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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陽

第三十七章 不認(rèn)賬的狗子

大河之陽 苗二兒 2009 2020-03-24 20:07:31

  自從新廠學(xué)了孬蛋后,狗子明顯崇拜起新廠來。以前來找大嘴只是偶爾帶東西分給新廠,現(xiàn)在一來就有單獨的東西給新廠。

  又過了一段時間,新廠看著時機(jī)差不多了,就找了個周末時間單獨把狗子叫出來玩。

  那時學(xué)校流行斗獸棋,新廠就帶著狗子來到大柏樹下玩。剛開始時新廠和狗子是各自有輸有贏的,下了幾局后,新廠就開始放水,讓狗子連贏了好幾次。新廠見狗子高興了,就裝作偶然問了一句:“狗子,你家和老于家的事到最后怎么解決的,是不是你家賠了很多錢?!?。

  狗子本來正盯著石椅上的畫片,一聽新廠問這話,愣了一下,看著新廠問:“老于家?什么事?”。

  “就是和你一起去游泳,被大河收走的那個,他不就姓于嗎?”。

  “他?沒賠錢啊,是他非去那游泳的,管我什么事?”。新廠看了一眼狗子,狗子并沒有很生氣的樣子,也沒有顯的不安。

  “狗子,你還記不記得,那地方是我給你說的。我還給你說哪里水深,不會游可不敢下去?!薄P聫S邊盯著斗獸棋的畫片,邊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出這話來。其實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響。

  “沒有啊,我怎么不記的了。新廠哥肯定是你記錯了,你從沒給我說過這些啊。那地方是那個于,于什么發(fā)現(xiàn)的。他還說他經(jīng)常去那兒玩呢。我又不會游泳,很少去河邊的?!?。

  新廠一聽心里平靜了很多,假裝抬頭看了狗子一眼,狗子臉色發(fā)白,額頭都有汗了,眼睛不敢看新廠,整個人都透著緊張,見新廠看自己了,又急著說:

  “新廠哥,真的,咱倆的關(guān)系我還會騙你嗎?我真不會游泳,狗刨都不會。那地方真是他帶我去的。真的。”。狗子為了讓自己顯得輕松,搖頭晃腦,手腳亂顫。

  新廠心里徹底舒坦了,啊了一聲,裝出回憶的樣子,然后撓撓頭說:“難道真是我記錯了。”。

  “新廠哥,別想了,都過去多長時間了。老于家都不在這村里了。下棋吧?!薄?p>  新廠點點頭不再說起這件事,兩人又開始下棋了。此后新廠開始一直贏,狗子一次也沒贏過。狗子還不停的說:“新廠哥,你真厲害,不但跑的最快,打架也厲害,下棋也這么厲害。”。新廠笑笑沒吭聲。最后狗子非要帶新廠去鎮(zhèn)上玩去,說是自己要請吃羊肉串。新廠笑著拒絕了,說下午還要鍛煉呢。

  新廠最后的心理防備終于被解除了,他看狗子再也沒有以往復(fù)雜的情感,只剩下可憐和同情。狗子卻因為這次對話,和新廠拉開了一些距離,沒了以往的親密,倒多了很多小心。雖還是笑著叫新廠哥,但再也沒有和新廠勾肩搭背過。雖還是給新廠帶東西,但再也沒單獨叫新廠出去過。新廠當(dāng)然感受到了,但新廠并不介意,也并不沒有太想改變這些。

  好事情一般都是成對的來。就在新廠解決完白天的煩惱后不久,自己夜里的煩惱也竟解決了。這還是靠自己的干爹——郭九成。

  郭九成雖然已經(jīng)對房地產(chǎn)生意足夠重視了,但還是遠(yuǎn)遠(yuǎn)低估了蓋房子燒錢的速度。幾個月的施工壓的資金讓郭九成都倍感壓力。他想了很多方法,其中就有叫黑蛋去市里施工。

  郭九成把黑蛋叫了過來,說:“黑蛋,市里工程扎住根了,我準(zhǔn)備把你調(diào)市里去。你看怎么樣?!?。

  “九成哥,別說去市里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不都是你一句話嗎?!?。黑蛋興奮的說。

  郭九成低著頭看著資料,語氣平淡的說:“你現(xiàn)在手里有多少人,我給你分兩棟樓你能干成不能。干不了你還是干簡單的。”。

  “九成哥,別說一棟樓了,給個皇宮圖紙你看我能給它修了不能?!薄?p>  “別吹。到那里人家又是有技術(shù)員,又是有監(jiān)理的,你可不敢胡整,咱們都是給大老板干活的,出了差錯我可保不了你?!?。

  “你放心九成哥,我肯定好好干?!?。

  郭九成還真分給黑蛋兩棟樓的活,黑蛋看著郭九成公司給的價格高興極了,立馬就開始組織人手,準(zhǔn)備領(lǐng)著去市里。這邊工地的活郭九成已經(jīng)安排好了讓另一撥人接手。

  黑蛋回到家給媳婦說了,還好好的夸了一通郭九成,還說原來自己誤會人家了。新廠媽媽卻高興不起來,這一去市里不知多少天才能回來一回兒,她心里知道自己男人的德行實在是不放心,非要跟著一起去。黑蛋一聽就惱了:“我是去玩嗎。你就在家好好看著兒子?!?。新廠媽自然做不了主,只有答應(yīng)的份兒。

  當(dāng)新廠從一臉懊愁的媽媽口中知道這個事時,激動的差點跳起來。臉上忍不住的泛起笑來,新廠媽媽一看自己兒子是這個表情,又嘆了一口氣,失望的不再多說什么。

  新廠快樂的生活來了,白天和夜里都是倍感輕松。他終于又可以愉快的鍛煉和玩耍了。新廠媽媽沒有如愿去市里,但還是去廠里的工地打零工,因為廠里的工程量大,她的活并不少,基本上天天都不閑著,只是因為操心自己的男人,成天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鄧師傅從上海回來以后,帶了一箱子藥。這些藥他都放在地下室里,但每天都是按時按量的吃著。吃藥的這一段時間,他沒有再叫春霞過來。春霞有幾次見廟里沒人,給鄧師傅幾次暗示,鄧師傅都以修煉拒絕了。

  春霞也很郁悶,但她更慘。她不敢在臉上有一絲表現(xiàn),只能把憂傷深埋在心里。只有在深夜里,對著鏡子顧影自憐,胡思亂想。這一段時間她都明顯瘦了,還長了幾根白發(fā)。當(dāng)她在鏡子里發(fā)現(xiàn)那幾根白發(fā)時,她嚇了一跳,趕緊拔去那白發(fā),然后看著鏡子低聲的哭了起來。

  吃了快兩個月的藥,鄧師傅又以看朋友的借口去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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