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懂了,密室逃脫游戲!需要自己找鑰匙一點(diǎn)點(diǎn)解開謎底,連個暗示都不給。
秦念初往床上一倒,罷了,睡吧。
一夜亂夢,神智也不怎么清明,想要努力抓住些什么,終究徒勞,只覺得頭更暈,睡得昏昏沉沉。
..
“小夫人,該起了?!?p> 秦念初睜眼,一個巨大的臉正伏在眼前,嚇得她一個激靈,定定神,才認(rèn)出來這是落葵,頓時有些失望,自己潛意識里多么希望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昨天那是一場夢啊,現(xiàn)在看來,就算是夢,自己也依然身在夢里呢。
扭頭看看窗外熹微的天色:“怎么起這么早?”
“不早了,都卯時三刻了?!?p> “還不到六點(diǎn)?”秦念初驚呼,何曾這么早起過啊,困死了。
迷迷糊糊的秦念初被落葵拉著起床,穿衣,隨后承露端了水盆進(jìn)來,洗漱。
看著承露遞過來的木頭牙刷和茯苓牙粉,秦念初倒是放心了,果然明朝之后無異,幸好,幸好,再早了實(shí)在是諸多不便。
秦念初剛洗漱好,落葵去倒水,承露已經(jīng)在梳妝臺那鋪開了一溜胭脂水粉:“小夫人,奴婢伺候您梳妝。”
秦念初遠(yuǎn)遠(yuǎn)看見梳妝臺上的鏡子,打了個寒顫,昨天整個人是忙亂的,有個問題一直沒顧上多想,自己穿越到了這副身體上,按說怎么都是別扭的,雖然昨天洗澡也沒覺得異樣,可是一會兒照鏡子,看見一個陌生的人臉該多恐怖,一邊想著,遲疑著往前挪步子。
“您怎么了?”承露看她臉色不大好。
“沒事。”秦念初硬著頭皮走到凳子前,狠狠心坐下來,卻是雙手捂了眼睛,一點(diǎn)一點(diǎn)分開食指去偷看。
???
不是大喊,是驚呼!
這,這不就是我自己?!
秦念初看看鏡子,又抬頭看看承露,再回頭看看鏡子。
“承露,我——”該怎么問?“我,長得挺好看吧?”
承露撲哧一聲笑:“小夫人,您天生麗質(zhì),美貌多姿,何止是好看。”
語氣很正常,看來,這小夫人應(yīng)該一直就是這個模樣,并沒有“突變”,當(dāng)然,還是年輕了許多,有點(diǎn)像自己十八歲的樣子,好吧,秦念初長舒了一口氣,看來能穿到這個身體是個緣分。
一邊想,伸手按按胸口,又摸摸腰身,好像這身體也是自己的,沒有異樣,照這么說,這根本就是自己的前生也說不定呢。
如果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一頭秀發(fā)了,披下來直至腰際,如墨一般烏黑亮澤,看慣了短發(fā)的自己,突然這個畫風(fēng),倒也挺好看的。
承露倒是沒心思跟她多聊,手中上下翻飛,很快已經(jīng)梳好了發(fā)髻,如祥云一般層層疊疊堆在頭上,秦念初覺得累,這么頂著一天下來脖子該多酸啊。
“非得堆這么高嗎?”秦念初晃晃脖子。
“小夫人,規(guī)矩您又不是不懂,若說六月十九以前,您就簡簡單單束個發(fā)又清爽又輕松,如今不同了,不盤髻怎么表明身份。”
這句話一出,秦念初一驚,脫口而出:“我是十九號之后成了夫人的?”
落葵正進(jìn)門,聽見這句話,嘴里嘖了一聲:“我原以為小夫人睡一覺這失憶的病癥就好了呢?!?p> 秦念初被她噎了一下,心里暗想,這時代的規(guī)矩自己是不大懂,可也不是一概不知,古人婚后盤髻以示成人。
按剛才承露的說法,估計是這么個意思,可是聽她們的語氣,那天又不像是大婚之喜,不然為什么自己還冷落在這個園子里,身邊的人也一個個冷嘲熱諷,那如果是強(qiáng)*奸,她們總該有點(diǎn)對受害者的同情才對,而且,又為何會招來大夫人的記恨?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誰主動的還真不一定......
..
落葵沒再說話,把手里的食盒打開,早飯是米粥,一碟咸菜,一只包子,還是素的,秦念初對此已經(jīng)波瀾不驚了,能吃飽就行,現(xiàn)在不是顧及吃喝的時候,因?yàn)?,剛剛想到了大夫人的記恨,昨天聽她們說今天繼續(xù),繼續(xù)干什么?
然而,也不用等秦念初問了,因?yàn)榻酉聛黹T外就有鳶尾來敲門。
“小夫人,余嬤嬤已經(jīng)到了?!?p> “哎呀,每次都這么準(zhǔn)時,真是的,還怕我們偷懶嗎?”落葵嘴里嘟囔,“小夫人您快吃,時辰到了。”
沒人回應(yīng)秦念初疑問的眼神,只是一個比一個利落,遞漱口水,收拾碗筷,扶著秦念初走出門外。
..
還是那個滿眼綠的院子。
也就才七點(diǎn)多吧,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金光透過斑駁的樹縫,落在地上斑斑點(diǎn)點(diǎn),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正在樹下站著,一邊臉映著光線白亮亮,另一邊卻是印了樹葉的影子黑黢黢,這一副陰陽臉無端讓人覺得陰鷙可怕。
“余嬤嬤?!鼻啬畛醢粗鴦偛怕牭降姆Q呼叫了一聲。
“嗯?!蹦菋D人表情倨傲,很不客氣,“時辰到了,您請吧?!?p> 秦念初實(shí)在不想被她也認(rèn)為是失憶了,是敵是友尚不清楚,這時候露怯實(shí)在危險,于是扭頭看了承露一眼,漏了些求助的神色給她。
承露上前一步:“余嬤嬤您來了,落葵,去倒茶讓嬤嬤坐坐。”轉(zhuǎn)身又扶了秦念初往樹下影子里挪了幾步,“小夫人,您就跪這兒吧。”
什么?秦念初眼睛一瞪,沒聽錯吧,真跪?
見秦念初沒動,承露手上暗暗使了勁,可秦念初整個都懵了,身為現(xiàn)代人,除了寺廟里求佛,對自己父母也沒跪拜過啊,這,這怎么彎得下腿?
趁落葵那邊把余嬤嬤往石凳上讓,承露暗暗嘀咕一句:“您就別較勁了。”
秦念初無奈,這哪是較勁,是根本接受不了好吧?
承露使了使勁沒用,余嬤嬤身邊的丫頭看不下去了,趕忙過來幫忙,一個拉著胳膊往下拽,另一個暗暗將腿彎一踢,就聽“噗通”一聲,秦念初跌跪在地上。
這一跪,秦念初切切實(shí)實(shí)覺得自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