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百獸幫幫宴一事,李修緣在家里陪著娘親休息了兩天。
這段時間,他忙活的事情有些多,幾乎很少回家。
即便回家,也只是跟娘親說上兩句話就睡了。
對于娘親,李修緣始終有些愧疚,所以他利用這兩天的時間陪著娘親。
白天他推著板車,和娘親一起去四方街的集市擺著面攤,晚上則是給娘親打上一盆洗腳水,陪她一起嘮嗑嘮嗑。
秦玉蓮也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只是跟兒子說著鄰里的一些趣事,絲毫沒有提起蘇家的事情。
很快,這樣悠閑的時間結(jié)束了。
這一天,李家老宅來了兩個客人,秦玉蓮將茶水沏好后,就去了隔壁王嬸家。
林超峰坐在陳舊的椅子上,喝著苦澀的粗茶,面色卻異常喜悅,“李兄弟,上次的事情真是虧了你?。 ?p> 李修緣淡淡一笑,“林堂主,柳大師,你們有什么事,就直說吧?!?p> “我待會兒還要帶娘親去梅林走一走?!?p> 林超峰也不客氣,大方說道,“李公子,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那日幫宴之后,秦虎跟秦業(yè)被幫主處決,所有涉事的管事和幫眾也都被我們發(fā)配到了大齊邊境?!?p> “猛虎堂再也不會來找李公子和蘇府的麻煩!”
柳云霄接過話茬道,“林燕玲那個賤人也被我們從煙柳巷抓住,我親自動的手,最后也放了把火!”
聽著二人的陳述,李修緣淡淡一笑,“兩位還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他知道按照林超峰和柳云霄的性子,絕對不會為了匯報(bào)這兩件事特地趕過來。
林超峰尷尬一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公子?。 ?p> “還真有件事情要跟李公子說下!”
“李公子是否還記得殘?jiān)???p> 李修緣笑道,“當(dāng)然,他的四肢還是我折斷的!”
“殘?jiān)剖侨f蛟的四大手下之一!”林超峰正色道,“那日,公子將他制服后,我們采用各種手段,總算問出了些事情。”
“他們這次來江風(fēng)城早有計(jì)劃,其首要目標(biāo)正是李公子的紅顏知己葉幫主!”
“這個,我知道!”李修緣不以為然,“那夜我聽到了些,他們要等葉幫主從江雪城回來動手?!?p> “李公子!”柳云霄忽然出聲,語氣頗為嚴(yán)肅,“如果我告訴你,還有另外一隊(duì)人馬呢?”
“林燕玲那個賤人死之前,為了保命,特地告訴了我件事?!?p> “萬蛟為了對付葉溫柔,做了兩手準(zhǔn)備,其中第一手準(zhǔn)備,是在江風(fēng)城和江雪城的邊界一線天埋伏。”
“第二手準(zhǔn)備,就是聯(lián)合善水的猛虎堂秦虎,在江風(fēng)城秋水湖畔動手?!?p> 聽到柳云霄說出這個消息,李修緣心頭一緊,“那葉幫主現(xiàn)在在哪里,她可曾知道這件事情?”
柳云霄摸著胡須,正色說道,“大小姐知道這件事情后,就立馬派人通知了葉幫主,按照路途來看,今日下午應(yīng)該會來一線天!”
“我二人有些擔(dān)心,可一時半會又離不開江風(fēng)城,所以,想請李公子去看看?!?p> 林超峰補(bǔ)充道,“這其中,也有韓老的意思?!?p> 韓琛的意思?
李修緣腦海中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干癟的身影,正是紅蓮幫的二當(dāng)家,韓琛。
“好!”李修緣懶得再想,直接答應(yīng)。
在跟娘親打過招呼后,李修緣立馬坐上飛鷹堂的馬車,朝著一線天奔去。
一線天,位于江風(fēng)城和江雪城的交界。
因?yàn)閮蛇叾加写笊搅至?,而在兩山之間恰好有座狹谷,只容得一座馬車行走,這里來來往往的過客抬頭時,只能看到一條細(xì)小的光線。
因此這里也被稱為一線天。
距離一線天還有幾百米的時候,馬道上橫立著三四棵樹木,似乎在告訴所有人,此路不通。
無奈之下,李修緣只能下了馬車,獨(dú)步前行。
走了一段路,視線漸漸清晰,李修緣耳朵微動,他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仿佛不遠(yuǎn)處兵刃相接。
李修緣躍上一棵大樹,放眼望去,瞬間看到了一排熟悉的馬車,尤其是那座在最中間插著孔雀令的奢華馬車。
“葉溫柔!”
李修緣心里一慌,在大樹間來回跳躍,沒過一會兒的功夫,直接躍到了馬車不遠(yuǎn)處。
在馬車的周圍,一群穿著黑色勁服的匪徒,手拿刀槍棍棒將葉溫柔跟韓琛的三輛馬車團(tuán)團(tuán)圍住。
其中一個戴著面罩的黑衣人,高昂著腦袋,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作為萬蛟四大徒弟的老二,狂風(fēng)一直都是這么狂,當(dāng)然他也有狂的資本。
四大徒弟中,除了老大飛沙修習(xí)時長最久,最先突破到半步先天境。
剩下中的三個徒弟中,狂風(fēng)是第二個突破到半步先天境,按照萬蛟的話來說,飛沙的武道天賦最高,將來他很有可能超過飛沙第一個進(jìn)入先天境。
為了剿殺葉溫柔,狂風(fēng)這次帶的十三個人全部都是弓羽手。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將葉溫柔的隊(duì)伍逼停即可,剩下的狂風(fēng)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葉溫柔,識相的,趕緊滾出來!”站在隊(duì)伍前,狂風(fēng)背負(fù)著手,一臉傲氣,“要不然,就休怪小爺我大開殺戒了!”
韓三千這次也跟隨大伯韓琛一起來了,他躲在車廂后,罵罵咧咧道,“你們這些小人,只會暗箭傷人!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較量一場!”
“哈哈哈!有趣!有趣!”狂風(fēng)大笑一聲,叫罵道,“小爺我現(xiàn)在出來了,你們倒是把個人出來,跟小爺我堂堂正正較量下?”
隨行的聶楓拿起長刀,從馬車后直接鉆了出來,一臉正色,“我聶楓今天就會上一會!”
說完,聶楓雙手持刀,大叫一聲,朝著狂風(fēng)奔去。
“螻蟻,不自量力!”狂風(fēng)背負(fù)著手,等待聶楓完全過來時,他這才不緊不慢的伸出兩根手指,“啪!”直接夾住了刀刃,往右邊一折,“咔嚓!”刀刃瞬間折成兩半。
聶楓眼睛睜大,滿臉不可思議,此人的修為怎么這般厲害。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只見狂風(fē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一腳,將聶楓直接踹翻在地,他還想起來時,脖子上已經(jīng)架著三把砍刀。
這一刻,他面如死灰。
他死不要緊,可是葉幫主若是落到此人手上,紅蓮幫可就完了。
“看樣子,你好像不服?”狂風(fēng)漫步走到聶楓身前,一把抓起聶楓的脖子,強(qiáng)勢按住他的腦袋往周圍一圈圈看去,“不服又怎么樣!好好看看著地上的尸體吧!哈哈!”
只見狹小的一線天停著三輛馬車,上面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羽,地上到處都是紅蓮幫眾的尸首。
狂風(fēng)將聶楓抓起,右手用力一揮,直接將他砸向中間那輛馬車之上。
“砰!”
聶楓整個身子砸中馬車,本來已經(jīng)身中數(shù)箭的白馬咽下最后一口氣,馬車轟然倒塌。
從馬車后面,四五個身上帶血的護(hù)衛(wèi)急忙簇?fù)碇~溫柔跟韓琛逃了出來。
韓三千也從地上撿起把長刀,護(hù)在葉溫柔身前。
“小姐,對不起!”
倒地的聶楓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嘴角都是血水。
人群中的葉溫柔陡然間推開眾人,昂首挺胸走出,“你到底是誰!”
“為什么要襲擊我紅蓮幫!”
狂風(fēng)單手背負(fù)在后,一臉傲慢的走了過來,“葉幫主,真是貴人多忘事??!”
“六年前,你在秋水灘圍剿師傅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一面!”
說著,狂風(fēng)緩緩抬起右手,化為手掌往空中輕輕一推,頓時一道猛烈陰風(fēng)襲來。
葉溫柔瞳孔收縮,“陰風(fēng)掌!你是狂風(fēng)!”
“哈哈哈!”狂風(fēng)大笑三聲,“葉幫主沒想到吧,我們大人又回來了!”
“這次先拿你來開刀!”
葉溫柔不覺間往后倒退兩步,知道對方來歷,她知道這次真的避無可避。
她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從江雪城的管事葉蠻趕快帶人過來。
“狂風(fēng),你是說萬蛟回來了?”
看著狂風(fēng),葉溫柔假裝鎮(zhèn)定著,“難道他忘了六年前的誓言嗎!”
“誓言?”看著葉溫柔慌措的眼神,狂風(fēng)舔了舔嘴唇,食指大動,“那是個什么東西?我?guī)煾涤姓f過嗎!”
“呵呵,葉溫柔,你不要再掙扎了,現(xiàn)在不會有人來救你!”
“六年前我就對葉幫主念念不忘,今天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了!”
說著,狂風(fēng)伸出雙手,兩眼蹦發(fā)出炙熱的火焰。
這是一雙充滿邪念的眼睛。
“收回你的臟手!”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樹林間傳來,“要不然,就不用收了!”
葉溫柔抬起頭,驚喜萬分,這個冤家總么來了!
雙手絲毫沒有停下的狂風(fēng),撇了眼身后的李修緣,臉色淡漠至極。
他朝著兩邊的弓箭手使了個眼色,語氣清淡,“殺了他!”
仿佛就是殺雞般輕松。
兩旁的弓羽手立馬放箭拉弓,箭心直指匆匆出現(xiàn)的青衣男子李修緣。
李修緣淡淡看了眼數(shù)人,眼睛一瞇,下一秒整個人消失在空中。
“砰!”
短短一瞬間,李修緣手持一截樹枝,趕在弓羽手出箭前將所有人手筋挑斷。
十三個弓羽手捂著手腕,慘叫倒地,目光驚恐的看著李修緣。
這還是人嗎!怎么會有這么快的速度,就算是大師兄飛沙也不會有這么快的速度!
狂風(fēng)也微微一怔,眉頭悄然皺起,“高手?”
“你不聽話??!”看著雙手還在空中懸浮的狂風(fēng),李修緣搖了搖頭,“這雙手,就不用了!”
說完,李修緣將樹枝拿起,往狂風(fēng)雙手?jǐn)S去。
狂風(fēng)下意識收手,可這個時候,樹枝宛若疾奔的箭羽一般,從他的右手掌穿過直接插入左手掌心。
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