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逸琪借著與艷紅喝酒聊天的機(jī)會,了解到弈樂幫很多重要人物的動向,少不了要給艷紅許多銀子。
艷紅得了銀子,以后就更加用心收集弈樂幫的消息。弈芳院每天要接待很多客人,艷紅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再加上自己的發(fā)揮,導(dǎo)致很多消息都不準(zhǔn)確。這讓蒯逸琪頗為頭痛,他要把艷紅的消息再通過自己的判斷,才能從中挑選出有用的東西出來。
弈樂幫的四大金剛和八大羅漢是幫里的中堅力量,艷紅說到其中幾個人都在弈芳院出現(xiàn)過。云里金剛宋云和白蓮羅漢華剛、鐵目羅漢三人是這里的??停€有高腹金剛許之華和其他幾個也出現(xiàn)過。
蒯逸琪按艷紅說的他們出現(xiàn)的時間,自己帶了一個隨從就在院子里等著。艷紅說今晚華剛有可能會來,蒯逸琪便讓艷紅在樓上看著,看到他來了就咳嗽一聲。
蒯逸琪喝著茶,等了約摸一個時辰,聽到艷紅用力咳了幾聲。蒯逸琪看到門口進(jìn)來了兩個人,便抬頭看艷紅,艷紅一邊用手指著左邊那人,一邊朝蒯逸琪使勁點(diǎn)頭。
蒯逸琪會意,起身走了過去。
“敢問閣下是華剛先生嗎?”蒯逸琪拱手問道。
那人盯著蒯逸琪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臉懵懂地問:“閣下是。。。?”
“在下是天元幫的逍遙仙蒯逸琪,方才聽到朋友說起閣下,便想過來打個招呼交個朋友,不知閣下能否賞臉一起喝杯酒?”蒯逸琪滿臉笑容地說道。
“原來是天元幫的高人!失敬失敬!只是我們兩幫向無來往,多有不便?!比A剛不想惹麻煩,便要離開。
“我在艷字房備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宴,請了這里的頭牌姑娘秋水作陪,華剛先生要是不急的話,不妨過來坐坐?!必嵋葭髟缬袦?zhǔn)備。
華剛一聽,腳步就緩了,低頭猶豫了一會,哈哈一笑道:“多謝蒯金仙抬愛,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蒯逸琪陪著華剛上了樓,看著他身邊那人問道:“敢問這位是。。。?”華剛道:“這位是我的親戚,叫華勇?!必嵋葭飨蛩笆种乱狻?p> 三人上了三樓,轉(zhuǎn)到左邊走廊的第二個房間。
秋水姑娘早已等候在房間里,滿桌的酒菜溢出誘人的香味。
弈芳院設(shè)了“艷”、“壓”、“群”、“芳”四間上等房,讓客人可以享受到這里最高等級的服務(wù)。這么久了,華剛也只來過一次。他見蒯逸琪出手闊綽,便把種種顧慮都拋到了腦后。男人一來這種酒色之地,意志力便大打折扣,因此很多不方便見人的勾當(dāng)都要在這些地方進(jìn)行。
三人杯來盞往,酒至半酣。蒯逸琪掏出一包銀子放在桌上推到華剛面前,華剛醉眼微醺,一看到銀子,便睜大了眼睛。
蒯逸琪笑道:“小弟初來蘇州,以后要請華兄多多關(guān)照了!一點(diǎn)小小的見面禮,請華兄收下。”
華剛滿面春風(fēng),摟著秋水姑娘,乘著酒興,說道:“蒯兄這么看得起在下,一定另有目的吧!你我都是明白人,蒯兄不如就把話說清楚了,也免得我費(fèi)神去猜了。”
“哈哈!華兄真是想多了,小弟初來貴地,將來少不了要仰仗弈樂幫,到時請華兄行個方便就行?!必嵋葭饕獜氐状蛳慕湫模虼耸状我娒嬷缓染撇徽?wù)隆4院笤傩煨炖滤?,到時他便想跑也跑不掉了。
華剛乜眼瞄著蒯逸琪,又看了看桌上的銀子,伸出手把它抓在手里掂了掂?!拔蚁劝殉笤捳f在前頭,我知道你有事找我,不過有違幫規(guī)的事我一定不會做。你的銀子我先收下,將來你要拿回去也行。在有人的地方我一句話也不會和你說,辦事可以,但我絕不會和你交朋友?!?p> 蒯逸琪見他說得滴水不漏,心里也不著急。這井也不是一天就能打成的,得一步步來。只要他收了第一次銀子,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就是人的心虛。
當(dāng)晚,蒯逸琪陪著華剛一醉方休。
后來,艷紅又幫著蒯逸琪認(rèn)識了其他弈樂幫里的人,無一例外,都樂得接受蒯逸琪的好意。弈樂幫雖然勢大,但幫眾們也只是在幫里混口飯吃。有現(xiàn)成的好處誰不想要?何況是經(jīng)常來這種酒色場合的人,就更加會多幾個私心眼。
蒯逸琪前前后后見了七八個弈樂幫的人,有的還端著架子,與蒯逸琪保持著一點(diǎn)距離。有的一見銀子就開始和蒯逸琪稱兄道弟,所以說財色二字就是男人的最大弱點(diǎn)。男人活在世上,大多數(shù)人就是為了財色。
大腳羅漢李克好像跟蒯逸琪很投緣,他說話笑嘻嘻的,跟蒯逸琪講了很多弈樂幫的事。這天,蒯逸琪又去了弈芳院,正好碰到李克。李克一把拉住蒯逸琪,就往房里走,一定要請蒯逸琪喝酒,還請了兩個姑娘作陪。四人一起喝酒下棋,說笑玩樂。
蒯逸琪見他毫無防備之心,便大起膽子問他:“聽說你們弈樂幫有《堯帝弈經(jīng)》的消息,可否給小弟透露一二?”
李克瞇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蒯逸琪,露出一臉壞笑,“你看看,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
蒯逸琪見他如此說,不由得有點(diǎn)尷尬,“李兄有所不知,我在幫里受人排擠,才跑到蘇州來躲清靜。蘇州是個好地方,但我們幫主卻一點(diǎn)都不上心,所以我們幫里那些人都不肯來蘇州。我是想做點(diǎn)事給幫主看看,等他一高興,就把我調(diào)離蘇州了,那才是好!”
“這么多年來,你是天元幫第一個來到蘇州的金仙。我卻知道有件事一定跟你有關(guān)系,嘿嘿!”李克故作神秘地說道。
蒯逸琪知道他想說全有金的事,便裝作一臉驚訝地說道:“你說的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剛來蘇州,只跟你們的葉護(hù)法下過幾盤棋,原來你們早就盯上我了。”
李克喝了一大口酒,“就是你到竹韻園的那天,園子里就丟了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后來我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想必就是蒯兄做的。哈哈!”
蒯逸琪見他毫不掩飾地就說了出來,一時摸不準(zhǔn)他的用意,便關(guān)心地問道:“竹韻園可是你們幫的重地,誰會這么大膽子,拐人拐到那里去了?不知丟的是什么人?可有找到?”
李克舉起酒杯跟蒯逸琪碰了一下,“這事我也覺得好生奇怪,尋思了很久,也沒個頭緒。丟的那人倒是不重要,這事卻要得緊。你想啊,他能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就從園子里把人拐走了,這人得多大本事??!蒯兄,你幫我想想,這會是什么人干的?”李克的眼神看起來飄忽不定,在蒯逸琪臉上掃來掃去,似乎想要捕捉到一點(diǎn)什么。
蒯逸琪心里有點(diǎn)緊張,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綻來。便皺起眉頭來,沉思了一陣,又搖了搖頭,“那天葉護(hù)法棋癮大發(fā),指導(dǎo)我們幫里的一個小兄弟下了兩盤棋,我看竹韻園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就丟了一個大活人呢?你說的丟人,是怎么個丟法?”
李克看了蒯逸琪一眼,突然警覺起來,“這事我不能跟你說太多,這是我們幫里今年出的一件大事。我看我們這么投緣,所以才跟你聊聊,你可不能說出去。到時幫里查起來,我可脫不了干系。”
蒯逸琪見他收住了話頭,也不好再問下去,“李兄盡管放心,我的嘴嚴(yán)實著呢!來,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