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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要嫁人

第二十六章--樹下對弈

坊主要嫁人 比翼連枝 2092 2020-01-09 16:06:22

  忽然感到莫大的無助和絕望,秦念初仰頭看著青湛湛的天,是的,這是大齊的天,而大齊是她在歷史課上沒聽說過的朝代,只能估計在明朝前后,大齊所在地只能估計包括華北華東一帶,雖然富庶,到底不是她熟悉的時代和地域,今后,該怎么辦?

  看她臉色發(fā)白,卻有兩酡紅在眼下,眸子滿含迷惘,南宮秋月語氣弱下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時光能倒流......”

  “世子是良配?!彼挍]說下去,秦念初替他接了,反正已經(jīng)錯了,她不介意再錯一步,萬一他笑她,她就借口說是醉話。

  眼前的玉面公子臉色驟然漲紅,淡淡的酒氣從口中呼出來,直入鼻息,到底是誰醉了?時間仿佛停止,兩兩相對,目光糾纏,彼此探尋......

  突然,喳喳一聲鳥叫,南宮秋月回過神來,急退了兩步,轉(zhuǎn)過頭避開了秦念初的眼神,終于定了神,低頭將懷里的書重新裹了裹,伸出一只手來,拉過秦念初摟進(jìn)懷里,像來時那樣,裹挾著佳人一躍再躍,翻回倚翠園。

  南宮秋月將她放下,匆匆而去。

  秦念初則悶悶地返回房中去翻書架,所有可疑的都翻一遍,查看到底有沒有駱問菱與南宮秋月來往的證據(jù)。

  《農(nóng)耕百問》,丙申年六月初一,南宮丘岳贈;

  《牡丹記趣》,丙申年七月十八,南宮丘岳贈;

  《攬菊堂札記》,丙申年八月十五,南宮丘岳贈;

  ......

  秋月?丘岳?

  且不說他名字原來是這幾個字,他送的書還真不少,但也僅此而已,只有這句記錄,沒有多余的字眼。翻來翻去,果然又找到了曾買過的《北地雜記》,心中一喜,趕緊翻開,這個扉頁上倒記了許多,忙逐字逐句讀來:

  “昨日端午佳節(jié),又憶江南風(fēng)俗之賽龍舟、裹粽子、斗百草、飲藥酒,然北地?zé)o舟,喜打馬球,午后至射柳場觀賽,笙英姿颯颯,果得頭籌,甚喜。遍尋菖蒲浸酒,飲至夜半。五月初六,購書瑯?gòu)珠w,笙伴?!?p>  秦念初有些失望,端午節(jié)看問笙打球,次日又跟他一起買書,駱問菱和駱問笙似乎是朝夕相對日夜不分的樣子,壓根兒沒有南宮丘岳什么事兒。

  可是看南宮丘岳的表現(xiàn),分明是有些感情的,只是拿捏不清是情分太淺還是他太害羞,唉,罷了罷了,今天實(shí)在逛累了,先睡,明天再試,反正有他在,總歸能擋擋玉容吧,只是不知道他能護(hù)到什么程度。

  中午那酒當(dāng)時喝著淺淡,不料后勁兒挺大,仿佛這會兒才覺得頭暈,人也迷迷糊糊的,想要努力抓住什么,卻是眼前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住。

  次日,秦念初跪了很久不見人來,有些疑惑,昨天試探太過了,嚇著他了?

  正琢磨著,眼前一個白影子落下來。

  “起來吧?!?p>  “哎?!鼻啬畛醮嗌貞?yīng)一聲,趕緊扯著他的袖子站起來,因時間久了腿酸,趔趄了一下,順便把另一只袖子也扯了。

  今天沒喝酒,就這么青天白日下兩兩相對不免尷尬,秦念初自己也臉紅了,更別說對面這位,他是早上踟躕了很久,終于忍不住才又來的。趁著承露送上茶來,兩人裝作沒事一般退幾步到石凳上坐下來。

  似乎是昨日出去吃飯開始,他們彼此間說話都不那么沖了,沒有了習(xí)慣性的斗嘴??墒?,這一不斗了,反而沒什么話說了,就這么的各自慢慢啜飲一杯茶,悄無聲息,倒是樹上蟬聲陣陣,顯得格外聒噪。

  秦念初琢磨著怎么引出話題而不顯得突兀,直接問,怕惹急了他,不明說,什么時候猜得透?可是,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貫伶牙俐齒的她竟然遲遲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不遠(yuǎn)處的承露看著兩人無語對坐,自作主張搬了棋盤過來打破僵局,于是秦念初呆了,不會,怎么辦?要露餡!一著急,頭上冒了汗。

  然后承露再次自作主張遞了把團(tuán)扇過來。

  承露你可終于做了件好事兒,秦念初默念,靈機(jī)一動對著南宮丘岳開口:“世子,這團(tuán)扇還是不及折扇涼爽,可否再借我一用?”

  南宮丘岳一邊擺著棋盤,伸手往腰間一摸抽出來遞過來。秦念初伸手接了扇子,眼睛卻是一刻不停地盯著他的神色,打開,故意傾身往前靠靠,在他臉前頭緩緩扇起來。

  南宮丘岳將白子推給她:“你先?!?p>  “不是黑子先行?”秦念初脫口而出?就算不會,基本常識還是知道一點(diǎn)的,難不成他忽悠自己?

  南宮丘岳面有異色,于是又換了黑子給她。

  然而無論黑白,反正她是不會,捏了一顆擺在中央,然后做思考狀,實(shí)是借機(jī)琢磨怎么轉(zhuǎn)移話題。

  “按說你的技藝當(dāng)以白棋與我對弈,為何又自謙取了黑棋,取則取了,又遲遲不落子,難道本世子還當(dāng)不得與你切磋一番?”

  那邊廂幽幽開口,恰好提醒了秦念初。的確是曾經(jīng)無意中看過一眼某本書上題過,古時圍棋與現(xiàn)代圍棋落子順序相反,因此是白子先下才對,剛才脫口而出,幾乎是漏了陷。

  那位倒是沒多想,只是語帶諷刺:“我本想與你下一局水平相當(dāng)?shù)臄呈制?,你非要自降身份選個高低對弈的饒子棋,難道是深知贏不了我?不若你干脆認(rèn)輸,我嘛自己高興一番,不對外說去便是了?!?p>  這番諷刺之語解釋的夠清楚了,饒子棋便是讓對方執(zhí)黑子先行,還好還好,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說得過去,當(dāng)下便借坡下驢:“我許久不下,技藝生疏,故而沒有把握,世子若嫌時間難打發(fā),不如行書作畫?”一邊說著,又往前傾了傾,順手翻了扇子。

  南宮丘岳無意間一瞟,劈手奪過扇子,定睛一看,面色一白,又一紅!他終于看見了扇子上多出的那句話。

  “秋水長山獨(dú)念菱”,這句話是秦念初前天寫上去的,一直試圖看他的反應(yīng),想知道這句詩究竟是不是二人之間傳遞情誼之作,不料這位當(dāng)時接了根本沒看,此刻才瞧見,眼見著他這臉色變了又變,卻看不出什么意思,只好直勾勾看著他,想聽他接下來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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