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是無法拒絕了?!?p> 面上一抹苦笑露出,北岐輕輕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幫助冥河掌控?zé)o垠血海,只是雙目看著冥河,北岐語氣略帶怪異的說道:“怎么感覺自從加入魔教之后,不管是語氣還是待人接物也罷,都有了不小的改變。”
冷峻的面容一愣,冥河看著北岐,面上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之色,對著北岐淡笑道:“或許是眼界看開闊了吧,以前總覺得自己天資不凡,即使如今修為不及那些頂級巨擘,也終有一日能夠追上,但是如今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遇到真正的天才時,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平庸之人。
“平庸?”心神感受著如今冥河體內(nèi)那無邊無際,似乎察覺不到盡頭的恢宏法力,北岐輕輕搖頭,對著冥河說道:“如果你算是平庸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就只能算是螻蟻了,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夠讓你感到自己平庸。”
沒有回答北岐的問題,冥河口中吐出了一抹濁氣,雙目中好似再次看到了那位巧笑嫣然,似乎萬事萬物不掛心上的少女,口中帶著一抹落寞之色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有人剛誕生靈智百年,便自開一道,千年修為達(dá)到太乙境界巔峰,萬年修成大羅境界,如今誕生不到百萬年,即將跨越大羅與混元境界的天塹,趕上師尊與鴻鈞,你信不信?!?p> 瞳孔收縮到極致,北岐面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神色嚴(yán)肅的道:“雖然我很想說不相信,但是從你的改變來看,直覺告訴我真的有這樣的人,是誰?”
面上一抹猶豫之色露出,冥河看著北岐,緩緩搖頭:“暫時還是不告訴你吧,免得你忍不住好奇心前去見此人,到時候道心受損,影響之后的行動,反正來日方長,你以后肯定會見到的。”
“以后肯定會見到?那么這么說是我們魔教中人了?!北贬聪蜈ず?,口中試探道:“是那個神秘的羅幽?”
“你知道?”面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冥河還真想到北岐竟然知道這個名字,要知道即使是洪荒世界的一些大羅道君也不清楚這個名字到底代表了什么,甚至整個魔教除了三大魔主與魔族羅睺的五位親傳弟子之外,其余的一干人等也不清楚這羅幽是誰。
“不錯,正是師尊收下的義女,也是我們魔教的第二高手,羅幽?!?p> “第二高手嗎.....”北岐口中喃喃道:“也就是說,不管是你們五大魔君,還是閻巢東螟元晦三大魔主,都不是此女的對手?”
面上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冥河點頭道:“不錯,剛成為師尊弟子不久后,我便在碰到了此女,雖然只是簡單了切磋了幾招,但說實話,當(dāng)時羅幽留手了,而且后來我聽聞龍獄師兄說,當(dāng)時我面對的羅幽,不過是羅幽的三身之一,完整的羅幽分化仙魔佛三身,要比我當(dāng)時面對的魔道羅幽要可怕的多。”
“佛?”聽聞冥河口中的話語,北岐捕捉到了這個熟悉的字眼,之前遇到了準(zhǔn)提再次浮現(xiàn)在北岐的腦海,北岐左目因果法眼在此時微微跳動,好似自己與準(zhǔn)提,與佛門在未來還會有著不少的交集。
“佛,乃是西方一位大能建立的修行之道,雖然那位大能的修為不如師尊與鴻鈞,但也十分強(qiáng)悍,比之閻巢師伯也要強(qiáng)出一籌,羅幽師妹不知怎么就得到了那尊大能的傳承,兼修了佛門之法,而且還成功分化了一尊大羅境界的佛門分身,常駐在那西方大能開辟的西方極樂世界中?!?p> 好似看出了北岐的疑問,冥河對著北岐解釋道:“那尊大能修為高深,以一己之力在極西苦寒之地開辟出了一方大千世界,立下佛門,雖然尚未傳播到我們魔教的駐地,但是據(jù)我感覺,他與我們魔道沖突之日不遠(yuǎn)了,而且那佛門功法好像略微克制我們魔道的陰濁之氣,即使師尊都有所關(guān)注。”
“如此一來,就沒錯了,那準(zhǔn)提肯定是佛門之人,而且修為在一眾大羅金仙中也算是強(qiáng)悍,在佛門中的地位應(yīng)該不低。”
心中細(xì)細(xì)思量著準(zhǔn)提此人,北岐識海中太始祖炁微微顫動,左目因果法眼在此時傳來一股冰涼之感,一根明紅色的因果驟然在北岐的眼中浮現(xiàn),一頭連接在北岐的胸膛上,一頭跨越無量虛空,似乎探入了一方以金剛莊嚴(yán)為際,依種種色風(fēng)輪所持蓮華網(wǎng)住,以普圓滿天宮殿莊嚴(yán)虛空云而覆其上,周匝圍繞十三佛剎微塵數(shù)世界的極樂世界。
“如此精妙莫測的玩弄因果之術(shù),差點就連我的因果法眼都瞞了過去,厲害?!?p> 左目中明紅色的因果光輝凝結(jié),海量的因果之力在北岐的身前匯聚成一朵妖異的業(yè)火,垂落到這根本因果絲線上,將這道因果之力逐漸焚燒成虛無。
面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在冥河疑惑的神色中,北岐左目明紅色的光輝凝結(jié),化作一朵因果劍光,順著因果絲線消失的位置,疾馳而去,斬進(jìn)了綻放無盡光明的極樂世界中。
遠(yuǎn)在西方極樂世界中,無垢光焰熾明凈曜世間,種種妙音宣吐佛法,一朵花開千葉的九品金蓮上,準(zhǔn)提萬丈的金身此時輕輕一顫,一道明紅色的裂紋出現(xiàn)在光明圣潔的法相佛心位置上,讓法相的三張面容同時化作了慍怒之色:“不愧是與我佛有緣之人,竟然掌握了因果法門,實在是天道注定,善哉善哉。”
只是口中雖然不斷念誦佛號,但是萬丈的法相三張面容上的怒色越發(fā)凜然,一朵熊熊的業(yè)火在這尊大佛的身后的燃燒,隱約中似乎孕育出另一尊充滿著大恐怖之相的明王法身。
“師弟,靜心?!?p> 一聲充滿了禪意的梵音響起,一位身形纖長,身穿淡金色長袍,頭上無有發(fā)須,眉心一點金色朱砂熠熠生輝的青年腳踏千葉金蓮,緩緩走來,指尖淡金色的佛光凝聚,點在了準(zhǔn)提法相的胸膛佛心之上。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是經(jīng)受持者。及聞諸佛名者。是諸善男子。善女人。皆為一切諸佛之所護(hù)念。皆得不退轉(zhuǎn)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淡金色的清圣之氣宛如蓮花倒扣在準(zhǔn)提金身的佛心之上,綻放八色光輝的水光滌蕩之間,準(zhǔn)提金身的佛心緩緩恢復(fù),其上被因果之力反噬造成的傷勢瞬間愈合。
“師弟壯大我佛門之心甚好,但是此時不是我等佛門傳道洪荒的最好時機(jī),有著仙魔二祖,三族族長這五人,我佛門仍需靜待時機(jī)。”
無有感情的禪音在準(zhǔn)提金身的心中響起,萬丈的金身化作了身穿金色幔衣的準(zhǔn)提,對著身前的青年合掌一拜:“準(zhǔn)提謝過師兄,我明白了?!?p> “仙魔兩道會在未來漫長的時光中占據(jù)天道大勢,但是盛極而衰,終會有我佛門廣開山門,傳揚佛法的時候?!?p> 淡金色的法眼中三世因果顯現(xiàn),八萬四千光明綻放,遠(yuǎn)在北極冰原附近的北岐面色驟然一變,死寂陰寒,似乎要將天地化作荒蕪景象的太陰劍光斬出,霜白的光華引動九天十地的陰寒氣息,化作一輪皓白的月輪,綻放絲絲縷縷的月華銀光,擋住了一根似乎跨越虛空的淡金色手指。
清圣的梵光與荒蕪的劍意碰撞,皓白的月華之力炸裂擴(kuò)散,方圓萬里的天地都在這股凍絕萬界的寒意下化作了霜雪之色,但是卻見淡金色的手指輕輕按下,無論是霜白的月光,還是陰寒的劍意,全都被這一指點破,按在了北岐身前略透明的陰煌劍刃之上。
面色難看,北岐雙目中凜然劍意縱橫,手中陰煌劍刃上浩瀚輝煌的梵光化作金蓮,似乎要將這柄魔劍中所有的陰濁氣息凈化,清除陰煌魔劍中所有的殺伐氣息。
北岐心神之力洶涌而出,面色微微泛白,手中劍光一轉(zhuǎn),一顆至尊至貴,煌煌威嚴(yán)的紫色大星浮現(xiàn)在魔劍的劍刃上,億萬的周天星斗在這個大星之下匯聚,化作了一道似乎已無數(shù)太古星辰鑄造而成的皇道劍光。
此時,金色手指上清圣梵光游蕩,想要壓制住陰煌魔劍翻轉(zhuǎn)的劍刃,而在此時,熔鑄了無數(shù)星辰的劍光好似是受到了臣子忤逆的帝皇一般,輝煌的皇道劍光強(qiáng)勢無比的綻放出了萬萬千千的銀紫色劍絲,將這個手指瞬間絞殺成了一蓬金粉。
“咳咳咳......”
面色變得蒼白透明,北岐嘴角一縷鮮血溢出,周身的氣機(jī)在這個瞬間狂降了數(shù)下,幾乎就要從太乙境界掉落。身旁,冥河在此時面色驟變,指尖殘留的一縷造化真水被其融入了北岐的體內(nèi),順便還將一道道精純無比的精血氣息,融入了北岐的周身各處。
體內(nèi)北溟歸藏運轉(zhuǎn),不管是造化真水也好,精血氣息也罷,在此時都被旋轉(zhuǎn)的歸墟磨滅,化作了精純的造化氣息,修復(fù)著北岐重創(chuàng)的心神與肉身,良久,北岐雙目中淡淡的疲倦之色浮現(xiàn),雖然體內(nèi)的傷勢已經(jīng)治愈,但是心神上的傷勢卻還需要之后慢慢調(diào)理,不知要消耗多久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