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眼看著漫天的青藤撲上來,猶如千頭萬口的藤蛇撲上來,就要撕咬葉滄。
葉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原來,死亡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
“該死,這血炎閣的人呢?這么慫!”
葉滄怕死,可他還是這么做,甚至不惜挑釁沈城主,難道真的只是找死?
當(dāng)然不是,若是殺了沈威,必然會讓沈城主瘋狂的報復(fù),而他自然是第一對象。
解決麻煩,要從根源上消除,而沈城主才是其中最大的根源。
葉滄是對付不了沈城主的,能對付他的,唯有血炎閣。
血炎閣能夠忍著,看沈家父子搗亂?這是絕不可能的。
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只不過,葉滄算錯了一樣,血炎閣強(qiáng)者的心思。
“該死!”
葉滄有些后悔了,不要隨便算計別人,尤其是比你強(qiáng)的人。
他都算不上是算計,只不過在順?biāo)浦?,結(jié)果死亡正在敲門。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的問題,若是今天葉滄也有神府境修為,一切都不會是麻煩。
眼看青色藤蛇就要撲上來,忽然一道青色光芒落下,藤蛇被一一斬斷。
一道身影停留在半空中,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卻是氣質(zhì)非凡,很是儒雅。
“張師兄,是張師兄出手了?!?p> 這個人自然不是旁人,而是張浩之,而他也是一眾血炎閣強(qiáng)者遲遲沒有出手的原因。
葉滄有些狼狽,可還是抬起頭看著張浩之,這出場方式好騷包。
說實話,張浩之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fēng),讓人心生好感。
葉滄同樣如此,更何況人家還救了他,可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是嫉妒嗎?
我才是主角好嗎?你這么拉風(fēng),豈不是把我的風(fēng)頭搶光了?
葉滄正在胡思亂想,張浩之竟然也向他看來,頓時讓葉滄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
張浩之似笑非笑的看來葉滄一眼:年紀(jì)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連我都敢算計。
若是被葉滄聽到,他一定會大呼冤枉,他雖然有點小算計,可真沒算上張浩之。
“這……這是張浩之,他竟然出手了?!?p> “這沈城主還真是悲劇,不但兒子在擂臺上搗亂坑爹,還把張浩之給招來了。”
“這就是張浩之?年輕一輩中的至強(qiáng)者之一!”
……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沈城主早就發(fā)覺情況不對勁,準(zhǔn)備逃跑。
事實上,他早就準(zhǔn)備好逃離路線,沒想到竟會是張浩之出手,這才讓他有些遲疑。
“還能逃嗎?”
逃,還有希望;不逃,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沒錯,張浩之就是這樣的存在,只要現(xiàn)身,便能讓人感覺到絕望。
沈城主抱起沈威便逃,張浩之淡淡一笑:“現(xiàn)在才知道逃走,不覺得晚了嗎?”
張浩之緩緩拔出腰間的精美長劍,一柄如同青光曜日的兵刃出現(xiàn)在手中。
“斬!”
眼看沈城主跑的越來越遠(yuǎn),張浩之卻不急不緩的落下長劍。
一道赤色光芒突然升氣,這赫然是劍罡,可不只是真氣外放那么簡單。
葉滄只看到,張浩之讓沈城主先逃了三十九米,然后落下他的四十米大刀。
欺負(fù)人也沒有這樣欺負(fù)的,太過分了。
不過,張浩之是真的強(qiáng),普通神府境修士,罡氣能夠外發(fā)兩三丈,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而在張浩之這里,他剛才的劍罡超過十丈,而且這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被一劍重傷的沈城主出現(xiàn)在葉滄面前時,他真的一陣感嘆,實力強(qiáng)大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看著沈城主一臉幽怨的目光,其中的惡毒之意毫不掩飾,這就讓葉滄很不爽。
什么意思?柿子找著軟的捏?
葉滄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沈城主,你其實剛才真沒必要那么生氣。
這件事很好解決的,你給點封口費,我說這是和沈威商量好的,不就行了。
你說你,堂堂云楓城城主,我都還沒開口要東西你就舍不得,有必要嗎?”
“??!”
葉滄說的一臉真摯,別說是沈城主了,就連其他人都信了。
就說葉滄,殺了沈威又能怎么樣?
好處沒有得到半點,還要面對一個強(qiáng)大的敵人,這樣的做法很是不明智。
嗯,這樣一想,看起來似乎好像也許有可能還真是真的。
沈城主一雙眼珠子瞪的老大,逐漸間面如死灰,他真的錯了?
倒不是沈城主真的傻到這個地步,只不過,葉滄在其對未來恐懼、迷茫之際,乘虛而入罷了。
“師兄,五千個名額已經(jīng)比出?!?p> 張浩之出現(xiàn),周圍的血炎閣弟子自然是主動聚起來,這樣的人物往日可是難得一見。
這樣的小事,自然有制度,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用不著煩張浩之出面。
只是,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葉滄戰(zhàn)勝了沈威,這結(jié)果到底算不算?
如果不算,那自然是沒什么;可要是算,那排名就得重新計較。
為了葉滄,張浩之可是主動出手,難不成二人間有些什么?
不怪眾人太多猜測,實在是張浩之的身份地位,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受關(guān)注。
更何況,葉滄的確勝了沈威,他的確是第一名,根本用不著暗箱操作。
這樣惠而不費的舉動,若是能夠在張浩之面前露一露臉,簡直是賺大了。
張浩之不明所以的目光看著葉滄,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
“他為了個第一名就這么拼,那就給他好了?!?p> 這話一出來,眾人越發(fā)的相信,葉滄和張浩之間真有關(guān)系,實錘了。
張浩之萬萬沒想,一個簡單的舉動,竟然帶了如此大的反響,更是替葉滄解決了不少麻煩。
隨著玉碑上的金光最后一次閃耀,最終的排名終于確定下來。
葉滄,憑借著最后的一場勝利,成功實現(xiàn)逆轉(zhuǎn),排名第一。
排在第二位的,則是厲剎;第三名正是林涵,至于趙晪,被擠到了第四名。
這樣的排名,運氣占據(jù)了很大的成分,畢竟你光是實力強(qiáng)沒用,還要對手幫忙才行。
“哼,咱們決賽中再見。”
最憋屈的自然要數(shù)厲剎,領(lǐng)先了這么久,竟然被人反超。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個排名什么都說明不了,接下來的戰(zhàn)斗才是關(guān)鍵。
林涵笑了笑,說道:“恭喜葉兄?!?p> “應(yīng)該是同喜才對?!?p> 林涵苦澀的一笑,第三名固然不錯,可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雖然有借口,這樣的比賽,名次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能否晉級決賽。
更何況這個排名,相交于實力,運氣更重要。
可是他也很清楚,運氣從來都是實力的一部分,把運氣當(dāng)成借口,是最蠢的。
不過沒關(guān)系,比賽還沒結(jié)束,不過是剛剛開始,來日方長嘛!
“取的一小點成績便望不到北,真是不知所謂。”
趙晪才是最郁悶的,想他堂堂趙家嫡子,在云楓城這個主場,竟然前三都沒有進(jìn)入。
別說他不能原諒自己,就算是回家,也要被教訓(xùn)一番才算完事。
想到家族中的懲罰,趙晪渾身一顫,隱隱生出一絲害怕。
當(dāng)然,更多的是怨恨,對前三名的怨恨,一群賤種憑什么?
尤其是面對葉滄,那股子怒火,幾乎要從雙眼中噴出來。
看著趙晪甩手離去,葉滄瞳孔收縮,心中的小本本已經(jīng)打開,這個名字后面再記上一筆。
“決賽嗎?”
林涵似乎聽到什么,連忙問道:“怎么了?葉兄在說什么?”
“沒什么,剛才有狗叫了兩聲,有些不爽罷了。”
林涵覺得有些不對勁,至于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不過有一句話葉滄說的沒錯,趙晪就是一條狗,一條只知道亂吠的狗。
比賽結(jié)束,血炎閣的弟子也再次組織眾人,至于什么時候前往天隆城?三日后。
擂臺廣場的對面,一排雅致的閣樓中,血炎閣的執(zhí)事,還有一些長老,也在準(zhǔn)備。
想要將數(shù)千人帶回天隆城,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你覺得怎么樣?”
滄桑的聲音響起,張浩之連忙將門帶上,想了想,說道。
“還不錯,有勇有謀,有心思,有手段?!?p> 松石道人有些吃驚的點點頭,說道:“這么高的評價?”
張浩之有些感嘆的說道:“這次算是學(xué)到了,原來最讓人痛苦的不是生不如死,而是構(gòu)建一個希望,然后再親手打碎他?!?p> 說完剛才的事,張浩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小家伙,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說實話,他是挺看好葉滄的,可葉滄的所作所為似乎與諸位師長的教導(dǎo)不符,他生怕做錯了。
松石道人看著張浩之,神色不動,卻有些無奈,甚至還有一絲失望。
老好人可沒法在這個世界呼風(fēng)喚雨,真正的強(qiáng)者又有誰是心思單純之人?
可是他能這么說嗎?不能!
張浩之的天賦,松石道人從來都不懷疑,否則也不會在幼年時便被帶到血炎閣。
雖然拜師戰(zhàn)無忌,可除了戰(zhàn)無忌之外,其他人同樣在教導(dǎo)張浩之。
盡善盡美的教導(dǎo)是為了什么?培養(yǎng)出一個超越他們的天才。
如今的血炎閣看起來風(fēng)光大盛,實際上卻是危機(jī)四伏,暗潮洶涌。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未僵,這說的便是血炎閣的情況。
一個璀璨如同他們一樣的天才,并不是他們所需要的。
這樣的人能夠替血炎閣錦上添花,卻做不到置之死地而后生。
松石道人不禁有些懷疑:他們的教導(dǎo)出了問題?
看到松石道人有些凝重,張浩之有些急了,難道是他對葉滄太包容?
“師叔,那小子的心思的確有些陰沉,不過也是為了自保,我覺得……”
松石道人擺擺手,說道:“不是這個意思,小家伙畢竟還年輕,犯錯也正常。”
張浩之終于松了一口氣,葉滄的第一名可是他點頭同意的。
松石道人看著離開的張浩之,忽然生出了新的想法。
他們的教導(dǎo)沒有問題,只不過缺了一些東西,或許需要能幫他補(bǔ)足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