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娃娃來了
郡主自懷了身子后還是改不了多動性子,我去看她,她竟然想搬凳子去拿吹落在樹上的一個布條,我和芙蕖還有瓣弦都被她嚇?biāo)懒恕鏊聛碇畷r,還略微“斥責(zé)”幾句。
她坐下后摘下了我出嫁前送她的香囊。淡淡道:不知是不是我錯覺,我有了之后這香氣便淡了再也沒有以前戴著好聞了。
我拿過手上,自送她之后我自己回府又從新繡了一個香囊,自己也戴著……你可還喜歡?
梵羽:喜歡是喜歡不過戴不戴都無所謂了
瓣弦:穆梨已經(jīng)待嫁了,施家與林御史家過了六禮了年后就會成親,他們啊真是波折!
那你呢瓣弦?我看她撐著臉?biāo)坪醭隽松瘢雴枂?p> 其實(shí),我從小就和江南白家議定了娃娃親了。那白家是通商的家世清流,因他母親與我母親從小便交好,所以定下了!瓣弦倒沒有不歡喜的
梵羽:那你豈非要遠(yuǎn)嫁?
瓣弦:遠(yuǎn)嫁……應(yīng)該吧!
我看著她,想定了一件事,好像是這江南白家和云家好像還有些瓜葛。誒,聽聞白家和云家好像都是本朝最有名的商賈之家啊!逸塵大姐姐就是嫁給云家五少的。
瓣弦點(diǎn)點(diǎn)頭,兩家是世交,日常往來也頻繁多。
那我日后轉(zhuǎn)著彎還和你沾親帶故噢!我笑笑
幾人說說笑笑
到了府,就聽下人說阿筧來了
我加快了腳步,看見她已經(jīng)坐定在我們院子里,自己喝著茶,還動手泡起來??粗逍愀咛舻谋秤?,我都覺得自愧不如
阿筧
她才轉(zhuǎn)過身,你可算回來了,你應(yīng)酬也有那么多的嗎?你快坐下,我給你把把脈!她笑著,按住我,自然就把手搭上了我的手替我把脈。不過幾下,她便露出了笑顏我見她如此,直覺告訴我她好像計謀得逞的感覺
你可算懷了!她露出壞笑,靈動眼眸閃動幾下對著我
啊……懷了?我有了?
我那藥,包管你用了就懷上了!她站起來,打開扇子嘩一下。頗為自豪的宣布戰(zhàn)果。
藥,你給我的那藥包竟是生子的藥。我還轉(zhuǎn)贈給了郡主,這么說來她這么快懷了竟也是因為戴了那藥囊。我大惑終得解
啊,你還送給郡主了,沒收禮嗎那藥可是貴的很的!阿筧的算盤竟打在這賺錢虧本上
你方才說,我有身孕了?我一時震驚
一個多月了!阿筧揚(yáng)起手笑著
我有些暢懷的摸摸小腹,扁扁的還看不出來有了,上次在不知情失了一個孩子,眼下孩子可算又愿意來了。
皇上是個怎么樣的人?阿筧又慢慢問著,眼神布滿糾結(jié)和離愁,說是思又不似
厚照哥哥,他,是一個向往自由的人,他不像皇帝可他偏偏又是皇帝,經(jīng)常駐宣府豹房僅僅是因為那里有吸引他的東西,他想做好很多事情只不過眼下旁人都覺得他年輕,做什么都是隨性而為的,他僅僅只是不在紫禁城上朝和南書房乾清宮會見大臣罷了。他是個有遠(yuǎn)見的人!我說著說著也沒意識說了這么多
那說來,他確實(shí)是任性的。阿筧也點(diǎn)頭
怎么,你見過了厚照哥哥?
她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收斂,想起他那日反撲自己,你以為你這點(diǎn)花拳繡腿就能打倒我了……悵然說出:他倒也不失為一個翩翩君子,風(fēng)度和骨氣他有。
我看倒是有些人,紅鸞星動了吧!我盯著她看,她臉上依然沒有太大異動,只當(dāng)我打趣她
阿筧起身,提筆寫下幾副方子遞給我。你且按我給你寫的這些藥來喝,保準(zhǔn)這個娃娃到時是又白又胖的,你就只管請我喝滿月酒吧。她摸摸我的小腹,等你出來了可得喊我聲干娘?。?p> 天色不早了,要不住一宿再走吧。我欲挽留她
泗鴻拿起她的白色帷帽,拿起靠在墻邊的劍。不必留了佳吟,可能我后面好長一陣,都不會來你這,聽聞廣東一帶患了鼠疫治愈不了,很多村子都死絕戶了這個時候我得去看看……
阿筧,出了事給我來信!平安到地也要送幾只信鴿來說與我聽。
我一路慢慢送她出府,一時竟很心疼她,孤獨(dú)飄零,身后無人,好似一片孤舟只想尋一處安樂鄉(xiāng)能讓她棲息即可,可她那樣的人兒,嫁了尋常人家辱沒了她,嫁了高門貴戶她素來厭惡勾心斗角,況她本身潔凈如美玉,好像天地間生長在高寒的白蓮,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她,誰能捂熱了她
泗鴻出了府門,便有兩個侍從早已給她牽好馬,掌門現(xiàn)在就出發(fā)不如休息一夜?
她一躍,廢話這么多干嘛!走
阿筧道:別送了快回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那樣瀟灑坦蕩,逸塵也剛剛落轎,只當(dāng)我等他。
想著這娃娃得等一個適當(dāng)時機(jī)說出,還得當(dāng)著眾人之面才行。
厚照哥哥出征去了,這陣子翰林院和內(nèi)閣倒一時閑了,逸塵偷偷懶躲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