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快就輪到我了?這才過了幾天!”
陶宇信看著自己手機上發(fā)來的訊息,神情有些扭曲。
盡管內(nèi)心的聲音不斷大聲訓(xùn)斥,示意其逃離這里這里,但身體中的異樣卻讓陶宇信力不從心。
早在幾天前,陶宇信就被神秘會所里的人帶到了這間山中別墅。
還沒等陶宇信了解自己的任務(wù),他就被突然翻臉的眾人壓制在地,緊接著體內(nèi)就被注入了一只可怕的蠱蟲。
一旦他有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吃不到神秘會所發(fā)下來的解藥,他體內(nèi)的蠱蟲就會立刻暴走,啃食掉自己的五臟六腑……
蠱蟲這個恐怖的定時炸彈終于讓神秘會所的眾人安心,得到了陶宇信的“忠心”宣誓后,他們將陶宇信帶去了一處偏僻村莊,讓他看到了自己未來該做的事。
那一天是陶宇信出生以來最為黑暗的一天,自己引以為傲的靈師身份在遍地死尸中被蹂躪的粉碎,目睹著無辜村民被虐殺的他做不出一絲阻止行為。
“上一次是帶你看看眼界而已,這次得讓你熟悉熟悉過程才行,嘿嘿,小兄弟,曾經(jīng)我也和你一樣痛斥這些行為,但手上沾了足夠多的鮮血后……”
與陶宇信住在同一房間的獨眼男人冷笑一聲,手上沾染了數(shù)十條人命的他早已忘卻了人性。
“不……這不一樣!”陶宇信情緒有些崩潰,哭出了聲,“我是靈師,你要我殺人,這比死還要難受!你懂不懂!”
話語中的哭訴并沒有像陶宇信想象中的那樣,會得到獨眼男的安慰,相反,陶宇信臉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接著被捂住了嘴。
“靈師?就你是靈師了?老子當(dāng)靈師的時間不比你小子少,但現(xiàn)在有用嗎?如果你敢在那群人面前說靈師兩個字的話,咱倆都得玩完!”
控制陶宇信的勢力,來自于東南群島,他們是掌控邪術(shù)的鬼頭師,是靈師的絕對死敵!
獨眼男的冷喝終于讓陶宇信回憶起了鬼頭師們的恐怖邪術(shù),搖搖腦袋保證自己不會再亂說話后,獨眼男才松開了對他的鉗制。
“距離今晚出工還有不少時間,你好好休息下吧,不忙碌三四個小時,可沒有睡覺機會?!?p> 獨眼男嘆了口氣后就走出了房間,準(zhǔn)備四處走走,透一透氣。
“高震,你不是今晚有任務(wù)嗎?怎么還到處亂跑,傍晚集隊的時候沒及時趕到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別墅大門的守衛(wèi)提醒了一句,但獨眼男高震像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推開院門,然后離開了別墅。
別墅所在的茶山早已被這群鬼頭師所占領(lǐng),明面上他們是這座茶山的使用者,每天做著采茶制茶的無聊工作,可一旦深夜降臨,他們就會四處游走,去那些地處偏僻的小山村犯案……
等高震把茶園逛了個遍,回到別墅區(qū)后,人員集結(jié)令也剛剛敲響,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個十人小組就整齊地站在了一名黑衣人身前。
簡單地點了一下名后,這黑衣人帶著陶宇信,高震等十人,悄悄離開了茶山。
“頭,怎么這次來的人這么少,其中還有不少生面孔,要干事的話,時間上似乎來不及?。 ?p> 一位早已投入鬼頭師名下的奇人異士冷不丁地開口說到,頓時吸引了在座眾人的目光。
“今晚去的只是一個小莊而已,里面就七八戶人家,要是你們肯賣力做事的話,或許十二點前就能回到別墅睡覺了。”
黑衣人停頓一下,聲音略顯嘶啞。
這樣的答復(fù)讓陶宇信的內(nèi)心更沉重了。
七八戶人家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平均到每個人手上就是四條人命。
親手殺死四名無辜人類,陶宇信根本接受不了!
可接受不了有什么用呢?鬼頭師們可不管你心中的糾結(jié),他們只要效率,一旦你的表現(xiàn)得不到認(rèn)可,那么距離死期,也就不遠(yuǎn)了。
懷著忐忑不安的情緒走了一路,眾人終于抵達(dá)了目的地,看著前方河灘旁亮著燈火的數(shù)間小屋,一些老手熟練地帶上了面罩。
雖說他們對于屠戮已經(jīng)麻木,但仍舊害怕被死在自己手里的人看到臉龐,于是乎,屠戮之前帶上特制的面罩,成了他們每次行動的必做之事。
“起!”
在距離小莊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領(lǐng)頭的黑衣人立刻舉起雙手,將埋在地下多時的邪物喚出,直到空間之中隱隱浮現(xiàn)一個白色頭骨后,這黑衣人才停止施法,滿意地點了點頭。
“莊里一共五十六戶人,今天都在莊里,組織上需要的東西都寫在名單上了,給你們五個小時的時間搞定,如果有誰偷懶或不作為的話可以舉報給我聽,一旦被檢查出來是真的,我不介意回去的時候少帶一個?!?p> 黑衣人把東西說完后立刻后退幾步,后方的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后,立刻邁著大步?jīng)_向了前方的小莊。
“待會你跟老子一組,我負(fù)責(zé)殺,你負(fù)責(zé)收集東西,夠簡單吧?”
注意到陶宇信臉上的不適后,高震立刻湊近道。
“別……震……震哥,我們逃吧!只要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趕回靈組,就一定可以解除這該死的蠱蟲!”
陶宇信哆嗦著開口,眼里滿是恐慌。
“逃?你小子瘋了?這可是秘制的蠱蟲,除了特制解藥可以讓它安靜一天外,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
高震也有過逃跑的想法,但見證太多人的凄慘死相后,這個想法便被他標(biāo)上了必死的標(biāo)簽。
“不,震哥,我是封寧陶家的人,我祖爺爺是B級靈師,他出手的話,一定可以救我們的!”
B級靈師四個字讓高震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陰沉著臉的他沉默了一會后,死死地盯住了陶宇信:“你……你當(dāng)真要逃?”
“我……我實在做不到……嗚嗚……”
“那好,我盡量幫你打掩護,我也不要求什么,只求你被抓回來的時候不要出賣我……”高震沉默了一下,接著把心一橫,摸出了一個舊懷表,“如果你真的能活下去的話,把這個懷表送到長安市靈心公墓區(qū)一個叫陳語湘的墓主人面前,這是我對于人間最后的牽掛了。”
是的,對于人間的最后牽掛,自從殺了第一個人后,高震就知曉了自己未來再無與人類有半點瓜葛,自己身處之地,已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