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個頭??!我恨死你了!
雨中。
聶塵抱著懷里的高跟鞋,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蒹葭萋,白露稀,與卿約下生死契??v別千里心無異,愿得垂青與我寄?!?p> 五年前,他念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值桃花紛飛時節(jié)。
林家后院,桃樹旁。
清水、游魚、一座小橋。
橋上的林蒹葭在風(fēng)中淺笑...
那驚鴻一面,是他們的初遇。
自己當(dāng)時念的這句話,還被人家白了一眼,當(dāng)做紈绔子弟。
現(xiàn)在想想,就算淋著雨,也覺得溫暖無比。
敵寇要?dú)?!情債要還。
這才是自己的人生準(zhǔn)則。
以他的強(qiáng)大,就算在這里站一個星期,也沒有絲毫的問題。
不過這個雨有點(diǎn)礙事,擋住了他看向窗口的視線。
就在這時,開門聲傳了出來。
林蒹葭打著雨傘,臉色冰冷的走了出來。
迅速走到聶塵面前。
剛要說話,腳下頓時撿起一片水花。似乎踩到了水潭。
撲!
瞬間,她整個人一陣驚慌,往前倒了過來。
直接撲進(jìn)了聶塵懷里。
聶塵上前一步連忙抓住了雨傘將她遮住,神情中帶著幾分驚訝:“你原諒我了?”
“鬼才原諒你呢!我是來趕你出去的!在這里淋雨生病了,還要找我麻煩!”
眼不見,心不煩!
林蒹葭本想出來將聶塵趕出去,誰知道走得太急崴到腳了,直接撲進(jìn)了人家懷里!
現(xiàn)在——
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她迅速推開聶塵,掙扎著站了起來,又羞又氣。
腳上傳來鉆心的疼痛,看來崴的不輕。
“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真的報警了!”林蒹葭指著門口道。
聶塵聞言看了她一眼:“你確定現(xiàn)在要我走嗎?剛才那個水坑不淺,以你現(xiàn)在的行動能力,估計很難回去?!?p> “你——”林蒹葭氣的都想丟雨傘了!
這還不是你造成的!
“哦,對了,崴到腳要是不立刻處理,到時候會落下病根,嚴(yán)重的甚至?xí)砷L短腿!”
“我倒是會一些按摩推拿,可以活血化瘀。只是——”聶塵說到這里,看了她一眼,又道:“算了,鞋子給你,我走了!”
“——”林蒹葭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感覺這家伙就是自己的克星!他一出現(xiàn),就倒霉的不行。
自己的腳踝確開始腫脹,疼的不行!
再加上他說的長短腳......
“回來!”看著聶塵轉(zhuǎn)身就要走,林蒹葭立刻喊道。
聶塵轉(zhuǎn)過身道:“如果要我?guī)湍?,得抱著你進(jìn)去,要是慢慢挪,估計腫的更快?!?p> “——”林蒹葭都要抓狂了,瞪著聶塵:“你是不是在騙我!”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甭檳m攤了攤手。
“我事后會去醫(yī)院看,要是你再騙我,我——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林蒹葭冷冷的說了一句。
聶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攔腰抱起她沖進(jìn)了房子。
他是速度很快,身體周圍因繞著薄薄的氣息,林蒹葭甚至都沒回過神,就來到了門前。
身上也沒被淋濕。
別墅分兩層,一樓是客廳和客房,二樓才是臥室。
將林蒹葭放在客廳。
進(jìn)門之后,林蒹葭后悔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最近壓力太大思維都出現(xiàn)問題了!
竟然讓一個自己之前務(wù)必討厭的男人進(jìn)門,而且還給自己揉腳?
暴風(fēng)雨的夜晚,孤男寡女。
又有訂婚在身。
他要是意圖不軌怎么辦?
合法夫妻,警察都沒法抓。
“很疼吧?不怕,很快就好了!”聶塵說著,半蹲在了她身邊,然后抬起她的腳裸。
林蒹葭本能的縮回腳,很抗拒。
但是在太疼了,一個走神,聶塵已經(jīng)開始揉捏。
不過,這一次讓她想象中的危險情況沒有出現(xiàn)。
聶塵目光都放在腳上,很仔細(xì)的再給她按摩。
不知道是他的手法很獨(dú)特,還是什么原因,稍微揉了幾分鐘之后,那種鉆心的感覺已經(jīng)沒有了。
“可以了,睡一晚,明天就能正常行走?!甭檳m站起身道,此時,他身上還是濕的。
林蒹葭連忙站起身慢慢走了兩步,疼痛感竟然消失了九成!
很不可思議!
換做別人林蒹葭一定要感謝一番。
可面前這個男人——
抱歉,她實(shí)在感謝不起來!
臉色微微有些紅,林蒹葭偏過頭道:“雨傘你拿著走!早點(diǎn)離開青城,我之前跟你說的不是開玩笑,薛家你惹不起!”
說著就要上樓。
“等等!”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聶塵的聲音。
“聶塵,我讓你進(jìn)來,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你不要以為我原諒你!”林蒹葭冰冷道。
“我知道?!甭檳m指了指她光著的腳丫子:“光著腳怎么上樓?”
說著,從懷里拿出高跟鞋:“剛才那雙鞋濕了,先穿這個吧,還是暖和的?!?p> 林蒹葭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接過高跟鞋,她長舒了口氣:“一樓有客房!只此一晚!你自便吧!”
說著,穿上鞋子轉(zhuǎn)身上樓。
走到一半又狠狠的瞪了聶塵一眼:“二樓有監(jiān)控,明天要是我發(fā)現(xiàn)你偷偷上來,那就是你入室不軌的證據(jù)!可以讓你牢底坐穿!”
“好的,晚安!”聶塵微微一愣,很是開心的點(diǎn)頭。
晚你個頭??!
我恨死你了!
林蒹葭不敢看他,轉(zhuǎn)頭上樓。
回到床上的林蒹葭,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刺激到了,腦子不正常!
最后竟然說出了那種話!
現(xiàn)在趕他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對于其他男人,她很介意!
但對于聶塵,心里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畢竟訂了婚擺了宴席的,雖無夫妻之實(shí),卻有夫妻之名。
這么一想,舒服多了。
就這一晚吧!
以后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guān)!
雨還在下,但這一次林蒹葭睡得莫名的安心,就連需要助眠的咖啡,都沒有喝。
另外一邊。
青城薛家大宅,薛白正跪在大堂前。
上面是薛家主和一個中年人。
薛白牙齒缺了幾顆,半邊臉更是腫得老大,胳膊綁著繃帶,眼神中滿是恨意道:
“爸,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報仇??!那聶塵欺人太甚,敢這么打我!這是不把我們薛家放在眼里??!”
“你知道自己怎么回來的么?”薛家主淡淡的抿了口茶道。
“我——對啊,我怎么回來的?”薛白一愣。
旁邊的中年人開口道:“是被人扔回來的,那人還放下話,說讓家主明日一早,到幸福小區(qū)三號門前下跪道歉!”
“臥槽!”這下薛白直接懵逼了!
本以為聶塵只是囂張,沒想到是作死??!
敢這么對薛家挑戰(zhàn),那他絕對死的不要不要的了!
都不需要自己動手!
薛家主繼續(xù)冷聲道:“你這一次太不小心了,差點(diǎn)破壞了我的計劃。
“爸,我冤枉??!本來就是按照您的計劃去泡林蒹葭的!誰知道中途出來個聶塵!我這還受著傷呢!”
薛白哭訴了一句,隨后小心翼翼問道:“那您——去嗎?”
一聽這話,薛家主笑了起來,眼神輕蔑:“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值得我親自出手?”
“讓阿忠跟你去處理就好!塵風(fēng)集團(tuán)那邊,也該收網(wǎng)了!陳少已經(jīng)等不及,要將塵風(fēng)集團(tuán)作為林家壽宴的‘賀禮’了,呵呵!”
“終于要動手了嗎!”薛白面色興奮!
陳家和林家可是世仇!
林蒹葭!你再裝清高??!
明天我不僅要當(dāng)著你的面打殘聶塵,還要讓塵風(fēng)集團(tuán),徹底湮滅!
——
第二天清早,一陣喧鬧的聲音將林蒹葭吵醒。
梳洗之后來到窗口,下面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輛黑色的mpv轎車!
大約三十個黑衣人站在院子里!
薛白手纏繃帶,站在最前方,半邊臉腫的老高,顯然還沒完全康復(fù)。他身邊是一名中年人,穿著黑色的西裝,面色嚴(yán)肅,來者不善!
薛白語氣中帶著憤怒和囂張,直接朝著門口大喊:“聶塵,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