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聽見“嘎吱”的開門聲,她拿起桌上新買的布匹,手指掠過心臟,那里還跳動著。
她艱難地張開嘴:“丫頭,你回來了?!?p> 阿靈點點頭,好奇地盯著她手中的東西,夜槿歌遞過去,勉強維系笑容:“這是我去市集給你買的布匹,給你裁新衣服用的?!?p> 阿靈伸手接住,臉上擔憂一瞬而過,她仰起臉,甜甜笑著說:“謝謝公子,在這王府除了姐姐,就只有公子對我最好。”
夜槿歌對這個詞從阿靈嘴里說出來有些敏感:“姐姐?一直聽你說,她是誰啊,怎么不見她找過你?”
“她太忙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以后有時間我介紹你們認識?!卑㈧`將布包抱在懷里,高興地回房間,她喜悅的聲音從房間傳過來:“公子,你說,要什么花樣才好?!?p> 夜槿歌認真思考了一下:“俏皮的?!?p> 她吐著粉舌出來,眉眼間都是喜悅。
夜槿歌見狀也笑了,許久不曾見過她這樣開心,好像是她第二次回到澈王府的時候。
次日,夜槿歌再次出去尋找線索白風(fēng)軒,找了許久無功而返。
她只能流連于墨香樓的附近。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還沒有告訴泫澈太子和丞相的事。
可能她心里覺得泫澈不一定完全信任她,萬一他也和太子一般只是利用。那她不是剛出狼群又入虎口。
“嗖!”
破矢的箭聲直沖她而來。
她立刻翻到在路邊,可箭仞射中她的肩膀,她艱難爬起來。
是誰?!
“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非大丈夫所為?!币归雀杩恐鴫ξ嬷?。
“也罷,今日讓你死個明白?!?p> 拿箭的黑衣人從樓頂跳下來,取下背上的刀,漸漸逼近夜槿歌。
夜槿歌扶著墻,想著方法逃脫。只是他越來越近,她立刻奔跑,邊跑邊喊:“來人,救命!有人殺人啦!!”
“無知。”黑衣人嗤笑著說出話。
踩著地面借力拿刀沖向夜槿歌的脊背,夜槿歌肩膀中箭,疼痛交加,虛汗流了滿臉。
她以為自己這次逃脫不掉,突然一個人影,拿著一把折扇,硬生生阻截那把刀。
泫澈蹙緊眉頭,這個人內(nèi)里醇厚,看來是有備而來。
黑衣人桀桀笑道:“你以為你能救她?”
話畢,他活動手腕,重新抓緊大刀續(xù)起力氣直沖泫澈。
夜槿歌躲在泫澈的身后,她驚喊:“小心!”
泫澈精神集中在那人游走的步伐上,防止他突然越過他,直沖白宇儒。
他拿著折扇阻擋黑衣人的攻擊,手腕輕轉(zhuǎn)折扇直沖他的喉嚨,他霎時間收力仰頭躲避他的攻擊。
就是這個時候泫澈左手蓄力直接拍向他的胸膛,黑衣人滾落在地面。
他拍打著地面迅速起來,桀桀笑道:“你晚了!”
突然脫刀,刀柄用了內(nèi)力,對著夜槿歌飛過去。
夜槿歌肩膀流了不少血,臉色慘白,她驚恐地看著破矢的刀直沖她的面門。
不可以,她不可以死。
她才看到哥哥。
她還沒有報仇。
泫澈折扇打開折扇用十足的內(nèi)力丟過去,擊打刀背,刀拐了個彎深深陷在泥土里。
泫澈身影鬼魅,迅速返回夜槿歌的身旁,夜槿歌戰(zhàn)戰(zhàn)兢兢,脫力歪倒在泫澈的懷里。
泫澈蹙著眉,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夜槿歌手緊緊抓著泫澈的胳膊,她瞪大眼珠突然張嘴說:“小心!”
泫澈橫抱著夜槿歌脫離戰(zhàn)場,遠遠站在黑衣人的對面,冷冷說道:“你要是執(zhí)迷不悟,休怪我無情。”
他手掌蓄力,直直擊打黑衣人,夜槿歌蒼白著臉頰緊咬唇,牙印深深印在嘴唇上。
泫澈低吟:“你閉上眼睛?!?p> 夜槿歌吃力地點頭,現(xiàn)在九死一生,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泫澈了。
黑衣人躍起,卷起地上的碎石子,碎石子化身無盡利刃射向泫澈和夜槿歌。
泫澈手掌放在夜槿歌的后腦,把她的臉摁在自己的懷里。
他跳躍著起來沖破石子,現(xiàn)在抱著夜槿歌,不能和黑衣人硬碰硬,否則以黑衣人的內(nèi)力不可能是泫澈的對手。
“以后再較量,恕不奉陪?!便豪世实?。
黑衣人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蒙面的嘴角勾起,他迅速飛檐走壁從后院進入太子府,跪在地上道:“殿下,都已按您的吩咐將夜槿歌重傷?!?p> 太子放下書,站起來疏離地笑起來,道:“很好,冬然,賞?!?p> 冬然福身取了一盒子的白銀交給黑衣人,黑衣人貪婪地注視錦盒。
“拿了東西下去吧?!倍幌訔壍匦∩らT刺耳,他拿著錦盒走到門邊,狠厲地掃過冬然。
冬然背對著黑衣人,他甜膩道:“殿下,這回澈王不會再懷疑白宇儒了,您真是高明。”
?。?p> 泫澈抱著夜槿歌到了一家醫(yī)館,踢開門,屋里驚慌地跑出一個醫(yī)童,“誰呀?我們休館了,明日再來!再踢,再踢我就報官了!”
泫澈找了一張椅子放下夜槿歌:“大夫何在?我朋友中箭了?”
醫(yī)童掰過她的頭,翻了翻夜槿歌的眼皮,夜槿歌突然睜開眼睛泠泠注視著他。
他嚇了一跳,大叫:“師傅,師傅,有人受傷了,您快出來!”
一個老頭從里面鉆出來,他看著泫澈跪下:“小民…”
“免了?!便?,他的聲音沉穩(wěn):”快看看他的傷如何。”
夜槿歌睜著眼睛,看他立刻要撕開她的衣服,她立刻咳嗽起來,道:“咳咳,大夫,我想進去醫(yī)治。”
傷口因為震動撕裂傷口,夜槿歌嘶嘶的疼。
泫澈蹙眉,怎么回事?他看向大夫。
大夫立刻扶著夜槿歌的往屋里走,泫澈立刻跟進去,大夫“碰”的關(guān)上門,泫澈碰了一鼻子灰。
老大夫打著哈哈道:“你就不用進來了,在外面等吧。小朱你留在這里照顧客人?!?p> 小朱不著頭腦,他不應(yīng)該進去做些簡單工作嗎?
泫澈想著,在外面等也能時刻關(guān)注外面,不讓賊人進來。
夜槿歌恍若星辰的眼眸祈求的看著大夫,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他笑呵呵道:“我知你是女性,上次后背受傷也是老頭子我所救?!?p> 夜槿歌豁然開朗:“原來是您,白宇儒在這里謝?!?p> 他用剪刀剪開夜槿歌肩膀上的衣服,看著她的傷口搖頭道:“這世上再好的清肌丸也要留下傷疤?!?p> “無妨,還請大夫放心醫(yī)治。”夜槿歌悶哼一聲,在談話之間,老大夫拿起手術(shù)刀切割被重金屬感染過得傷口,拿了一塊小木棍放到夜槿歌的嘴里:“忍著點?!?p> 夜槿歌疼的青筋暴露,泫澈在外面聽到夜槿歌的悶哼,他敲門:“大夫,他要是有一點差錯,本王讓你陪葬!”
“王爺,一切正常,稍安勿躁?!?p> 小朱一聽到“本王”二字,就知道這人恐怕就是京城中有名的浪蕩子——泫澈。
他誠惶誠恐地端上茶,臉上堆滿笑容:“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p> 泫澈冷眼掃過醫(yī)童,目光又轉(zhuǎn)回緊閉的房門。
箭失已經(jīng)全部取出,夜槿歌滿身虛汗,虛弱地看著大夫,想笑笑,告訴他自己平安,結(jié)果只咧了一下嘴角就暈過去。
老大夫大夫,清洗手的時候說:“幸虧箭頭上沒有淬毒,否則恐怕要回天無力。”
他一回頭,夜槿歌已經(jīng)疼昏過去。
老大夫緊張的地過去,蒼老的手指放在夜槿歌的鼻翼,氣息微弱,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把了把脈搏,都是虛弱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