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豹形玉佩
第三一五章豹形玉佩
司馬全然沉思之際,貼身護衛(wèi)前來通報“主子,顧長老求見?!?p> 司馬全然擺手示意帶進來,就見一身黑色長袍的顧九長老,肅然走入司馬全然府內(nèi)大廳,他臉上明顯帶著有事相求的神情。
司馬全然一眼看出,他開門見山“說吧。”
顧九長老也不遲疑,既然司馬全然這么直截了當,那他也不拖泥帶水“我要去思鄉(xiāng)鎮(zhèn)。”
我要去思鄉(xiāng)鎮(zhèn)。
這六個字是以斬釘截鐵地口吻說出來。
不容置疑。
也不容拒絕。
“原因?”司馬全然惜字如金。
顧九長老直言不諱“自然是因為唯亭?!痹谒抉R全然面前,顧九長老是唯一一個無需顧忌禮節(jié)的人。
“我還沒掌握唯亭和桐桐的所在,顧長老可否再給我些時間?”司馬全然以為顧九長老是因為等不及,才要求親自尋找。
“如今風(fēng)頭火勢,老夫覺得唯亭已經(jīng)身處險境,為今之計還是趕緊將他找到,否則若有什么不測,老夫就對不起叱赫狼的列祖列宗了?!鳖櫨砰L老并不想讓司馬全然知道,司馬唯亭被叱赫狼軟禁,連帶地拖累了司馬雨桐。
當然,他非常清楚當初司馬全然將司馬雨桐扔給中了邪毒的司馬唯亭時,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
司馬唯亭身上的邪毒,還是他替司馬全然轉(zhuǎn)移過去的呢!
他要讓司馬雨桐跟著司馬唯亭去歷練,將來可以利用,也認為司馬唯亭會對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畢竟當年顧九長老獨自一人抱著還是嬰兒的司馬唯亭前來投靠之時,司馬全然的母妃可是極力的鼓舞著東洋皇的。
憑著司馬唯亭是叱赫狼的真正傳人,東洋皇覺得可以留下兩人。
多養(yǎng)兩個人對于東洋皇來說,只是在飯桌上增添兩雙筷子那般簡單。
當時司馬全然的母妃正當盛寵,所以她說什么東洋皇多數(shù)都不會反對。
將司馬唯亭被軟禁的消息傳遞給他的是一名匿名者,看著娟秀的字體,他相信書這封信的人是個女子。
一個蕙質(zhì)蘭心的女子。
司馬全然聽著顧九長老的話眉頭緊鎖,他一直不讓顧九長老離開東洋國,是為了牽制司馬唯亭,讓他有所顧忌,讓他記得東洋國有一個人正等著他回去。
現(xiàn)在顧九長老已經(jīng)開了口,若是不讓他去,他懷疑起來的話,別說他的計劃還未實踐,就連他的儲君之位也將岌岌可危。
顧九長老雖沒有國師級的身份,卻有國師級的待遇,東洋皇對他很是器重。
加上他的武藝深不可測,東洋國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嘗試單獨挑戰(zhàn)顧九長老,東洋皇又怎么可能怠慢他?
“顧長老,不是我不愿讓你去,而是如果我有確切的消息,你直接前去就找到人,不是更好嗎?”司馬全然試著再推搪,希望顧九長老能夠打消念頭。
他這句話有著讓顧九長老給予體諒的意思,說明他也很在乎司馬唯亭,不只是顧九長老一個人在乎著。
顧九長老哪兒會不清楚他的想法?
司馬全然看著很替人著想,實則都在為自己的利益做考慮。
他知道司馬全然正在利用著他來牽制司馬唯亭,所以他才更加必須離開這里,去尋司馬唯亭。
顧九長老從懷里掏出一枚豹形玉佩,顧九長老慎重地將之遞給司馬全然“全然殿下,這是老夫終其一生也要保護的玉佩,如今交于您,如果唯亭回來了,還請您替老夫親手交給他?!?p> 伸手接過玉佩,司馬全然一邊審視一邊問道“這是...”
“這是能夠證明唯亭是叱赫狼真正傳人的玉佩?!鳖櫨砰L老面上一片凝重?!袄戏蜻@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將唯亭找回來,如今老夫能夠相信的就只有全然殿下,所以...拜托了。”
要想讓司馬全然放心讓他離開東洋國,這是唯一且最有效的方法。
司馬全然拿著玉佩靜靜地思索著,有了這一枚玉佩,他還是可以拿捏司馬唯亭,就算讓他一世效忠也不為過。
只是...若司馬唯亭不喜朝政或是江湖事端,這一枚玉佩握在手里也是無用武之地。
“顧長老言重了?!彼抉R全然將玉佩遞回給顧九長老,說得認真且慎重“玉佩還是握在你手里妥當些,若是你在思鄉(xiāng)鎮(zhèn)尋得唯亭,自然是你親自交給他為好。”
他這是變相的松口了。
顧九長老從司馬全然手中拿過豹形玉佩,忽而熱淚盈眶“老夫就知道全然殿下是關(guān)心唯亭的,那老夫這就回去收拾收拾,趕緊啟程前往思鄉(xiāng)鎮(zhèn)?!?p> 司馬全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任由顧九長老老淚縱橫地帶著玉佩離開大廳。
“來人?!彼抉R全然喚來護衛(wèi)“派人緊緊盯著?!彼_實是讓他離開東洋去思鄉(xiāng)鎮(zhèn)找司馬唯亭,卻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他在外頭自由活動。
適當?shù)谋O(jiān)視還是必要的。
“是?!弊o衛(wèi)領(lǐng)命退了出去。
....................
正月初一,春節(jié)的第一天。
本該是張燈結(jié)彩的街道上,依舊掛著白蒼蒼的布條與緞帶。
百姓、街坊還未從蕭翔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
做生意的百姓自然已經(jīng)恢復(fù)日常的營業(yè),只是鋪子里都以白布為主來做裝飾,彰顯著對死去的蕭翔有著敬重以及紀念。
思鄉(xiāng)鎮(zhèn)楠緣山莊里亦是靜悄悄的,小不悔的死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種傷害、一種刺激。
今年的春節(jié)算是這樣過了。
以往身為皇子和皇媳婦,蕭煜和白倩蓉是必須進宮給皇帝、皇后和瀲貴妃請安。
可現(xiàn)在蕭煜面對妻子被挾、女兒丟命,這些變成沒有進行的必要。
況且現(xiàn)在朝堂上那位可是假皇帝,倘若他們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先放炮竹迎接,轉(zhuǎn)頭就將他們給捆綁起來送進天牢吧!
蕭煜冷笑一聲回神,忍不住思念著愛妻。
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天與她出竅的靈魂對話,令他感覺似真似假。
沒有見到真人,他永遠都沒辦法踏實。
往年的今天,給帝后和母妃賀歲之后,蕭煜會陪著華聚一起去玄玖村,把小不悔接回四皇子府過春節(jié)。
大年初二會帶著小不悔一起到大哥的太子府賀歲、吃年餅,然后聊聊天。
今年,這兩個與他一起過春節(jié)的一大一小,都不在身邊。
整個楠緣山莊陷入一片哀傷,寂靜的環(huán)境讓山莊顯得有些蕭條。
淮城楠緣山莊的所有暗衛(wèi)都已經(jīng)遷至思鄉(xiāng)鎮(zhèn)的楠緣山莊里,一時之間整個山莊有一些擁擠。
但不妨礙大伙兒住在一起。
一起鍛煉。
一起變強。
一起抗敵。
淮城的楠緣山莊外圍如今被紫羅蘭和叱赫狼的人圍守著,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所以蕭煜讓翠柳和翠綺,帶著旗下會遁地的女暗衛(wèi),前往淮城楠緣山莊將所有的暗衛(wèi)帶過來。
她們花了近半個月,才將暗衛(wèi)們遷移至此,因為人數(shù)太多,里頭除了蕭煜自己的暗衛(wèi)群,還加上了蕭翔的暗衛(wèi)群。
非常勞師動眾,尤其翠柳等女暗衛(wèi),是最辛苦的。
接著,蕭煜主張將一部分暗衛(wèi)與玄玖村被軟禁的謐瑯族人對調(diào),特別是防御能力不強的族人。
于是,休息差不多半個月的翠柳和翠綺,又帶著同一班人馬,來來回回地對調(diào)著楠緣山莊與玄玖村里的人。
也是近半個月,翠柳和翠綺才完成任務(wù),然后領(lǐng)著旗下的女暗衛(wèi)再休息半個月。
玄玖村里的謐瑯族人被換掉一大半,紫羅蘭和叱赫狼的人并未察覺。
留下的另一部分謐瑯族人,都是巫法能力中上,多少還有抵御能力的,他們想為自己的村子盡一份力,哪怕賠上性命。
幽婆婆更是堅持要留守她住了一百多年的地方。
她在心中對著天、對著地、對著自己發(fā)誓:生,就繼續(xù)守護;死,也要死在這里。
蕭煜不想勉強,畢竟幽婆婆是謐瑯族德高望重的存在,有她一起守著玄玖村,會給留下來的族人增加士氣。
被帶到楠緣山莊的謐瑯族人,都對蕭煜感恩戴德,也非常敬佩他的頭腦,竟能想出這樣的方法將他們救出水火。
大家都覺得蓉圣主嫁對了人。
然而蕭煜并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非常時期一定要有非常手段,他只不過是好好地運用華聚旗下的女暗衛(wèi)罷了。
因為兩人的結(jié)合,蕭煜的暗衛(wèi)群對白倩蓉所下的指令也是非常遵從的。
若是兩人有意見分歧的時候,各自的暗衛(wèi)群自然是遵從各自的主子。
不過這樣的事極少發(fā)生,因為兩人猶如連體嬰,想的事、說的話,一般都很一致,有商有量之后得出來的想法通常都是非常管用的。
所以兩方的暗衛(wèi)群不會有選擇凌亂的狀況。
而今,大家也都配合著蕭煜,務(wù)必想出最好最妥善的方法將蓉側(cè)妃救出來。
而最近,楠緣山莊收到蕭堯即將在正月十五元宵日迎娶單衛(wèi)國義女范采湘的消息。
基于蕭煜目前是朝廷欽犯,蕭堯不敢大肆邀請。但他不知道白倩蓉被挾,認為她極有可能會讓屬下易容參加宴席,就親自書了一封信,讓悸風(fēng)親自去楠緣山莊一趟,把信交給蕭煜。
蕭煜盯著手中的信件良久,最后決定讓勛二和翠娥易容假扮他倆參加,如果真遇上危險,翠娥可以使用遁地術(shù)帶著勛二逃離。
將信件擱在桌上,蕭煜不禁思索著,如果蕭堯還想當皇帝,是不是推他上位?
卻不確定如今的蕭堯是什么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