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一拳打在棉花上
第一九二章一拳打在棉花上
司馬浩然收回了目光,面帶微笑祝賀著“原來蓉側(cè)妃已經(jīng)懷了身孕,怕是即將臨盆吧?恭喜四殿下了?!闭f到這里,他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孫又苒一眼。
孫又苒根本就不想和司馬浩然有瓜葛,現(xiàn)在知道祖父和父母親都有了計策,也就對他陽奉陰違了。她對著司馬浩然無辜的笑了笑,表示她根本不知道白倩蓉懷了孕,若是知道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
“煜在這里謝過浩然殿下吉言,不知今兒兩位相邀在此,所為何事?”蕭煜也不做扭捏姿態(tài),立即開門見山。
華聚則是打算全程交于蕭煜去協(xié)調(diào),于是只面帶淺笑的看著他們。
司馬浩然聞言看了孫又苒一眼,她立即搭話“四殿下,是這樣的。冉兒再過不久就要隨著浩然殿下回東洋國,在這之前想跟蓉側(cè)妃好好聊聊,希望能夠?qū)⒁郧暗氖露家还P勾銷,以后就是朋友?!闭f著就睜著滿是期盼的眼望著一直沒說話的白倩蓉。
華聚聽她這么說,心里冷笑,面上卻是維持著淡淡的笑容“孫姑娘言重了,你和我從未有過任何糾紛,談何一筆勾銷?”
孫又苒聽著白倩蓉言語中顯露出的疏離,心知她不會那么容易妥協(xié),她這是想顯現(xiàn)出從未與她孫又苒一般見識的意思。
好你個白倩蓉,一句話就帶出了這么多的意思。
“蓉側(cè)妃這么說就讓冉兒覺得慚愧了,冉兒可是記得先前與蓉側(cè)妃切磋幾回,深怕自己在態(tài)度上有任何不妥,讓蓉側(cè)妃感覺到不舒服...”孫又苒也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仿佛是白倩蓉記恨孫又苒的無禮,致使白倩蓉故意推搪孫又苒的示好。
華聚壓根兒不在意別人怎么想,她滿不在乎地聳肩“有這等事?本妃還真的是不記得了呢?!?p> 蕭煜見狀也附和著“世人都說一孕傻三年,蓉兒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p> 司馬浩然冷眸再次瞥了孫又苒一記。還真是難以與他們溝通,一直這樣疏離客套,是要怎樣切入正題呢?!
“要是兩位沒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們就先告辭,蓉兒如今月份大了,可不能隨便的出門。”蕭煜雖是對著司馬浩然和孫又苒說話,但是目光卻是落在了白倩蓉身上,眼里的寵溺無限的刺激著司馬浩然和孫又苒。
司馬浩然瞬間語塞,人家都這么說了,若是強硬留下他們,不是讓人懷疑他的居心嗎?
“行,慢走?!彼抉R浩然立即點頭微笑。
孫又苒壓根兒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蕭煜和白倩蓉太過淡然太過淡定,她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方不痛不癢,她著急也沒用。
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邀約算成功還是失敗。
豐收茶樓里二樓廂房如今剩下司馬浩然和孫又苒大眼瞪小眼。
孫又苒心里很害怕,面上卻異常淡定。
她是孫家的嫡長孫女,地位雖比之皇子是低了一些,但還是屬于高階層的,她有她的高傲。
“浩然殿下,話說皇上給您和我賜了婚,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可以不用把我?guī)Щ貣|洋國?”孫又苒見如今正好兩人獨處,趁勢尋找撇開他的可能。
“怎么?”司馬浩然瞇眼反問“本宮配不上你孫家嫡長孫女的身份?”
孫又苒連忙擺手“浩然殿下誤會了,是冉兒配不上浩然殿下才是?!闭f著還堆上了諂媚的笑容。“所以才想說浩然殿下不必那么麻煩的帶著冉兒走,這有失您的身份?!?p> 司馬浩然只覺得惡心,看著人模人樣的世家姑娘,竟然有那般惡劣的心理。在將她救起卻被她惡言相向之后,司馬浩然決定不會再給她好臉色。
她以為自己是誰?
“孫又苒,我本宮在這兒把話撂下了?!彼抉R浩然冷著俊臉,目光犀利“你是跟定了本宮回東洋國的,要想耍什么花招,你會承受意想不到的后果?!?p> 孫又苒被他犀利的眸光嚇得什么話都不記得,呆愣著一張俏臉直盯著他。
司馬浩然隨即毫無預(yù)警地湊近,鼻尖就要碰到她的,眼神無比銳利陰沉的望進她帶著驚恐的眸子,語氣黯啞邪魅“孫又苒,你最好乖乖的隨著本宮回去,否則本宮不介意先毀了你,再毀了孫家?!?p> “不要!”孫又苒聞言反射性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驚恐地哀求“浩然殿下,冉兒會聽話的,求您,別傷害孫家!”
司馬浩然冷哼一聲退開,眼神依舊是銳利得像是要將她撕碎一般“那樣最好,要是敢對本宮陽奉陰違,后果可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孫又苒驚恐又呆愣的點點頭,不敢再多說什么。司馬浩然見他的震赫起了作用也就不想多待,起身甩袖從廂房走了出去。
目送司馬浩然離開的孫又苒則是未從驚愣中回過神來。沒想到司馬浩然能夠一語道破她想要?;ㄕ?,若真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那孫家不就真的完了?!
她當(dāng)然不是在乎孫家,而是在乎她自己,沒了孫家就代表她沒了依靠,要保護自己首先得保護孫家,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論品級,孫家或許與司馬浩然這個六皇子一樣,但是論權(quán)利,孫家就差了一大截。所以孫又苒絕對不能再像那天晚上一般的呼喝司馬浩然,否則有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知道孫沐陽和孫文彥在謀劃著讓唐漢杰入贅孫家成為她的夫君,雖然她不愿意嫁給沒地位、沒權(quán)勢,連家業(yè)也比不上華府的唐家嫡次子,但是比起遠嫁東洋國被人欺負,那種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悲涼,接納唐漢杰入贅這個法子的確好得多了。
但是現(xiàn)在司馬浩然竟是當(dāng)面警告她,如果她還是照著祖父和父親母親所計劃的走,會不會出事?
已經(jīng)從豐收茶樓離開的司馬浩然上了馬車往驛館的方向去。身后跟著的尾巴則是在大街上繞了幾圈才輾轉(zhuǎn)回到了司馬彩昕所在的房間里。
同住驛館,她可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做任何事。她讓人跟蹤司馬浩然,原因是想要看他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好讓她能夠摸清楚他的底細。
不說沒有人知道,司馬彩昕是司馬全然的人,專門扮演白蓮花的角色,既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又能惹得世家之女甚至是自己的兩位公主姐姐的不舒坦。
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司馬浩然剛才與孫又苒一同見了蕭煜和白倩蓉,那么她得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司馬全然。
....................
靳大人和靳遙風(fēng)兩人身在姚城賑災(zāi),但是紫云莊主交代的事,他們一點都不敢拖延。靳大人不知自己的兒子原來是紫云莊主的人,于是做任何安排都是隱瞞下真實的目的,深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被紫云莊主威脅,然后還給白倩蓉親自安排了一場鴻門宴。
他的確是喜歡奉高踩低,但是這種泯滅人性的事卻是第一次做,心里七上八下的導(dǎo)致他每一天都心不在焉。
而他現(xiàn)在也有了年紀,需要年輕人給他處理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所以靳府即將開辦宴會的事,有一大半是靳遙風(fēng)在執(zhí)行。
靳遙風(fēng)很清楚紫云莊主的想法,所以不管靳大人交代什么,靳遙風(fēng)都有辦法往紫云莊主對靳大人所要求的方向走。
而靳大人則以為是自己的表達方式正確,促使了靳遙風(fēng)能夠平順的替他安排這些事。
至于賓客名單,靳大人在出發(fā)到姚城前已經(jīng)事先交代過靳夫人,誰是必邀之人。
靳夫人壓根兒不知自己丈夫的想法,只聽丈夫說這個宴會開辦的目的是想要讓靳府熱鬧熱鬧,順道邀請各官員或世家的公子小姐們前來,既能拉近與其他官員或世家的交情,亦能變相的看看哪些公子小姐適合靳府的子女。
不過,靳夫人在自己府里籌辦過大大小小的宴會,對于這次靳大人再三叮囑要好好安排所有的事時,雖然心里疑惑卻是不敢有任何怠慢,尤其是四皇子府的邀請?zhí)?,是由她這個靳夫人揮毫?xí)鴮懙摹?p> 就是為了靳大人所說的要盡顯誠意。
白倩蓉:越誠心就越有貓膩,你們以為我傻?
臨近亥時三刻,姚城最靠南部的一座樹林里,一身暗紫色長衫,面帶淡金色面具的紫云莊主,面對著樹林里已經(jīng)干涸的河水道,似在等著什么人。
已經(jīng)被酷熱的天氣烤成黃褐色的樹葉,皆落在了枯燥的土地上,黃褐色的落葉、幾近枯萎了的樹枝樹干,在彎彎的月光映射下,顯得格外的荒涼。
姍姍來遲的腳步,讓面對著河水道的紫云莊主側(cè)頭看了一眼。
“你遲到了?!弊显魄f主轉(zhuǎn)回頭面對著河水道,語氣無比淡冷。
腳步聲的主人面無表情的大步走到他身后停下,負手而立,也看著大片卻干涸的河水道啟唇“遲了一刻鐘而已?!币彩且坏赖涞恼Z氣,男子對于紫云莊主完全沒有卑微的姿態(tài)。
“一刻鐘,可以發(fā)生很多事?!弊显魄f主聲音再冷了一分,對于男子遲到卻不當(dāng)一回事的態(tài)度很不茍同。
“做大事的人就該能屈能伸。”男子無視他冷了一分的語氣,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紫云莊主一下子被男子的話激得想出手,卻又聽見男子涼涼的啟唇“瞧,被我一句話就氣成這樣,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行為么?”連眼神也不曾給,男子抬眸看了看沒有星星只有彎月的夜空。
紫云莊主捏起的拳頭立時就松開,男子說的沒錯,面對一般人,他絕對游刃有余,但是只有面對男子,他總是有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感覺,讓他感到自己就是個弱者。
他還做不到面對任何事都能沉得住氣,就連面對白倩蓉,他有時也拿捏不了自己的情緒。
“士翰哲手上的那些兵符贗品處理掉了吧?”男子沒有就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紫云莊主收起了有些自貶的心思,冷聲應(yīng)道“士翰哲說的是處理掉了,是不是真這樣做,只有他自己知道?!?p> 男子看了他的側(cè)臉一眼“你知不知道蕭翔和蕭煜已經(jīng)知道兵符贗品的事?”
紫云莊主這才完全的轉(zhuǎn)過身看著男子,眼露驚異“你說真的?”
男子一副你說呢的表情回敬他。
“是士翰哲透出去的消息?”紫云莊主再問,就見男子拋了個你也不算太笨的眼神。他氣極卻也無可奈何,看吧,男子知道的事,他這個紫云莊主現(xiàn)在才知道。
士翰哲是什么意思,為何將兵符贗品這事兒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