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對不起,剛才是我眼拙了!”
右手活動了一會兒后,梅凌寒弓著身子走到李修緣身前,重重鞠了一躬,“你來這里開醫(yī)館,是頤元堂的榮幸?!?p> “也是江風(fēng)城百姓的福氣!”
這位李公子年紀(jì)看起來不大,但是醫(yī)術(shù)卻不容小看,隱隱間,他有種感覺,或許,李公子真的可以把曉楠治好。
“梅老言重了,您孫女的病,不如讓我試試?”李修緣淡淡一笑。
“好!好!”梅凌寒連連點頭,帶著李修緣跟葉溫柔走進了內(nèi)堂。
穿過紅木長廊,三人來到了后院的一座房間。
“咚咚!”梅凌寒敲了下門,在門口輕聲喊道,“曉楠,是我,我?guī)Я宋簧襻t(yī)過來給你看病。”
“爺爺,門沒關(guān),你帶客人進來吧?!睕]過一會兒,一道如黃鶯出谷的悅耳聲從房內(nèi)傳出,
推開門,窗臺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衫,面色蒼白的女子。
她面朝窗外的花壇,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在背后,白雪皚皚之下側(cè)容晶瑩如玉。
看見眾人進來,這個如花般的女子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吐氣如蘭,“爺爺,這是你請來的神醫(yī)?”
上下打量了下李修緣,梅曉楠燃起來的希望驟時間熄滅了,這個神醫(yī)太年輕了,自己的病,他又怎么可能治的好。
看著梅曉楠黯淡的眼神,葉溫柔安慰道,“曉楠,我是葉姐姐,這是李修緣,他醫(yī)術(shù)很不錯的,說不定真的可以把你治好!”
“葉幫主,謝謝你!”梅曉楠抬起頭,語氣真摯,“這些年來,你們紅蓮幫一直都在暗暗關(guān)照我和爺爺,我打心底里感謝你們。”
“可是,我這病真的治不了,王伯伯那次跟我講過,我是中了奇毒,沒有辦法治!”
“不!”梅凌寒急忙出聲,“有辦法的!有辦法治的!他王愛財治不好,不代表別人治不好!”
梅曉楠淡淡一笑,將目光望向梅凌寒,語氣微顫,“爺爺,你和王伯伯斗了這么多年,是時候放下成見了?!?p> “王伯伯的醫(yī)術(shù),確實很厲害,如果不是他施針幫我抑制毒素,或許,在秋天的時候,我就死了?!?p> 說完,她抬起頭,望著外邊的梅樹,臉上涌出一股復(fù)雜的笑容,“爺爺,你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嗎?”
“是爺爺你??!”梅曉楠自問自答,笑容苦澀,“珊兒姐姐已經(jīng)告訴我了,爺爺你要把頤元堂賣掉帶我去龍城找御醫(yī)看病。”
“龍城路途遙遠(yuǎn),我的身體也不知道撐不撐的住,萬一哪天我真的走了,你年紀(jì)那么大了,要是沒了這屋子,將來可怎么過??!”
“小楠,你就是爺爺?shù)膶恚 泵妨韬林劢堑臏I水,聲音哽咽,“如果沒有你,我要這頤元堂又有什么用?”
“勇兒和彩蕓都走了,這世界上爺爺只有你了!”
梅曉楠微微搖頭,“不,還有珊兒啊,她在和記商會當(dāng)三管事,有她的照顧,我也放心?!?p> “珊兒,她終究是外人!”梅凌寒語氣一冷,“況且我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p> “前幾天她頻頻來頤元堂,不就是惦記我這一屋子的藥材嗎!”
“爺爺,珊兒不是那種人的?!泵窌蚤獡u了搖頭,干脆望向李修緣,岔開話題,“李先生,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趟,我這病不是普通的病,是中了毒,一般人治不好的?!?p> “一般人當(dāng)然治不好!”葉溫柔笑道,“可修緣不是一般人??!”
“你仔細(xì)看看你爺爺?shù)挠沂?,看看有沒有什么變化?”
梅曉楠聞言將目光放到了爺爺?shù)挠沂直凵?,只見他的右手換換抬了起來,手指也有了反應(yīng),動作雖然僵硬,可是它終究還是動了。
“什么!”
梅曉楠叫出聲來,沒過一會兒,喜極而泣,“爺爺,你的手好了?”
“嗯!”梅凌寒伸出右手在梅曉楠臉頰上輕輕撫摸了兩下,語氣激動,“它好了,是李公子幫我治好的!”
“李公子醫(yī)術(shù)超凡入圣,有他出手,你的病真的可以好!”
撲通一聲,梅曉楠雙膝突然跪地,雙手微供,語氣真誠,“李公子,謝謝你!”
李修緣身子一側(cè)躲過了梅曉楠一拜,“梅小姐,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梅老先生是因為紅蓮幫出的事,我又和葉幫主是好友,這事我應(yīng)該的!”
葉溫柔眼中感激,點著頭附和道,“是啊,修緣是我的好朋友,小楠你不用拘謹(jǐn)?shù)?!?p> “修緣,你趕緊把小楠的病治好吧!”
梅凌寒神情嚴(yán)肅道,“李公子,小楠的病,拜托你了!”
“只要你把小楠治好,我這頤元堂分文不收,送給你!”
“舅爺爺!小楠姐姐,你們在房間里嗎?”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龍城的薛神醫(yī)來了,有他出馬,一定可以治好小楠姐姐的!”
說完,大門被人推開,從茅房出來的程藝珊帶著郭曉芙跟一個身著紫衣面色孤傲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和李修緣之前見過的薛金牛倒是有幾分相似。
看到梅凌寒,這個紫衣男人淡淡開口,“梅老先生好,我是薛二虎!”
生怕梅凌寒不知道此人是誰,郭曉芙笑著解釋,“梅老先生,薛金??墒撬挠H哥!”
“什么?你哥哥是薛金牛?”梅凌寒大吃一驚,“可是龍城無雙醫(yī)圣首徒,解毒圣手薛金牛?”
薛二虎昂起頭顱,目光淡然,“不錯!我哥哥確實是薛金牛!”
程藝珊帶著一臉崇拜望向薛二虎,“舅爺爺,你可不要小瞧我身邊這位薛神醫(yī)。”
“他也是唐醫(yī)圣的徒弟,只不過為人低調(diào)?!?p> “他在外的名聲雖然不及薛金牛,但是這解毒的功力差不了多少!”
“這次要不是有曉芙妹妹幫忙,我還真沒有辦法把薛神醫(yī)請過來。”
“只要薛神醫(yī)出馬,小楠姐姐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李修緣有些意外郭曉芙竟然也在這里出現(xiàn),不過他注意力卻在薛二虎身上,此人號稱解毒功力和薛金牛相差無幾,也不知道有幾分本事。
“薛神醫(yī)?”李修緣嘴角劃出一道弧線,語氣不重不輕,“七彩云蟒之毒,你能解?”
薛二虎背負(fù)著雙手微微一愣,隨即冷道,“當(dāng)然!”
李修緣笑道,“如果這云蟒之毒積存了半年,你有幾分把握治好?”
“半年?倒是有些棘手.”薛二虎摸著胡須,隨后合上眼,緩緩睜開,“不過我有五成,五成的把握!”
五成的把握?李修緣微微搖頭,繼續(xù)問道,“那你準(zhǔn)備怎么治?”
“喲,這不是蘇家贅婿嗎?”郭曉芙早就看到李修緣了,不過因為看到葉溫柔在場,她還不敢太過放肆,“薛神醫(yī)怎么治不需要向你匯報吧?”
“無礙!”薛二虎倒是不以為然,抬頭挺胸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沒事!”
“七彩云蟒毒素濕熱,要想將里面的濕毒祛除,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我用七星神針的第三式,撥云見月,將濕毒化絲,日后再用五葉神為主配車前草徐徐治療?!?p> “三月左右,可將濕毒完全治好?!?p> 李修緣抱著胸,淡淡點頭,從薛二虎的說辭來看,確實是比較適中的治療方案,說是五成把握倒也不假。
“七彩云蟒之毒?”聽著兩人對答,梅凌寒低頭思忖了半天,他下意識望了眼曉楠,忽然眼前一亮,“你們說的七彩云蟒之毒,莫非是曉楠身上的······”
“不錯!”李修緣語氣平靜道,“曉楠姑娘,你是不是到了黃昏時刻,面色就會驟然發(fā)黃,眼神也突然渾濁不清看不見東西?”
梅凌寒俏臉忽然揚起,眼神充滿了希冀,“李,李公子,你怎么知道?”
“肯定是梅老先生跟他說的??!”郭曉芙抱著雙手不悅道。
梅凌寒臉色一冷,“郭小姐,我可沒有跟李先生說過小楠的病癥,這一切都是李先生看出來的?!?p> “李先生的醫(yī)術(shù),不是你可以質(zhì)疑的!”
“來人,將房間收拾下,其余人等先行出去,讓李先生進行醫(yī)治!”
薛二虎眼神微瞇,語氣不悅道,“梅老先生,你瞧不上我?”
梅凌寒嘴角微微一抽,“薛神醫(yī),不好意思,李先生來的比較早,我想讓李先生先看看?!?p> 薛二虎冷哼一聲,“既然梅老先生不想讓我來治,為何讓曉芙來請我?”
“舅爺爺,話不能這么說!”程藝珊臉色陰沉,“薛神醫(yī)可是我拜托郭小姐,好不容易才請來的。”
“論時間,應(yīng)該是我這邊更早吧!”
“更何況,你還不知道這位李先生的底細(xì)吧?”
“這位李先生,叫做李修緣,是蘇家的贅婿,還是葉幫主的男寵,我打聽過了,他連行醫(yī)文牒都沒有,又怎么能夠給小楠妹妹治???”
郭曉芙抱著雙手,若有若無說了句,“梅老先生,李修緣當(dāng)初可是為了救他娘親的癆病才入贅到蘇家的?!?p> “如果他真的有這個本事,會讓自己娘親病一年多?”
說著,郭曉芙目光挑釁的看著李修緣,“梅老,你讓李修緣治病,不僅治不好小楠妹妹,說不定還會害了他!”
“到時候就算唐醫(yī)圣出馬,恐怕也無藥可救!”
薛二虎背負(fù)著雙手,冷笑一聲,“不錯!”
“七彩云蟒之毒,不是一般人可以解的!”
“這位小李先生雖然認(rèn)出來了此毒,但是如果不會撥云見月的話,也是徒勞而已?!?p> “這毒,普天之下,只有我?guī)煾柑漆t(yī)圣,還有我哥哥薛金牛,以及我三人能治!”
“其他人,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