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車子十分快,不知駕的是什么,里頭的靜女也不敢貿然闖出去看。
是誰呢?
她與人無冤無仇的,會是誰?
靜女在腦海里搜索,一張張面孔一閃而過,突然,她想起了那張油膩的肥臉。
等等!難道是是伯夷?!他要做什么?!
是見睢子寧不在了,膽子大了要把她賣了?
可惡!她該怎么辦?
靜女坐在搖晃的車里,眉頭緊鎖,雙手不安地揪住身下的衣裳。怎么防身?
她然后摸摸身上的衣服口袋,什么也沒有。耳墜子也沒帶。再摸摸頭上,只有一個簪子。靜女第一次為她不戴首飾而煩惱起來。
她只好從頭上拔出簪子,緊緊握在手中。也算是一個能防身的了。
一頭長發(fā)隨意披散而下,靜女緊張地坐著,手心不自覺地冒著冷汗。
她真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接二連三的倒霉!
馬車顛簸兩三個時辰,天都微微亮了,晃了許久的靜女腦袋有些昏脹,意識模糊,但下意識里還是要逼迫自己要清醒著,她不可以暈過去,眼睛拼命地睜大著,腦海中只剩一根筋繃的弦,絕對不能斷掉!
慢慢地馬車停了下來,靜女被突然的停頓弄得十分眩暈,右手揉著腦穴,一陣鉆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女子拉出去了,所幸動作輕柔了些,更像是攙著她走,不然靜女就要暈了。
靜女迷迷糊糊地被帶進了一個房間里。
“嘭!”
一眾女子出去,接著房間的門就被關上了。
靜女頭疼的厲害,又趴在桌子上躺了一會兒,用手敲打著疼痛的地方,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了一些。
靜女起身,環(huán)視一周屋內。
屋子十分寬敞,兩張?zhí)创?,兩個桃木紗櫥,分別在屋子的兩邊,一個塌子,中間就是她在的桌子。
靜女也沒心思再去看看有什么東西,她四處摸了摸看了看,搜羅著任何可以防身的東西。走到門外,她推了一下門。
“吱呀~”
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門外一眾婆子和婢女的眼神刷刷地齊齊看向靜女,靜女心一驚,挑了個瘦小婢女,定定看著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
那個婢女緊張地直低著頭,雙肩縮了起來,看著腳尖不敢說話。旁邊的婆子婢女們也低著頭,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靜女沒辦法,只好又退回了房間里。
她回到房間里,等了一會兒。覺得時機成熟,又去看了看這里這里有沒有窗口。
終于她在床邊看見了一個窗口。靜女慢慢地爬到床上,偷偷看了看外面,看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有人影的時候,小心翼翼,悄悄地打開了窗口,往下一看,就是一片草地。
她慢慢地爬到窗口上,小聲地跳了下去,然后輕輕將窗口關上,迅速躲到了一顆樹下。
四處張望,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接著,她看見一片樹林。
趁著無人,靜女往樹林邊過去,接著便看見了一片假山。遠遠的,兩個粉色的身影要過來了,靜女趕貓著身子躲到了假山里。
“哎,聽聞管家說主公今日回來?”
“嗯,我也聽說了。真是難得啊,主公竟然回來了,這么些日子不在,回來了也不會府里,我差點兒都以為我們是沒有主子的了?!?p> “我聽說主臥那邊~來了個女的?”
“對啊,我也聽說了。難道主公是因為那女子才回來的?”
“對啊,女人嘛,也就只有這個能讓主公回來了吧?”
“哎,想我如此貌美,主公怎的就沒看上我呢?!”
“。。。。。行了,別貧了,明日可是秋祭國宴,還得好些東西要準備呢?!?p> “唉呀,我不想做~~”
兩個婢女的聲音逐漸遠去,躲在假山里的靜女疑惑,主公?再看看這府里如此氣派的裝扮,下人又如此多,又說是可以參與國宴的,肯定是一個貴族的地方。她那個伯父伯夷,小地方的人,怎么可能結交上這種人?況且,要是此等富足高貴的地方,他應該恨不得讓他女兒嫁過來吧?怎么可能幫了她來?
疑點重重,但靜女也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要綁她了。
靜女剛想走出假山,結果又過來了幾個人。她只好又躲了回去。沒想到的是,經(jīng)過假山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她已經(jīng)出不去了。
靜女躲在假山里,時不時走過來幾個人,她也不敢四處走,只好站在那里。這一站,竟站了一下午。靜女實在困得不行了,毫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夜晚。
睢子寧風塵仆仆地歸來,一進門,便直奔著靜女的房間去。
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看看兩邊的婢女有些遲疑地問道,“她…在可曾發(fā)過脾氣?”
“沒,沒有,姑娘很安靜?!?p> 小姑娘就是白日里被靜女問到的那個,此時又被睢子寧提問,更加慌張了一些。頭恨不得低到地上。
“行。”
睢子寧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裳,輕輕推開了門,一只腳踏了進去。不見靜女。
睢子寧又在房里找了許久,還是不見人。婢女不可能騙他。睢子寧擰著眉毛,又仔細在房里找了找,終于在窗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腳印。
“呵呵~”
睢子寧輕笑一下,背過手去,走出了房間。
靜女肯定還在府里,她不可能出的去。
睢子寧在窗后看了一會兒,瞥見了那片樹林,腳尖一轉,走向了樹林,找了許久,還是不見靜女人。睢子寧只好繼續(xù)找。
終于,他來到了靜女躲的那片假山。在假山里四處張望著,終于在一道狹縫隙里看見熟睡的靜女。
靜女站在那里,趴在前面的石頭上,臉也被壓的變形了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睢子寧又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只好輕輕將她拉出來。這一拉,靜女就軟軟地躺在他懷里了。睢子寧輕輕將她攔腰抱起,步履穩(wěn)健,回到了房中。
一路都有婢女和小廝看見自家主公抱著靜女回來的樣了,所有人皆是滿臉的震驚狀。不到一晚上,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睢子寧昨晚抱著一女子回房的事了。
“慶嫗,勞煩您了?!?p> 睢子寧將靜女抱回了房里,叫來了慶嫗,讓她幫靜女沐浴一下,順便換身衣裳。
“主公哪里的話?!?p> 慶嫗也看見了睢子寧對這位的重視,自然要好好候著。睢子寧她也和容嫗照顧了許久,睢子寧一直不與女子親近,在男子中也算是年紀大了,好不曾和一個女子親近過,實在讓她們操碎了心,沒想到,這次主公竟然親自抱了一個女子回來!慶嫗看向靜女的眼神也不覺溫和了許多。
慶嫗在房間里點了檀香,沒到有些重了,靜女沒聞過這些東西,熏的原本就在熟睡中的她更加意識不清了。
忽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人拉著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慶嫗也奇怪著她怎么這么能睡,這都不醒??
幫靜女洗好后,慶嫗就將靜女放到床上,讓她接著睡。
睢子寧洗浴了之后,進了房間,走到靜女床邊。見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心,睢子寧看著心疼,慢慢將她的手給掰開了。
靜女睡姿極不安穩(wěn),蛾眉緊蹙,皓齒咬著紅潤的下唇,全身蜷縮著,長發(fā)四處散落,抱著自己,身上的單薄的絲質衣裳被她的手抓得有些脫落,隱隱露出了白皙如玉右肩和那微鼓的酥玉。
昏黃的燭光下,更顯得魅惑動人。
睢子寧低垂著眼眸,神色莫暉,喉嚨不覺地發(fā)緊。緊咬著牙根,輕輕地幫她把被子蓋好。
“呃~”
就在睢子寧要轉身走的時候,靜女叫了一聲。睢子寧回頭一看,沒想到,她竟然把被子踢開了。
睢子寧微微嘆息一聲,只好又幫她將被子蓋好。
靜女半醒半寐中無端地感覺一陣燥熱,身上冒出細密的香汗,不安分地亂動,微張的眼睛里模模糊糊的看見記憶里那個白色的身影在晃來晃去,她下意識地伸手扯了一下睢子寧的衣角。
“子寧~”
睢子寧看她張開了雙眼,弓下身子,小聲地在她耳旁喊了一句,“靜兒?”
他嘴里的熱氣呼上靜女的臉,靜女張開雙眼,睢子寧那張精致的臉赫然就在她面前。
靜女以為是這是夢里的睢子寧,于是膽子大了一些,起身來,一雙清亮的眼睛帶著水霧,十分委屈地看著睢子寧,一雙玉藕同時攀上睢子寧的脖頸,嬌聲控訴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睢子寧倒從未見過這樣的靜女,心一軟,好聲好氣地攬著她哄到“怎會呢,我怎可能棄了我的良人?”
“你騙人!”
委屈的靜女哭腔一下子就出來了,帶著水霧的眼睛此時已冒出了淚珠,嘴里不停地嘟噥:“那你怎么走了?留下我自己一個人,那你怎么如此久還不回來?那你怎么還在我受傷的時候走了?看都不看一眼,人就直接沒了。那你……”
“嗚~~”
看著靜女喋喋不休的小嘴控訴個不停,他還從不知道她對他有如此多的抱怨呢。
睢子寧的眼神不自覺地往下移,看見她身前一大片的白皙細膩的肌膚,頓時有些眩暈了,又看她不見停的樣子,右手一下子攬住她纖細的柳腰,俯身附上她的嘴唇。
“唔!唔!”
靜女突然被人傑住雙唇了,不停地掙扎,整個人被睢子寧控在懷里不得動彈。
“乖?!?p> 久久,熏香才停止了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