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燭光搖曳。
白羽坐在房中等待肖乾的到來。
”門沒鎖，何必翻窗？“
肖乾把燒雞往桌子上一扔，一口飲盡杯中茶，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老子習(xí)慣了?！?p> 白羽優(yōu)雅一笑置之，“今晚是肖先生的時間，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白羽一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p> 肖乾打開荷葉包，扯下來一個大雞腿遞給白羽，白羽潔白纖細(xì)的手指在空中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沒有接過來。
“肖先生自行享用即可?！?p> 肖乾也懶得跟他客套，不吃拉倒。
一邊吃一邊在心里琢磨著自己要問的問題。
“白羽，你確定你一出生就叫這個名字嗎？”
白羽一口茶差點(diǎn)沒噴出來，差異的眨巴下水靈靈的大眼睛，“肖先生這是何意？白羽不明白?！?p> 肖乾喝了口茶，道：“我是說，你有沒有其他的名字？比如，白起，白云黑土之類的?！?p> 白羽更奇怪了，十分不理解肖乾的腦回路，問道：”白起？白云黑土？這是什么名字？白羽自出生就只有這一個名字?！?p> 肖乾又問道：”那行，就算是只有這一個名字，那我問你，你的字是什么？“
白羽道：“驚鴻。”
肖乾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白驚鴻，倒是個有遠(yuǎn)大理想的樣子，白先生，給我講講你那個失敗的臥底經(jīng)歷吧，我想，你能在這里等著我，也是得了王爺?shù)脑试S吧，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我會來，而且也一定會問個明明白白。”
白羽微微點(diǎn)頭，道：“不錯，的確是王爺授意，他說肖先生一定會來找我問清楚一切，同時王爺也特別交代，既然肖先生一心向著梁王府，又愿意當(dāng)梁王府的謀士，我們自然也是要以誠相待的。”
肖乾覺得這幫古人真的很好騙，于是問道：“我只是在祁王面前幫你們家王爺說了幾句話而已，這么點(diǎn)兒小事兒，就能讓你們肯定我是自己人，就不怕我知道了所有真相，然后投奔祁王換取榮華富貴去？”
白羽搖頭正視他的眼睛，說道：“肖先生熱情正直，面對強(qiáng)權(quán)，勇敢正義直言，就憑這份膽識，就值得王爺贊許，也值得白羽交心?！?p> 一番話，說的肖乾心里暖烘烘的，這頂高帽子，他戴的很舒服。
“那好，既然如此，那你說吧。
白羽先給肖乾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飲用之后，道：“事情其實(shí)并不復(fù)雜，六年前，祁王派殺手在通州附近伏擊小王爺，結(jié)果他們失敗了，王爺僥幸平安回來之后，我就自動請纓去祁王府上做謀士，畢竟，我乃布衣出身，祁王并沒有見過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很幸運(yùn)，我成功了，祁王門客何止三千，我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本來想著只要能夠監(jiān)視著祁王府的動靜即可，卻不曾想，有人向祈王告發(fā)，說是梁王派了人到他的府上，只是他不知道具體是誰，祁王秦浩生性多疑，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所以他把他的懷疑對象，也就是我送回了梁王府，目的就是看看小王爺?shù)姆磻?yīng)，如果殺了我，那就證明傳聞是假的，如果不殺我，反而是重用或者是其他的，那就證明傳聞是真的，可是無論真假，我都必死無疑，只是區(qū)別在死在誰的手里罷了。
小王爺從這件事中猜到了自己身邊可能也出現(xiàn)了奸細(xì)，于是我跟他里應(yīng)外合做戲給外人看，為了護(hù)我安全，他把我關(guān)進(jìn)了地牢，這里可是王府最私密的地方，而且把我關(guān)起來，從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告訴祁王，我白羽不是他梁王府的人。
五年，小王爺經(jīng)歷了很多次生死瞬間，他的行蹤一次一次的被曝光，如果不是有那些燕翎暗衛(wèi)的拼死保護(hù)，只怕已經(jīng)命喪黃泉很久了?！?p> 肖乾伸手示意他暫停，問道：“等等等等，五年？“
白羽道：“對，五年，因?yàn)橐恢辈椴怀鰜恚晕乙膊荒艹鰜?，因?yàn)槿绻页鰜恚R上就會被祁王安插在梁王府的奸細(xì)所殺，他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一定會殺了我的。”
肖乾恍然大悟般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繼續(xù)吧。“
白羽道：“幾個月前，皇上忽然中風(fēng)，昏迷了一個星期之后才逐漸好轉(zhuǎn)，為了安定民心，這件事，并沒有昭告天下，甚至連文武百官都不知道，皇上醒了之后，就吩咐司命閣開始著手準(zhǔn)備冊封太子的相關(guān)文書，這其中，就有一個傳聞，說是太子人選會在梁王秦勉和祁王秦浩之間做出選擇?！?p> 肖乾嘴里嚼著雞腿肉，頗為理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懂了，儲位之爭，向來都是六親不認(rèn)的，更何況，還有這種傳聞出現(xiàn)，我要是那祁王，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等著命運(yùn)給的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變成百分之百，祁王的確是有殺人的動機(jī)?！?p> 白羽道：“事情就是這樣，至于今天發(fā)生的事兒，我們也是臨時想出來的，總算是成功了?！?p> 肖乾哼了一聲，心說這算什么計策，假死而已。
借助他對祁王的口無遮攔，然后來了一招殺一敬猴，兩個謀士一起處死，然后按照大秦律例來了一招毀尸滅跡，凌遲之后什么也查不出來了。
如此，算不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雖然被利用了一下，不過仔細(xì)想想也不算吃虧，至少自己現(xiàn)在不是無依無靠，而是真的找了一個大靠山了。
白羽道：“肖先生，如今祁王就在城內(nèi)的行宮住下，等著跟咱們一起去瀛洲，您可有什么良策？”
肖乾道：“玄武門之變罷了，沒什么良策，秦浩比李建成可差遠(yuǎn)了，自己跟著一起走，讓自己也置身在混亂當(dāng)中，想給自己弄一個置身事外的證據(jù)，真是蠢到家了?！?p> 白羽對此不解，問道：“蠢到家了？為什么？”
肖乾解釋道：“把自己置身在戰(zhàn)圈當(dāng)中，然后呢，這是想演苦肉計嗎？如果是，那之前就應(yīng)該多拉攏一下咱們家王爺才對，營造一個兄弟情深的場面之后，再來這一招，如此，才算是圓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