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了因了鋪的執(zhí)行CEO之后,我越發(fā)害怕每一個夜晚的來臨。
眾所周知,晚上就得睡覺,否則就會脫發(fā)。如果有一個公司強迫你每天前半夜必須加班,那你的領(lǐng)導恐怕是個人到中年沒有夫妻生活的人,咱們的人生還很長,就別跟著他混了。
更加重要的是,千萬別信他們給你許下的美好愿望,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因為能黑著心讓員工加班的人的嘴,那是絕對不能信滴!
一會告訴你車到山前必有路,一會又告訴你不撞南墻不回頭。
一會告訴你近水樓臺先得月,一會又告訴你兔子不吃窩邊草。
一會告訴你宰相肚里能撐船,一會又告訴你有仇不報非君子。
一會告訴你瘦死駱駝比馬大,一會又告訴你落魄鳳凰不如雞。
說寧死不屈的是他,說能屈能伸的也是他。
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是他,說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的也是他。
他一會說禮輕情意重,一會說禮多人不怪。
一會說人多力量大,一會說人多嘴就雜。
反正都是他,咋說咋有理,看著你越來越向后偏移的發(fā)際線還告訴你是福報,你但凡不缺這口吃喝都趕緊走吧。
除非。。。。你打不過他們。
夕彤見我情緒低落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以為我還在為昨天她打我的事情難受。
“大白,他今天怎么了,嘴也不貧了,好像丟了魂一樣。”
大白手里拿著一只雞腿正在享受著夜宵的滋味,哪里有心情答話,隨意的敷衍了一句。
“可能讓你打傻了吧?!?p> 夕彤噘著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誰叫他。。。那個了?!彼闹邪蛋档南胫?p> 我們這邊三個人正各懷心事,門口卻傳來了一陣突兀的叫罵聲。
“老李你要不攔我,我今天非把那老王八的胡子拔了!”
“行行行,我耽誤你了,趕緊進去吧。”
我放眼抬頭一看,兩個老頭正互相拉扯著走了進來。
不知為什么,聽著這倆老頭兒的聲音我不自覺地抄起了桌子上的硯臺,我的手好似控制不住一般。
夕彤比我眼神好使,遠遠就看見了兩個老頭兒,隨后一臉不可思議的直接迎了出去。
“老君?金星?你倆怎么下界了?”
倆老頭兒一臉的一言難盡,抓著夕彤的手腕就走了進來。
“孫子!爺爺來看你了!”
我再定睛一看,不是我那欠揍的祖宗還能是誰,只不過看他一身的泥污好像是剛剛被誰打了一頓。
另一個老頭兒樣子也沒好多少,整個長衫的袖子被扯去了大半,半邊頭發(fā)被燒得焦黑,狼狽的樣子比起我那個祖宗好不了太多。
我一看這倆老頭兒的窘境我不善良的笑了。
“怎么著爺爺,你這是出去算卦被人打了?”
我家老頭兒面色十分尷尬。
“別,別瞎說。”
夕彤一邊幫另一個老頭兒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十分關(guān)心的問道。
“金星,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這樣?而且你和老君兩個重神怎么直接下界了?”
說到此處,那個被稱為金星的老頭兒顯得十分暴躁。
“他奶奶的,天界出大事了,燭龍糾結(jié)了一幫大妖偷襲了南天門,我們毫無防備之下被對方一路打到了凌霄殿?!?p> 我一點都沒感覺驚訝,真的,以我對天界公務員的了解,到了凌霄寶殿才發(fā)現(xiàn)妖怪們打進去,已經(jīng)算是很快了。你想啊,地獄大門被打開了,都得通過一條監(jiān)牢地道才能知道。所以十有八九天界南天門壓根就沒人看守。
大白一聽來了興致。
“那你們倒是打呀,楊戩、哪吒,一個個那么能打還怕燭龍嗎?”
說到這太上老君顯得更尷尬了。
“打了,沒打過?!?p> “不至于吧,一些妖怪再厲害也打不過你們這些天道眾神啊。”
我用調(diào)笑的語氣問道。
太上老君上來就對著我的腦袋敲了一下。
“很好玩嗎?出大亂子了!現(xiàn)在整個天庭都被妖怪們占領(lǐng)了!無奈之下我們這幫神仙只能四散而逃,那些西天有關(guān)系的直接投奔佛祖搬救兵了,像我們這些道教的正神只能被逼下界了。乖孫子,爺爺這次是遭了難了,你可不能不管爺爺啊?!?p> 看這老頭兒聲淚俱下的可憐樣子我一時間心如刀絞,好好的大羅神仙怎么就說敗就敗了呢?一時間悲從中來我也不自覺地哭了起來。
倆老頭兒見我如此感性都感慨頗多,那個叫金星的老頭兒還不住稱贊我,說我孝順。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們敗了不要緊,那是不是說我和鞠婧祎的事兒就算黃了?我這么長時間白打工?。?p> “爺爺,我的情況您也知道,我一個撲街網(wǎng)絡作家也基本沒啥錢?!?p> “你不是基本,你根本就沒錢?!?p> “不是您都這樣了,您為什么還有勇氣吐槽我?我確實沒錢了,您看看大白,光一頓早餐就得20多屜包子。您再看看夕彤,別看她長得嬌小可愛,但其實她的飯量頂五個我。不瞞您說,她倆的口糧還是我領(lǐng)著她倆出賣色相賺來的。”
太上老君似乎聽出了我話里有話。
“你想說啥直說?!?p> “要不您二位還是再找?guī)讉€有錢的孫子去吧,我實在養(yǎng)不起多余的人口了。”
聽我這么一說倆老頭兒對視了一下,隨后各自找了一個座位直接躺了上去。尤其是我那個祖宗,一邊躺著一邊還在嘴里嘟囔著:
“哎呀,后人不孝啊,這還沒老呢就往出趕人了?!?p> 聽他這么一說我這火可壓不住了。
“您說話可得講良心,我這為了天庭跑前跑后的鞠躬盡瘁可有日子了,一點好處沒撈著不說,我還搭了這么多錢。而且我問您,我鞠婧祎呢?我橋本環(huán)奈呢?”
老君見我不吃他耍賴這一套,估計也是覺得自己理虧。
“你個小沒良心的,祖宗我還虧待你了是怎么著,你看看夕彤,多漂亮的姑娘,我這不都濫用職權(quán)發(fā)配到你身邊了么,你自己不知道爭取你怪誰。”
我氣得直跺腳啊。
“我怎么沒爭取?我爭取完了我也得打得過她啊,你看我這屁股給我踢的。”
說著我就要解褲子。
夕彤在一旁聽得羞紅了臉,于是又踢了我一腳。
“你哪那么多廢話?!?p> “是呀,不就多了兩雙筷子么,你怎么這么小氣?!贝蟀捉釉挼健?p> “別人這么說就算了,大白你還敢說話!行,從今天開始他倆口糧從你嘴里摳,你要是同意我也同意!”
大白目光轉(zhuǎn)向一邊,還尷尬的吹著口哨。
要不說人老成精呢,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太白金星看出了我糾結(jié)的問題關(guān)鍵所在,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不就是錢么?
“小李不要激動,這回我和老李來你。。”
“你換個稱呼,我聽著別扭,他不是我爹?!?p> “好好好,我和老君來你這里確實給你添了麻煩。但我倆也不白住,錢這個東西對于你們凡人來說不好弄,可我倆終究是神仙,還能差得了你?”
太白金星的表情很真誠,比起我那個不成器的。。祖宗,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我轉(zhuǎn)過身恨恨的對著太上老君說道。
“看看人家瞅瞅你!我沒有你這么不爭氣的祖宗!”
太上老君一臉的不情愿。
“行,放心,不白住,明天我就上街算卦去,我這算卦水平你還不知道?”
我一聲冷笑。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那我明天晚上去ICU接你,你能不能出來就全看你自己造化了?!?p> 。。。。。。。。
當晚,不得已之下我只得和大白住在了一個房間,倆老頭兒睡在了一起,夕彤自己睡一間。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越想越不對,我老覺得心里不踏實,留一間空房總覺得不是個好事,我明天一早非得把空房收拾出來自己住進去,以后再來人我就說沒房間了,我就不信這幫神仙能死不要臉在我家打地鋪賴著不走!
嘴上雖然說著狠話,但是人家好歹是倆老頭,我怎么著也得尊敬一點,更何況人家還是神仙呢。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大白倆人去買早餐,手里的錢還有一些,以我那個祖宗的人品,可能指他賺錢是指不上了,別讓我付醫(yī)藥費就算我賺了。不過我倒是真希望誰打他一頓,那我可能就真不缺錢了。我在腦海中腦補著各種碰瓷之后的場景,恨不能得償所愿。
當我和大白拎著大包小包的早餐趕回家時,我感覺天都塌了。
屋子里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
“在下中壇元帥李哪吒,見過此地主人,聽老君說你是他的后輩,那咱倆也算本家。”
我對著哪吒拱了拱手,隨后徑直走回了自己房間。
哪吒見我面無表情沒有搭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君、金星,莫不是秋白不歡迎我?”
我祖宗趕忙擺手:“不是不是,跟誰都這樣,天生面癱臉,要不找不著對象呢。”
哪吒點了點頭。
正說著,我回屋子里找了一套自己的運動服拿了出來,直接交給了哪吒。
“來,先穿上。”
哪吒婉言謝絕。
“不必了,我這身衣服雖然受損,但是穿著舒服?!?p> “是,你是舒服,可是我們?nèi)私绮蛔屄┢ü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