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但需我病好以后?!币归雀钄Q著眉頭,和泫澈交談。
泫澈坦然接受,“那你這段時日便住在這里,外面的丫鬟會伺候你?!?p> 她不過是營養(yǎng)不良,多吃幾頓便能痊愈,況且大夫開了藥,不出兩天便能痊愈。
夜槿歌忐忑又憂愁,將大夫開的藥全部澆花,一個營養(yǎng)不良生生治了兩天才痊愈。
屋里的綠蘿到越發(fā)青翠,葉子舒展地垂在下面。
直到泫澈抬著她的下巴,確定她現(xiàn)在面色紅潤,嘴唇嬌嫩欲滴,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唔,不可。
泫澈遺憾收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也該履行諾言了?!?p> 夜槿歌忐忑不安地看著著泫澈,她還想在往后挪兩天。
“不如,再過兩天?”夜槿歌商量著說,咧嘴沖他笑了一下。
再兩天,窗臺上的綠蘿恐怕可以垂到地磚。
泫澈思考,她這般不愿,難道想一天拖一天,然后出府。
“不可?!?p> 夜槿歌瞄了一眼一直放在桌上的衣袍,她坑坑巴巴地開口:“你……先出去?!?p> 泫澈了然地點頭,即使同為男子,照樣有別。
她吐出濁氣,黯然地站立在房間中,
待他們都出去以后,夜槿歌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衣服,脫下身上的舊衣袍。
夜槿歌穿上月華露朝服,上面的錦繡瀲滟反光,她拖著裙角去開門,進來捧著托盤的丫鬟,上面放著珠釵首飾,夜槿歌頭疼地看著她們。
“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可是在皇宮里修習過,肯定不會弄疼你的。”聰明伶俐的丫鬟討喜地說。
只是夜槿歌真的感覺不到快樂,若是穿幫,以后該怎么辦。
她擰著眉,久久才坐下,看著里面的女子,熟悉又陌生。
不過短短幾個月,她已經(jīng)不記得曾經(jīng)穿女裝的模樣。
待丫鬟們給她梳妝打扮好以后,便恭敬的出去請泫澈進來。
夜槿歌紅著臉不敢直視他,貝齒咬著紅唇,頭上的珠釵垂在夜槿歌的耳畔,雙目似盈盈秋水。
泫澈不受控制似地觸上她的臉頰,她往后挪了,泫澈控制住她的雙手。
夜槿歌掰著他的手掙扎,讓他放開,弄疼她了。
泫澈恍惚著想,那日她也是這般爭執(zhí)不休,碰到了自己的傷口,他才想堵住她的唇,讓她說不出話來。
泫澈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的嘴唇,夜槿歌大腦一片空白。
流年不利,晦氣!
怎么老是被人強吻!
不管如何,放開我!
“泫澈,你走開!”
夜槿歌奮力推開他的胸膛,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讓外面的丫鬟震了震,她們不安地瞅了瞅緊閉的門。
眼角一抹因氣憤而升起的紅暈,她怒氣沖沖地瞪著泫澈。
泫澈從渾然的狀態(tài)中脫離,抿嘴看著夜槿歌。
夜槿歌氣急:“很好玩嗎?這樣羞辱我?!?p> 她耳尖通紅,眼睛里確是受傷和不甘,她嘴里質(zhì)問他:“好玩嗎?”
泫澈心一下子刺痛,他本意不是這樣,泫澈攬住她的肩膀。
夜槿歌瞥著他的臂膀,挑起眉眼,笑的凄美決絕:“滾!”
夜槿歌甩開放在她身上的鉗制,提著裙擺打開門沖出澈王府。
她捂胸悶頭往家趕,她踹門進去,大寶原本盯著小雞看,羽毛已經(jīng)脫離嫩黃,變得不那么可愛。
柳娘出來,看著女裝的夜槿歌,她抱起大寶捂住他的眼睛,討好地叫了一聲“公子”大寶從指縫空隙之中偷看,哥哥好美。
夜槿歌對她點頭,然后不回頭的進房間關(guān)了門。
夜槿歌躲在房子里,她把家中所有的銀兩都找出來。在書桌的抽屜里還有一個紅寶石玉墜,紅鯉魚模樣。
夜槿歌把他們?nèi)磕贸鰜矸旁谧雷由?,錢財不多,加上衙門發(fā)的工資也只有幾十兩。
紅寶石應該能賣不少錢,還有……自己頭上戴的珠釵,身上穿的華服脫了能賣不少錢,應該夠大寶和柳娘在鄉(xiāng)下十年生活無憂。
夜槿歌換上男裝叫柳娘進來,柳娘放下大寶,低眉垂眼順從地進去。
“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你拿著這些錢去鄉(xiāng)下,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撫養(yǎng)大寶。找個學堂讓他讀數(shù)識字,考取功名?!币归雀璋阉械臇|西都交給她,她說的很快,又生怕忘記囑托什么。
柳娘把這些錢財抱在懷里,眼中混濁的眼淚掉了兩滴,她趕緊擦掉:“公子,那你怎么辦?”
夜槿歌拉住她的手,認真對她說:“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辦法,你只需看好大寶,讓他無虞長大?!?p> 這或許對柳娘很殘忍,可是也沒有辦法了。
大寶睜著童真的眼睛,站在房間里看著窗,柳娘有的時候從外面鎖了門,外面天還是透亮的。
“唉?!绷飸?,回房間收拾了東西,她買的那些雞鴨也是帶不走了。
乒乒鐺鐺的聲音一直持續(xù)兩柱香,夜槿歌待在房間里等他們離開,最終柳娘背著巨大的包裹牽著大寶的手站在院中,她剛好起的臉色又變得枯黃:“老奴一定照顧好小少爺,公子安心?!?p> 夜槿歌聽著根本不敢出去也不敢說話,眼睛里面蓄滿了淚水,她哽咽,“走吧。”
她目送柳娘離開,想著在很多年以前,她也曾站在官道上目送哥哥離開一樣,都是那么無助。
衙門她不能待了,京城也不能留了,她得離開這里。
夜槿歌拿上自己收拾出來的包裹,里面只放了二兩銀子和兩個餅,還有一件換洗的衣服。
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她趁著月色走了羊腸小路往偏離城區(qū)的地方走。
夜里,聽雨閣還亮著燈,一燈如豆。泫澈,手指放在上面,火苗跳動烤熾著他的指尖,泫澈收回來。
無言地盯著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光瑩瑩的透亮,連王府里養(yǎng)的貓咪都爬出來窩在閣頂,舔著自己的爪子舒舒服服地享受少有的月光精華。
纖悉的聲音從聽雨閣飄幽出去,泫澈指尖彈在琴弦上,無聲的嘆氣。
那夜救自己的女子到底是誰呢?還有白宇儒,他……是個女人吧。
白宇儒女裝的模樣,恍然從指尖飄向他的腦海。
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嗔一怒,都縈繞在他的腦海。
白宇儒,他嘆息,琴音戛然而止。次日,泫澈命蕭遠去白宇儒家尋他過來。
有些事情他還要確認。
蕭遠敲門無人應,跳進院子,蕭里面空無一人,但是生活的痕跡還在,桌上還有昨日留下的剩飯。
柳娘有可能帶大寶去了市集,蕭遠迅速飛檐走壁離開這里,去了衙門。
跳進卷宗室,白宇儒并不在,他又找了個人問,這幾日他是衙門的??停麄円膊辉谝馑蝗怀霈F(xiàn),對他道:“今日還沒來?!?p> 蕭遠帶了消息回去,泫澈緊鎖眉頭,剛毅面孔冷酷無情地對他說:“現(xiàn)在,你派人秘密在京城搜尋白宇儒。”
“是?!笔掃h退下,帶了人在全程搜索,對外是澈王府失竊有了消息,兇手就在城內(nèi)。
這消息不知怎么就傳到了太子的耳畔,他停下修剪花枝的手彎著,眼睛笑盈盈地對冬然說:“是什么,查查不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