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與人談生意
最后，聞韶抬了秀蘭做姨娘，這種情感就好像壓抑多年，一下全都現(xiàn)形了……余氏倒又見病了。
聞英心情特別好，拿著圖樣子來找我，笑嘻嘻的，還沒進門倒是聲音先進進門來。
嫂嫂嫂嫂！她拿著個竹編小筐，拽著一籃子描描畫畫的紙。
我越漸身體沉重，正慵懶的拿起澆水的銅壺，見她來了，她從背后一把奪過這壺，這么重的活計怎么還讓嫂嫂動手？大夫說了，得多動動不然不好生！哎呀我來我來。她欣欣然，澆了幾把……
拿起她的圖紙，嗯……我覺得龍鳳這處再添些個花紋做花邊樣綴著一塊顯得氣派！
好！
我最近聽說了大叔叔府上聞韶哥哥剛剛添了個姨娘，我讓劉媽媽送了幾匹新色的妝花鍛，還有幾套金累絲的首飾過去。
說起這事真是大快人心我瞧著那余氏的臉啊可真是精彩，我哥哥還是第一次在房里事上那么殺伐果斷！對了對了，嫂嫂我同你說樁怪事。聞英臉正色過來，靈光的眸子看著我。
何事說吧！
那一品齋，董莊這幕后的老板都只有一人！聞英悄咪咪的湊進我跟前，一只手擋著頗有神秘道：我按嫂嫂說的怎么地也要見一見老板，不見老板就不談生意，然后我真見著了。這就讓你大驚小怪了？不是不是，聞英神色有些鼠頭鼠臉的接著說，你猜老板是誰？
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我推推她的，別逗我了?？纯瓷┳蛹鄙?，是石牒瑾，那石將軍家的小姐。
啊，怎么是她偌大一個將軍府嫡小姐也要做生意？我驚色聽她說完。
可不是，我就說這事奇就奇在是她呢。聞英用手撐著臉蛋說著。
然后你們怎么談？你畫花樣子，她做鐲子，她怎么算給你圖樣子錢？哎呀，我正為著這事愁著呢！聞英扁扁嘴，我打聽了一下行情，原本是想著，要么按照我一個花樣子多少錢賣給她，但是石牒瑾給了我一個提議，她說不如我和她一起入伙，我先給她花樣子再按照手鐲賣出去多少，然后按一只鐲子給我半兩銀子……那如果賣不出去你豈不是虧了？我憂心問著她。
哎呀所以所以這不是讓嫂子給我想想辦法嗎？她嘴合攏，憂愁看著我。
不若，我去和她談?wù)?。我喝過安胎藥……擦擦嘴。
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走吧走吧。聞英挽起我的手就出了門。
坐了轎去了董莊
掌柜見了聞英，笑著道：唉呦，不巧我們老板不在您來岔了！
聞英抬頭看看我，那那我們回吧嫂嫂？既然來了，就看看再說！我忽起一意，用手扶著腰，摸摸肚子……故作打量橫眉看看，踱步去了那邊首飾妝奩擺放的位置，一旁小二就來了勁，這位夫人好眼光，這是我們店最新的銀手鐲，銀鎖，您看看？
我倒是想給我肚里這個小的買，可是這這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看看我妹妹花樣子做出來的這有個現(xiàn)成的手鐲……按這個樣來我多帶幾家夫人來！聞英扶著我愣愣看著。
掌柜一上手，不由得夸，點點頭和賬房也在議論。
他們把鐲子還回來了，我做勢就要走。那邊，只聽見有人拉簾出來，夫人可真是打著一把好算盤。石牒瑾一席青襦裙，頭上只綰了一支粉色的云形步搖……你可算出來了？我也對上她的眼神。
不如里面請？石牒瑾臉一側(cè)，這個女人一下勾起自己的濃烈的興趣，會一會至少處著處著也不壞，若可以給自己在外面說道一番那更好了！滿腦子想著銀子的影子。
里面只是一個木色的閣樓下映著一口天井，木板房內(nèi)好幾個穿著破舊的婦人，背著娃娃，滿臉興愉的拉著家常，她們不時用衣袖擦擦汗，閣樓的二樓滿是敲砸的打鐵聲音。
石小姐石小姐……來客人了石牒瑾走頭對她們點點頭。
最后，我隨她來到一個亮堂的小堂廳里，屋子里不亮，八仙桌椅擺了兩三張，阿福倒幾杯茶來，你們坐。
他們他們是？我接過幾杯熱茶，問起。
一群平民唄！家里不是男人摔壞了腿就是想給家里掙幾個錢的苦命人，我便讓她們來董莊做活把周邊的衣服，首飾翻新打造或是縫縫補補的漿洗活給她們。
石小姐這么做是為什么？
算了，說說這鐲子的花樣吧，夫人想給我開個什么價錢？
石小姐說吧，想怎么談這樁生意？
按照花樣子做出的鐲子也并不是一本萬利萬一砸了我賠的多，萬一賺了這不賣出去一個就給半兩銀子給王姑娘算下來兩家不虧！石牒瑾淡定說完。
此法，不是不可行可是我不能讓我妹子吃虧，她倒騰這些也很費神的，也是她認真的一張一張畫出來的，這樣，你在一個鐲子半兩銀子的想法上，每月給我妹妹一百兩的聘銀如何？
石牒瑾喝的那口水差點噴出來，一，一百兩她她她還沒給我賺錢就要我每月貼她一百兩！
我算過了，你并不是沒賺的！若我妹妹把這樣子拿去別家了就徹底與你無關(guān)了，你就想讓這就到手的鴨子飛了將來賺不賺我想石小姐比我想得更透徹！一百兩于你不過是一間鋪子一兩天的進項罷了你眼下那么多鋪子呢……我只想給我妹子爭取一些。我端起茶杯看著她。
聞英在一旁時不時觀看戰(zhàn)局，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就好像她是一個物件，無聲無息被嫂嫂談來談去。
石牒瑾強忍心疼銀錢的面容，那那，就這么定了你這女人算賬太功利了，這王小姐出來賣花樣子的主意只怕是夫人給出的吧！
聞英恭敬扶著我準(zhǔn)備出門，嫂嫂太神了。石小姐是聰明人，聞英還不好好與石小姐好好學(xué)學(xué)，你呀，與石小姐還差不多大呢！
石牒瑾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無有不唏噓的，都是正經(jīng)候府小姐管家夫人了，還要算得這么精，其實這幾人還是很有可以交往的可能！我記下你們了！