tài)度真的讓林想很不舒服,但是林想還是希望跟他冰釋前嫌。
“我為什么要怪你啊?”陳封好笑地問道。
“我覺得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吧!”林想真誠地說道。
陳封看了看林想,忽然笑了,“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很慶幸,謝謝你把我當(dāng)朋友?”
“陳封……”
“你們怎么在這里?”李昊陽從大樓里走出來,看到樓前正在談話的林想和陳封。
“碰到老同學(xué)了,不應(yīng)該打個招呼嗎?”陳封笑著對李昊陽說道。
李昊陽走到兩人跟前,摟了摟林想的肩膀,問道:“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一會兒,正好碰見陳封……”林想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對了,你周末是不是要辦訂婚宴???”
李昊陽想起下午開會前聽陳靜說周末要參加陳封訂婚宴的事。
“訂婚宴?陳封,你要訂婚了嗎?!”
這是林想回來后第二次見陳封,兩次見面,兩人都沒怎么好好說上話,所以林想除了知道陳封自己開了律師事務(wù)所、是李氏集團(tuán)的法律顧問外,其實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像陳封這么帥氣這么優(yōu)秀,這個年紀(jì)結(jié)婚了也沒什好驚奇的,更別說有女朋友要訂婚之類的。
但是聽到他周末要訂婚,林想的心里還是有一絲異樣劃過。
畢竟,他是陳封;畢竟,他們有過那么一段。
“是啊,這周末我和安琪訂婚,到時你們一定要一起來!”
陳封從包里拿出一張請?zhí)f給李昊陽,“你們在國外私訂終身了,沒機(jī)會祝福你們,現(xiàn)在給你們機(jī)會祝福我!”
陳封看著林想,意味深長地說:“尤其是林大記者,我們還是老同學(xué)呢,一定要賞臉!”
陳封的語氣和表情很自然,分寸拿捏地恰到好處,不露一點痕跡。
可是林想?yún)s始終不敢在李昊陽面前直視陳封。
林想不禁在心里暗自嘲諷自己,陳封這么淡然,那些年少的事他恐怕早就風(fēng)輕云淡、不留一絲痕跡了,可是她卻到現(xiàn)在都不能完全釋懷,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還有一點點莫名的小失落。
“我們一定會去見證你的幸福時刻!”
林想鼓足勇氣,勇敢地迎上陳封的目光,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