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王爺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嗎?也許,是我們想多了呢,也許,祁王并無真的謀害之意,他也許只是想收回梁王手中的權(quán)利,讓他當(dāng)個虛銜的王爺。”
肖乾搖頭,眼神略帶幾分慵懶
“不會,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明清民國,無一例外。”
“老白,你是個武功高手,那天晚上的情況,你應(yīng)該很清楚,那些伏擊我們的人,下手是刀刀致命,試問,梁王可有如此仇恨他的仇家,如若沒有,那又會是誰的勢力呢,”
“當(dāng)年玄武門之變,李建成和李元吉在玄武門設(shè)下埋伏,本是親兄弟,他們倆為什么就是容不下李世民呢?這個種原因,不言而喻,李世民功高震主,手握兵權(quán),即便是他沒有逐鹿中原入主中宮之意,可是那李建成就是害怕,因為他從一出生就被當(dāng)作是太子在培養(yǎng),他學(xué)到的是朝堂,是政治,可是李世民呢,手下猛將如云,戰(zhàn)功赫赫,試問,李建成怎么能安睡。如今,祁王與那李建成一樣,他忌憚靖王,是因為靖王征戰(zhàn)沙場,手握兵權(quán),他忌憚梁王,是因為梁地人杰地靈,易守難攻,而且,梁王深得民心,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老白,你該明白了吧?!?p> “梁王不動,便是梁地一方的主,而梁王振臂一揮,那就是一呼百應(yīng),眼下,梁王年紀還小,不成氣候,如果再過了三五年,十年,梁王必成第二個李世民,所以,我說過,祁王是個沒腦子的,但是他具備了一個當(dāng)皇帝的本質(zhì),心狠多疑,而且,他身邊有個高人,方子成是也。”
白羽心中本有此疑惑,但是,肖乾這一番言論下來,徹底把他砸死在了這份兒疑惑里。
還考慮個啥?
“肖先生,那我們天亮就出發(fā)嗎?”
肖乾迷之微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現(xiàn)在就走?!?p> 他這話說完,門外站著的秦勉終于出聲了。
肖乾看見他背著一個包裹,心里頗感意外。
“王爺,您這是打算跑路啊?!?p> 秦勉點點頭,雖然不懂跑路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跑字的含義。
“我們先走?!?p> 肖乾道:“不行啊,那其他人呢,咱們走了,你把他們留下來,秦司禪不把他們生吞活剝了才怪呢,他一定會刑訊逼供然后布下天羅地網(wǎng)把咱們抓回來的?!?p> 梁王秦勉看著他,眼神帶著幾分思慮,“這些人,追隨本王多年,都是不怕死的勇士,肖先生請放心?!?p> 肖乾心說我放心個屁啊,這些都是人啊,要走一起走。
可是他這話還沒說出口,一名隱衛(wèi)就沖了進來,“王爺,秦大人帶人過來了?!?p> 白羽搶先一步問道:“什么人、”
隱衛(wèi)道:“銀鈴護衛(wèi)?!?p> 肖乾沒聽過這個詞兒,略顯困惑的看著白羽,白羽揮手讓隱衛(wèi)退下,然后對秦勉說道:“王爺,看來秦大人是準備把咱們當(dāng)反賊綁去長安問罪了?!?p> 肖乾道:“那還愣著,走吧?!?p> 在輕功方面,兩個王者帶一個青銅,飛檐走壁連夜逃到了城外的一個村落,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
肖乾被他們倆帶著飛了一夜,落地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一種恍惚,他看看眼前晨霧中的一切,頗為感慨,“早知道就不去找他了,咱們帶著人繞過安南城直接走就是了?!?p> 秦勉落地后微微喘息,道:“沒用的,他一定會派人繼續(xù)伏擊我們,實際上,我們自己送上門去,反倒是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p> 肖乾雙手附在膝蓋上,彎腰喘大氣,“也對,現(xiàn)在咱們?nèi)齻€算是隱藏起來了,這孫子怎么也想不到,咱們仨會單獨跑出來,哎我說,你們倆身上有錢嗎?”
白羽聞言按出一個非常精致的錢袋,肖乾看著挺沉的,于是笑了,“行,有錢就行,走,咱們先去弄身平民百姓的衣服去。”
白羽道:“天亮了我們?nèi)ナ屑I?!?p> 肖乾無奈看著他,“大哥,您是怕別人不知道咱們的身份嗎?這個時候買什么啊,這不就是村子嗎?你武功這么高,去順兩件來,然后留下些銀子就是了?!?p> 白羽道:“那怎么行,不問自取視為偷盜。”
肖乾簡直是被他氣笑了,“您都要謀反了,還在乎偷盜啊,再說,我們又不是不給錢?!?p> 秦勉在這個時候竟然點頭同意了肖乾的說法,白羽無奈,只要照搬。
至于白羽拿衣服的過程,肖乾不用看也知道,在村里的狗叫了第一聲之后,他們?nèi)齻€就再次飛檐走壁,消失在了忙忙的晨霧當(dāng)中,
阜陽城,是西南一帶比較發(fā)達的貿(mào)易往來地,三個穿著便裝,不帶任何修飾的年輕人,站在已經(jīng)蘇醒的阜陽城內(nèi),立刻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
顏值太高,有時候也是個累贅。
肖乾看了看他們倆,蹲在地上摸了兩把灰,先是對梁王秦勉說道:“小王爺,委屈一下哈,您長得太帥,太引人注目了,要不您自己來??
秦勉低頭看了看他的手,閉上眼睛默認道:“你來吧?!?p> 肖乾給秦勉“化妝”的同時,也在提醒白羽,“哎呦喂,老白,你以為這里沒你的事兒嗎?趕緊著,主子讓我伺候你也讓我?guī)湍惆??!?p> 白羽低頭看看腳下的泥,閉了閉眼睛,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樣,學(xué)者肖乾的樣子,弄了些灰抹在自己的臉上,衣服上。
很快,在街角的巷子深處,走出來三個臟了吧唧,身量高挑的年輕人。
看著白羽依舊精致的臉,肖乾嘆了口氣,“路過胭脂鋪的時候,我們買一盒,把你臉上弄得像是出疹子一樣,這樣安全些。
白羽的內(nèi)心是極度崩潰的。
他本就是個極重外表的人,平日里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茍,如今,卻要跟乞丐看齊,心里難免很不爽,可是他看到梁王秦勉被肖乾弄得還不如乞丐的時候,心里忽然有一絲想笑。
可是,這淺淺的笑容之后,卻是無情的失落。
怎么就弄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只因為生在了帝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