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芃對于客棧中其他的消息都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笑了笑。
可是唯獨這“跑堂客”他卻是一臉的好奇之色。
白無敵顯然是在觀察著江芃的。
所以,當(dāng)江芃剛剛露出了興趣,他就直接說道:“江湖中傳聞,當(dāng)年武林中出了一人,此人無門無派,更沒有背后的勢力,就此獨身一人,劫富濟貧,不論官家還是門派,只要是他想要光顧,必然會的手。因而在他偷盜了當(dāng)時武林第一世家李家的凡鐵飛刀之后,人送外號‘盜圣’?!?p> 白無敵不疾不徐的語氣,搭配著他渾然一體的氣質(zhì),讓原本正在爭執(zhí)的獨身者與錦衣玉食之人雙雙將目光照射而來。
白無敵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很有耐心的將手中酒杯中的酒輕輕的飲盡。
這才又接著說道:“這盜圣雖然引起了江湖上的關(guān)注,可是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誰?!?p> 白無敵說道這里,客棧中的伙計都聽的有些入迷。
一個不注意,徑直將手中的美酒灑在了錦衣玉食之人的衣袍之上。
“忒,你這廝,想要找死不成?”
錦衣玉食之人得理且不饒人一般的看著伙計。
而那伙計,雙腿此刻已經(jīng)軟如面條,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即將跪倒。
然而,白無敵輕笑一聲,對著錦衣玉食之人說道:“那盜圣真正的身份在最后被人所知,乃是一個邊陲小地方客棧之內(nèi)的跑堂伙計?!?p> “呃~”
那錦衣玉食之人頓時面如死灰,急忙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剛才被他呵斥的伙計連連道歉。
江芃瞧著更是有趣,只是心中卻是明白了這“跑堂客”的由來。
那獨身者難得面露微笑,對著白無敵點頭致敬,隨后倨傲的神色看著錦衣玉食之人說道:“這才是神盜,你那所為的只是盜賊罷了?!?p> 獨身者話落之后,再不去理會錦衣玉食之人,便是一個人斟酒,一個人喝酒。
只是,剛才還安靜如初的客棧,此刻又已經(jīng)熱鬧非凡起來。
每一桌上的眾人,基本都在討論著“跑堂客”的事情。
那獨身者眉頭微微一皺,然后盯著他手中的酒杯搖了搖頭,隨后一口飲下,左手向后一甩,一抓,手中便多了一個包裹。
而右手輕輕將酒杯放下,伸入懷中,居然拿出了一錠足銀都銀子。
獨身者嘿嘿哼哼冷笑幾聲,然后便站起了身體,想要離開這里。
只是,卻正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從門外穿進來的一道話語之后,便停了下來。
“‘跑堂客’終究只是雞鳴狗盜之輩,上不得臺面,要不然又怎么會只是區(qū)區(qū)的一個小跑堂?平素傳聞,這‘跑堂客’可并沒有去劫掠過江湖中太大的名人。”
客棧之外,一行三人,陸續(xù)走了進來。
說話的是站在中間穿著白衣白褲白鞋之人。
此人年歲不大,卻氣派不小。
身旁兩側(cè)的兩人雙手均放在劍柄之上。
那孤身之人眼睛瞇了瞇,便也沒有繼續(xù)向外走,反而又是坐在了桌子后,仔細的打量著這進來的三人。
江芃同樣如此,目光看著這三個人??墒前谉o敵僅僅只是瞟了一眼之后便說道:“青州城地頭蛇‘青州豪庭’的人?!?p> 江亥一聽,不由得看了一眼江芃。
而白無敵又恰恰的看到了這個細節(jié)。
只不過,那“青州豪庭”的年輕人孤傲的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有誰反駁他剛才說的話,這才頓時覺得有些無趣,嘴角一撇,陰狠的對著客棧中的眾人說道:“膽子小,嘴巴卻大,沒卵子的東西們?!?p> 說罷,這青年人又轉(zhuǎn)身離開。
從始直終,這個年輕人都沒有正眼看過那孤身人一眼。
當(dāng)年輕人走后,客棧掌柜笑容可掬的出現(xiàn),除去賠禮道歉,就是每桌子贈送了一瓶好酒。
那孤身之人動作很快,這一瓶好酒度數(shù)不低,只是,在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孤身之人便站起了身體,首先踏出了客棧,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江芃擦了擦嘴角,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已經(jīng)吃的肚子渾圓的冷若冰霜,然后說道:“大家也都累了,都歇息了吧。明日之后,便各自在青州城中活動,到了離開的時候,我會告訴兩位供奉的?!?p> 白無敵與狄青青都點了點頭。
隨后他們二人帶著冷若冰霜去了后院,尋到了自己的房間,便沒有了聲息。
客棧中,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有人離去。
半晌之后,終于江芃也起了身體,對著旁邊的將亥說道:“晚上睡覺輕一些?!?p> 江亥一怔,隨手眼睛一瞇,點了點頭。
兩人各自回到房間,沒有過多的事情,倒頭就睡。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街道,一個全身黑衣僅僅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借助著月光,眼神盯著這“客來順”的匾額。
稍微一思慮,然后便是輕輕的一躍。
這一個身法過后,此人已經(jīng)來到了“客來順”的匾額上方,正好在大門之上。
黑衣人毫不猶豫,足尖又輕輕的一點,無聲無息,整個人便是又騰飛了起來。
這一躍,又是出去了七八丈的距離。
如此行為,黑衣人不斷的跳躍,在整個“客來順”的客棧屋頂之上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個遍。
最終,黑衣人眼神一凜,蹲在了一處房間的屋脊之上。
房屋的隔壁,黑衣人已經(jīng)探查過,只是那個穿著不錯的年輕人。
而他自己,并沒有想要殺人的想法,所以為就沒有多管。
黑衣人輕輕的掀開了一塊瓦片,嘴角咧開,露出了笑容。
他慢慢的從后背腰間拿出了一根細長空心麻桿。
然后順著被掀開的瓦片伸入房間。
他的右手,又從懷中拿出拇指粗細的一個物品,然后拋進了嘴中,連續(xù)咀嚼了幾下,馬上對著空心麻桿輕輕一吹。
頓時,麻桿下方的房間內(nèi)一絲絲淡淡的煙物溶解開來。
黑衣人不慌不忙,將空心麻桿拉了上來,又將瓦片重新蓋上。
仰頭看了一下月亮,輕輕的計算了一下時間,這才將口中咀嚼的東西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