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是魚尾巴的伍環(huán),就這樣咣當(dāng)一聲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眾人趕緊過來搶救,就連店老板來了。
再看伍環(huán)緊咬牙關(guān),不住翻白眼,臉皮由紅到紫,似乎還不斷在膨脹!
“壞了!他被魚刺兒卡住了!”蜀錦香老板可嚇壞了,這要是真出了人命,自己的買賣就得吹燈拔蠟。
張乾也假惺惺地湊過來,又是敲打,又是按摩。
青曼則是急的滿臉通紅,不住在伍環(huán)的耳邊呼喚。
就在眾人亂作一團之際,伍環(huán)猛地從地上翻身躍起,輕靈的猶如一只貍貓。再看他抬頭張嘴,把右手伸進嘴里似乎在抓什么東西。片刻之后,就見他小心翼翼地從喉嚨里取出一件東西,滿屋子的人頓時是瞠目結(jié)舌!
那是半條完整的魚刺!
光溜溜的魚刺!
上面半點肉絲兒也沒了,魚肉早被伍環(huán)吃了個精光!
青曼長舒一口氣,輕輕一拳搗在伍環(huán)胸前:“你嚇?biāo)牢伊?!?p> 孫騰先是驚訝、隨即是佩服,高人就是高人!吃魚吐刺兒,這技術(shù),是何等嫻熟?
四大金剛?cè)盗搜?,張乾更是目瞪口呆,這家伙是人么?連扎帶踹,都搞不死他,這不是活見鬼了嗎?
伍環(huán)調(diào)皮地看看張乾,吧唧吧唧嘴:“嗯,這魚確實不錯!”
蜀錦香的店老板,嚇丟的仨魂兒回來倆,這一高興,脫口道:“咱家的魚好吧,再給這桌贈送一條!”你不死就行,我這店還能照開啊!
沒人知道怎么回事,可伍環(huán)卻禁不住,朝自己的意識世界了道了聲謝——該死的貓,謝謝啦!
在那里,臣妾吧嗒吧嗒三瓣兒嘴,舔舔嘴唇,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下班以后,四大金剛又聚會在了一起。對于伍環(huán)的到來,四人都有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伍環(huán)沒來的時候,只要伺候好孫大老板就行了??涩F(xiàn)在,除了孫騰,還不得不考慮伍環(huán)的存在。
有了這個愣頭青傻小子,四大金剛想要在俱樂部里弄點外快,自然就不那么方便了。
何況,孫騰這么器重他,他爬到四人頭上去,那是早晚的事情。
還說什么早晚,現(xiàn)在工資就比四個人高了!
整治伍環(huán),把他擠兌走,這是四大金剛的唯一選擇。但是,這小子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子邪性,這一天之內(nèi),豆?jié){變花灑、籃球變滑車、吞魚吐整刺兒,已經(jīng)讓四人不得不把伍環(huán)同“詭異”兩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
整治他,是必須的。
但關(guān)鍵是,怎么整治。
沉默了好一陣子,張乾有點著急了:“我說你們仨,平時吃飯比誰都多,現(xiàn)在怎么不言語了?”
“哥,我倒是有個主意,只不過……”阿毛欲言又止的感覺。
在這四個人里頭,阿毛有點狗頭軍師的意思,平日里鬼點子就他多。
“有話說,有屁放,別磨磨唧唧的!”張乾見他賣關(guān)子,心里就有氣。
“要想真把伍環(huán)弄走,看來不投入點資金是不行了?!卑⒚桓钡佬懈呱畹谋砬?。
“什么意思?用錢買通他,讓他滾蛋?”
“那怎么成,一看伍環(huán),你就能看出他是個財迷。再說,人家現(xiàn)在老板一個月就給開1000,你得多少錢,能買他走?”
“那你這不是廢話嗎?投資干什么用?”
“我的意思是,大家伙湊點錢,去找王老四?!?p> “王老四?他一個……”
“哥,別著急,你聽我慢慢道來……”
夜幕降臨的時候,四條黑影鬼鬼祟祟地從王老四家出來,一人手里一條麻袋,鼓鼓囊囊的。隨后,這四條黑影又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鞍騰體育俱樂部的地下室門口,先向門里撒了一些碎肉花生,隨即打開了四條麻袋……
忙碌的一天,也是伍環(huán)心滿意足的一天。
白天忙工作,中午下館子,晚上陪青曼。
伍環(huán)就感覺,這樣的日子,永遠都不要結(jié)束就好。賺錢,吃飯店,陪老婆,還有比這個更愜意的人生么?
青曼想和伍環(huán)聊聊黑桃King的事,或者是時空對講機的事,無論是時事,還是科技,總歸比天天談錢、談外賣、談體育有點品味吧。
可是,伍環(huán)真的是不關(guān)心,也不懂。二人出身的巨大差距所導(dǎo)致的交流障礙,漸漸地在耳鬢廝磨的日常生活中體現(xiàn)出來。
不是伍環(huán)太卑微,實在是青曼太高貴了。
最可氣的是,伍環(huán)絲毫感受不到青曼和他心底上的那種距離,每天還以自己的情郎哥自居,每天還傻呵呵地給俱樂部出苦力而樂不思蜀。
二人陷入了沉默。
這種沉默,對于伍環(huán)是一種享受,對于青曼則是一種煎熬……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此處省略千萬個吱吱吱)
一霎時,詭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青曼警覺地翻身坐起,借著地下室玻璃透射進的一點點星光,向地面看去。漸漸地,她看清了,那是幾百只來回亂竄的——老鼠!
“?。 鼻嗦宦暺鄥柕募饨?,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第二天一大早,張乾、陸定坤、阿毛、蘇鵬,滿懷興奮地出現(xiàn)在鞍騰體育俱樂部的地下室門口,他們即將看到的,是伍環(huán)被徹夜驚悚扭曲的臉。
“哎,可惜了那小美人。”阿毛色瞇瞇的雙眼里,帶著對青曼的一絲憐憫。
“嚇傻了她不更好,到時候她還不是任你擺布?”張乾看著阿毛那當(dāng)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表情,就有點膩歪。
是壞人,就得有個壞樣!
要不然,你還不如做個好人!
奇怪啊,里面怎么這么安靜呢?似乎一點也不鬧騰???
臥槽!是不是把事情搞大了?你們想想,幾百只老鼠,兩個大活人,一起關(guān)在一間黢黑黢黑的地下室里,整整一晚上,會發(fā)生什么?
“不會出人命吧?”蘇鵬有點膽小,怯怯地回頭看看張乾。
“是啊,哥,要是真死了人,咱們會不會……”陸定坤心里也沒譜了。
“都特么嘴巴嚴(yán)實點兒!就算他倆死在里面,那也是老鼠惹的禍!”張乾眼珠子一瞪,一臉兇巴巴的樣子。
“對!這叫不可抗力!”阿毛真感覺自己不是一般的聰明,手里就是缺一把鵝毛扇子……
(特別鳴謝:御宅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