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螻蟻之眼說螻蟻

第四章生命之哀(四)

螻蟻之眼說螻蟻 楓魚晚 2064 2019-12-15 08:04:49

  深夜,齊然叫醒季途途,兩個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季途途貓著腰惦著腳,拉著齊然的胳膊左顧右盼著。

  “我們像不像要去劫富濟貧的大俠?!迸d奮地拽著齊然的胳膊,激動的快要叫出來了。

  “像,特別像大蝦。大蝦我們到了,是不是可以放開了?!边@一路被季途途拽著,胳膊都快要斷了。

  “村口,我們來村口做什么?難道是要灰溜溜地走?”

  齊然指著一個已經(jīng)被砍了只剩下根部的樹墩,季途途仔細地看了看,用力的抬了抬,使勁地敲了敲,踢,踹,砸等十八班武藝都用上了,樹墩也沒什么變化,倒是季途途累的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齊然,我能用的方法都用了,這密道入口到底在哪?”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來尋寶的大俠,我們是要找那個人留下的痕跡?!?p>  “伯父?這和伯父有什么關(guān)系?!?p>  “讓你帶著的木頭呢!”

  季途途拿出那塊齊伯伯寄給齊然的木頭,看著大小應(yīng)該和這個樹墩的直徑差不多,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將之放了上去,基本吻合。

  “伯父寄給你的這段木頭該不會就是這個樹墩的一部分吧!”

  “幫我把風?!饼R然摘掉右眼上的隱形眼鏡,將手放在樹墩上,就聽見一個蒼老的飽含故事的聲音想起:百年風霜屹世間,不待遲暮含恨終。迎來送往,幾度春秋,已不知,只道是躲過了寒冬酷暑卻沒躲過人類的欲望。

  齊然感受到了不甘,怨恨,憤怒,悲涼……等情緒交織在一起。

  緊接著一株幼苗長成參天筆直的大樹,嫩綠的芽慢慢萌發(fā),開花,結(jié)滿顆顆潔白如珍珠般的果實,綠衣?lián)Q金裝,遠看像是一把撐開的金色大傘,一把把小金扇隨風舞動,奏響翩翩雀歌??傆心敲葱┨詺獾暮⒆酉胍S風去看看別樣的風景,繞了一圈又層層疊疊地圍繞在銀杏母親的周圍,鋪就一條金黃的毯子,人們在上面乘涼,玩耍,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橫空出世一把電鋸,冰冷地穿透了銀杏母親的身體,瞬間凋零,掙扎著。吶喊著,嘶吼著朝著一個方向飛撲,銀杏留下最后一滴淚,閉上眼,不甘地認命般枯萎倒下,哭泣,傷心,難過的聲音環(huán)繞在齊然的腦海,快要炸裂了一般。

  漸漸被遺忘,沒有了歡聲笑語,沒有了金裝素裹,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樹墩,證明著它曾經(jīng)存在過,輝煌過。

  順著樹根的蔓延,齊然看到了更多的樹墩,無數(shù)殘殤,畫面戈然而止。

  “齊然你怎么了,你別嚇我?!辈恢螘r起,齊然的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淚痕,季途途搖晃著他的身體,無意間切斷了他和銀杏樹之間的聯(lián)系。

  “我沒事?!饼R然擦干淚痕,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他要親眼看看那畫面中的景象。

  “這是什么地方?”他們來到了一片山坳之中,目之所及一馬平川,沒有一棵筆直挺拔,參天傲立的大樹,只有胳膊粗細的小樹和一個個樹墩。

  不知是沒來得及長大,還是不敢長大,它們暫時存活了下來。

  “砍樹,這里的人靠砍樹為生?這不就是無數(shù)個光頭強嗎?”季途途瞬間腦補了無數(shù)個粘貼復制的光頭強,揮舞著電鋸,一顆顆粗壯的大樹應(yīng)聲倒下的畫面。

  “沒錯,就是砍樹。”在第一次觸碰到那段木頭的時候齊然就知道了,進村之后看到村口的樹墩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讓他靜靜地觀看。

  在那段木頭中他不但看到A村,還有電鋸的齒輪撕裂樹皮的外衣,長驅(qū)直入冰冷地切割,綠色的鮮血滾滾流動,憤怒,絕望的哀鳴,還有齊峰從村民手中搶下的一段銀杏樹軀干。

  通過樹墩,齊然更像是個旁觀者也像是化身銀杏,看到了屬于它的百年人生,屬于它的滄桑,風霜巨變。再它的指引下來到了這片樹冢,這是作為樹族長輩能為樹族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齊然一一走過,輕輕觸碰,感覺到的都是憤怒,無奈,悲涼的情緒。

  “伐木工而已,為何村長要支支吾吾的不肯說?!?p>  “伐的人多了,就賣不上好價錢了?!奔就就军c點頭。

  “物以稀為貴,想必村長會那么痛恨伯父應(yīng)該也是前兩年伐木的光景好,做的人少利潤大,等他們將伯父趕走的時候已經(jīng)不比當初了,沒趕上第一批吃螃蟹的那波吧!”

  “既然村長不希望我們知道,我看我們還是離開吧,反正我們來這也不是為了尋找他們致富的密碼,也知道了伯父不在這里,天亮之后再去別的村找找,或許他們知道伯父的下落?!?p>  “我們恐怕等不到天亮了,現(xiàn)在就必須走了?!?p>  “這黑燈瞎火的,還有可能有野獸出沒,你不怕成為夜宵??!”季途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伸手摸摸齊然的頭,“也沒發(fā)燒啊,人怎么就傻了呢!”

  “你看看你的膠卷就明白了?!奔就就敬蜷_機器,發(fā)現(xiàn)里面的膠卷不見了。

  “我的照片,那里可是有我為攝影展準備的所有照片,都沒了,完了,完了。”失去照片的季途途就像是被抽走了魂,兩眼無神,雙腿發(fā)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放心,都在這,沒丟。”齊然將手打開,手心里正靜靜躺著一枚膠卷。

  “奪我相機如同斷我手足,奪我膠卷如同取我性命,奪我相片如殺我靈魂。齊然你這個玩笑開的太過了?!?p>  “這是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換的,相機里放了一個沒有用過的膠卷,可是現(xiàn)在不見了……”

  “你是說村長做的,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齊然解釋著他覺得這里的人看似好客卻覺得他們很排外,直言詢問村長生財之道其實是我在試探。

  伐木工并不丟人也無需隱藏,就好像有的地方盛產(chǎn)人參,有的地方以水稻為生,有的地方以蘋果。葡萄出名一樣,可村長下意識的隱藏才有問題。

  “站在,別跑?!睅讉€人拿著手電朝著齊然他們所在的方向追趕而來。

  “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我們了吧!”季途途有些心虛。

  

楓魚晚

齊然沾在床上起不來,季途途搶著被子也無用。   “有推薦票哦!推薦票……”   齊然立刻和床分離,坐在了電腦旁邊求推薦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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